陆薇薇：“和当时顾染跪在我家，求我哥放过她爸爸和哥哥的时候，一模一样。”
陆薇薇一脚踹开顾染，让顾染摔在地上，滑开好几米远。
“怎么染色都有这么晦气的人了。”
顾染又支撑着站起来，然后走到陆薇薇的面前蹲下，将陆薇薇的鞋子用兜里的湿纸巾擦拭干净。
顾染压低声音：“陆小姐，纸巾是干净的。”
“好了，擦干净了，快滚。”
顾染靠在钢琴教室的门口，屋内传来琴声，嘈杂的很，这些小公主们嫌弃弹钢琴，会毁了她们新做好的美甲，随便碰几下琴键就不弹了。
作为他们的钢琴老师乔墨，早已经习惯了她们的脾气，也不会去触霉头。
“你是新来清洁工的？”乔墨上完课，看到去到教室里打扫卫生的顾染有些意外。
昨天出了那么大的事情，这个新来的清洁工还没有被辞退。
“是的。”顾染低头将地面上的污渍拖干净，又盖好钢琴的琴盖。
“辛苦你了，染色的学生一直都比较有个性。”
“不辛苦。”
“你能抬头吗？”乔墨问顾染。
顾染的动作一僵，屋子里陆薇薇她们都在，甚至陆薇薇在朝着他们走过来。
“乔老师，这个清洁工，是你的老朋友吗？”
“没有，第一次见，只是有些眼熟而已。”
“眼熟呀？”陆薇薇的目光放在了顾染的身上，“乔老师让你抬起头，为什么不抬？”
顾染不动。
陆薇薇越看越觉得顾染的背影眼熟，于是她一步上前，拽了顾染的手腕，揪着顾染的头发，强行让她抬起头来。
顾染的头发好痛，被陆薇薇揪着手里，就算她不想抬头，也不得不被迫抬起来头。
“顾染，没有想到你‘越狱’还敢跑到我眼皮子低下来。”
在场的所有人，都意外的看着顾染，“真的是她？”
白乐问道：“你真的是顾老师？”
“我不是。”
“我不是。”顾染抬起来眸子，面无表情的和陆薇薇对视，再一次重复道：“你认错人了。”
“不可能。”因为陆薇薇的坚持，很快陆柒呈就带着警察来了。
陆柒呈微微眯着的眼睛看着在场的几个人，陆薇薇讨赏似的和陆柒呈说，“我抓到她了，哥，我是不是很棒？”
办公室里只有三个人，顾染、陆柒呈和狱警。
陆薇薇从陆柒呈这里讨赏，到了一张不限额的银行卡，早就去消费去了。
“这位先生，我不是你们说的人，我家里还有事，现在到了下班时间了。”
眼前的顾染太瘦了，陆柒呈看着顾染深陷的脸颊，还有撑不起的统一打扫服，肩膀耷拉到了手肘的位置，袖子被层层的挽起来。
狱警：“看起来像是‘越狱’的808号犯人，多谢陆律师协助办案，我们会给与您奖章。”
“对于这名犯人，您放心，惩罚也会按照规章办事。”
顾染看着狱警的手拉到自己的手腕，一把将狱警的手甩开，她第一次站到陆柒呈的面前，面对面的和他对视。
“老板，我真的不是你们说的那个顾染，我姓温叫温玖。”
顾染的手握紧，温玖是顾染随口胡诌的，在登记新来的打扫工的时候，顾染用了一个化名。
“证据呢？”
陆柒呈有些不耐烦，伸手让顾染将东西拿出来。
“老板，我今天忘记带身份证了，您能不能通融一点，我明天给你送过来。”
陆柒呈不语，任由顾染狡辩。
随后陆柒呈将自己手腕上的袖子挽好，从小一丝不苟的陆柒呈，因为乐清变了很多，比如松开手腕扣子的习惯。
比顾染高一个头的陆柒呈俯瞰着，腰杆子怎么也挺不直的顾染。
“顾染，你从小到大就不擅长骗人，你骗人的时候，很喜欢咬住你的下嘴唇。”
顾染的下嘴唇早已经被染红了血，满嘴的血腥味。
顾染微微张嘴，松开嘴里的动作，其实她咬下嘴唇并非是因为自己撒谎，而是她面对陆柒呈的时候，下意识的紧张才会做的动作。
“我真是的染色的清洁工温玖。”
陆柒呈嘲讽一笑，“好啊，你既然这么喜欢打扫卫生，那就工作吧。”
狱警不明白，“陆律师，这是什么意思？”
“她说她是温玖。”
“这不是摆明了撒谎……”
陆柒呈一个冷眼，狱警急忙道：“对，还没有证据呢，我明天再来找她要证据。”
“扫啊。”陆柒呈将一个烟灰缸里的灰尘，全部倒在地上，让她打扫一个干净。
顾染很细致，用吸尘器洗干净，又用扫把扫了，再用拖把脱干净。
当年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陌城第一名媛，现在就像一个十分勤劳的工
作人员。
“去刷厕所。”
陆柒呈道。
顾染站在门口，看着男厕所三个大字，“我去洗对面的厕所，这里有专门的男性工作人员负责。”
顾染拿着扫地拖车就要离开，却被陆柒呈一手拽住，甩到墙壁上单手摁着顾染，让顾染不能动弹。
而另一只手则是撕开了顾染脑袋上的纱布，一个没有结痂的疤痕就在眼前，因为强行撕开和血凝固在一起的纱布，让顾染的伤口又开始流血。
血染红了顾染的脸，和衣襟。
空气中弥漫着强烈的血腥味。
果然就是昨晚上的那个人。
陆柒呈冷笑：“顾染，你以为你变得这么落魄，我就能够原谅你吗？”
“你失去的不过是尊严，而乐清失去的是我和她的孩子，还有她的生命。”
“你就算是死了，你的贱命也比不上她。”
顾染麻木的心被刺痛，眼角的泪水眼见就要涌出来了，顾染强行憋了回去。
她不能哭，这样会被陆柒呈坐实身份。
她也不能死，因为哥哥和父亲的死，还没有找到真相。
“老板，你说的乐清是谁？我不认识。”
“顾染！”
陆柒呈怒着将一拳用力的，打在顾染身后的墙壁上。
“我会让你知道，死了比活着是一种解脱。”
陆柒呈愤然离去，顾染瘫坐在地上，将纱布重新粘贴好，但是破开的伤口，根本止不住血了。
顾染无声的哭泣着，血水和泪水交织在一起。
假的真不了。
她又从哪里找到温玖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