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缓缓的打开，老爷子看着顾染，“你刚才说什么？”
明明才几日不见，老爷子苍老了不知道多少，脸上都已经瘦得脱相了。
顾染：“东澄不会自杀，陆柒呈的所有的借口都不能相信。”
“你怎么知道陆柒呈和我，谈了东澄自杀的事情，你和他和好了？”
东澄死后的起初几天，老爷子是暴怒的，要去抓顾染赔命，可是自从他心梗发作，陆柒呈找上门来，心思就熄下去了。
陆柒呈给老爷子看了东澄当天留下的短信，大概写的是，私生子的身份并不舒心，甘愿去死救顾染。
顾染不知道陆柒呈和老爷子谈了什么，但是能击溃老爷子的，又能让老爷子放弃找自己麻烦，只有那么几个理由。
“陆柒呈每一次官司之前，都擅长于击溃人的心理防线，让对方的勇气退缩。”
顾染就是被陆柒呈亲手，送进监狱的。
老爷子：“东澄已经死了，东家的资金链断裂，需要新的注册资本。陆柒呈的条件很不错，你也不用来找我了。”
老爷子坐在床上，平静的看着顾染。
“我要休息了。”
助理再次要将顾染托走，这次老爷子都不抬头看顾染了。
顾染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吓坏了周围的人。
“冬爷爷，这个磕头是我替东澄磕的，让您白发人送黑发人，是东澄之错。”
“第二个磕头，是我自己给您道歉的，原谅我不会就这样算了，东澄的死我一定会找到线索，证明这是谋杀。”
“第三个磕头，是我替我哥给东惠姐道歉的。”
老爷子的拐杖立在地上，想起来不久之前东澄也磕了三个响头。
一个让自己受伤，对不起老爷子的养育之恩；一个是不论危险，必然要保护顾染；还有一个是他一定会变强，继承东家。
老爷子红了眼眶，“现在的小辈真是造孽啊。”
“你们又知道多少其中的凶险？”
半年前顾家的财务亏空，顾家父子身亡，顾染入狱，这一切的一切。
对手，哪里能是年纪轻轻的他们，能对付得起的劲敌。
就算来见老爷子，顾染也没有得到助力，老爷子撤诉已经是必然。
她出门就看到了门口站着的陆柒呈，降温的风吹得人冷。
陆柒呈不知道来了多久，身上有些寒气，连带着整个人都让你人觉得冰凉。
“事情说完了？”
“都在你的意料之中。”
陆柒呈看着顾染越过自己的背影，“你又何必这无用功。”
夏敏就在自己的眼前，脱掉了身上的护士服，顾染看到夏敏那双哭红了的眼，已经抹干净了眼泪只剩下红肿，正在紧盯着自己。
夏敏朝着顾染走过来，嘴巴里还在嘟囔着，“凭什么你这样的杀人凶手，可以不用得到惩罚？”
“我也想问。”
顾染回头看向陆柒呈，“为什么犯人变成痴呆儿了，就不用给自己罪孽赎罪了？”
“她已经在赎罪了。”
夏敏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匕首，朝着顾染刺过来，顾染早就发现了夏敏手里的寒光，但是她没有躲避。
夏敏直对顾染的胸口，被陆柒呈伸手拦住，但是因为距离太近无法阻止动作，只能当肉盾。
匕首刺穿了陆柒呈的右臂，鲜血淋漓。
伤错了人，夏敏便将匕首大力拔出来，没有了阻挡的血口子迸溅出来的血，好多都落在了顾染的脸上。
温热的。
陆柒呈的血也不是黑色的。
夏敏再次，朝着顾染挥过来，伤了右手的陆柒呈皱了眉头，只能用左手捂住伤口。
这一刀顾染还是没有躲开，也一样没有挥到顾染的身上。
叶向南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握住了夏敏的手腕，匕首只是轻轻的划破顾染的脸颊，流下一道不深的血痕。
医院的院长本来是带叶向南来看病例的，却撞上了这么大的一场恶意行凶。
“叶医生您这双手，可是救人命的手，不要伤着了。”
院长：“快去将夏敏抓起来，这里是医院，不是屠宰场！”
夏敏被随行的几个年轻医生控制住，匕首掉在地上，一个劲的苦笑。“顾染，你命真大，难怪顾家的人死了，救你的人也死了，而你偏偏还活着。”
看到自己手下护士这副疯魔的样子，院长觉得医院的名声受到了，严重的损毁。
“医院是救人的，不是伤人的。”
院长差使人手，将受伤的陆柒呈带去急救，急救医生去带陆柒呈，但陆柒呈不动而是指着顾染，“先看她的伤。”
“陆少你伤得更重，伤口要赶紧止血，不然失血过多这只手以后，会留下很严重的后遗症。”
“我让你给她先看。”
顾染的脸上有一道血口子，血液已经流到
了下巴，不止血就会留下一道大伤疤。
听到陆柒呈执意如此，急救的医生有些为难，“陆少……”
“这里又不止一个医生。”叶向南开口解围，示意急救医生给陆柒呈看病，而自己带顾染去处理伤口。
叶向南看到顾染眼镜的镜片上都是血，被血液糊着，顾染已经看不太清楚东西了。
于是叶向南给顾染摘下来眼镜，拿了纸巾擦干净血，重新给顾染戴上。
“那么大一把刀不会躲？”
“还是要看陆柒呈，会不会因为你受伤心疼？”
叶向南给顾染处理了伤口，“几天不见你倒是越来越厉害了，居然让陆柒呈心甘情愿，替你挡刀了。”
“他怕我死早了，受到的折磨还不够。”
叶向南给顾染处理伤口，陆柒呈带着医生，跑到了他们同一个急救室里，医生急忙和叶向南道歉：“共一下共一下。”
叶向南：“陆少很闲？急救室都要挑房间。”
陆柒呈是因为不放心顾染和叶向南共处一室，这才过来的，对于叶向南搭话，陆柒呈的目光始终，都只放在顾染的身上。
顾染的伤口只是看起来骇人，其实伤到的只是皮肤表层，擦干净血之后，就只有细如丝线的伤痕了。
“陪我。”
看到顾染要走，陆柒呈用左手拉出顾染的手。
“我受伤手了不能开车，送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