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尾狐不再理我,然后将八条毛茸茸的白尾巴,一瓣一瓣又合起来了。
见她仿佛被我气得不轻,我也没有再继续戏弄她了。
找个干净的角落坐下,之前不停地攀爬,还不觉得冷;如今热乎劲过去了,寒冷的感觉如同无形的鬼魅从四面八方袭来。
这深渊真是冷极了,我沉下心,开始复盘。
我大概了解到如今的情况。
首先,九尾狐的确是被困住了,活动的范围不大,貌似只能在铁链的长度之内;我只要不靠近她,目前是安全的。
其次,有个九尾狐被困在此处,巫神应该也知道。入口可就在巫神床下,在洞里住了七年,如果还不知道,那巫神的心得多大;这事和他有没有关系?又有多大关系?暂时不能确定。
其三,“XX”肯定知道下面有个九尾狐,而且还不是个善类,刚见面就送我个大礼包;至于“XX”的站哪一队,还不清楚。
其四,她不是疯子,从之前的表现看,她很理智;开口三句话,就说了三遍“卑鄙的人类”,看来对人类有怨念;保不齐,就是巫神困住的她,那巫神得多强大。
我现在需要搞清楚,她是善是恶?其次,她是不是救爷爷的那只白狐仙。
刚刚见到的大饼脸,应该是她搞的鬼,我还真的防一下,那场景真是太真实了;要不是蝶神及时提醒,我还不知道会和大饼脸,发生啥啥呢?
收回心神,我起身,走到离九尾狐稍近的地方,但在铁链长度之外。
“姐姐,这里好无聊,你陪傻蛋玩,好吗?”我故意大声道。
这时一只尾巴动了动。
“姐姐,这里好冷,你冷是不冷?”我接着道。
这时两只尾巴动了动。
“哎呦,我肚子疼死了,血.......流血了,救命,姐姐。”我假装疼痛,躺在地上打滚,用余光瞅她。
“你怎么了?”这时八条尾巴一瓣一瓣打开了。
“姐姐,我刚刚肚子疼,不过现在好了。”我起身道。
“你不是流血了吗?是不是受伤了?”九尾狐关心问道。
“我刚刚看错了,姐姐,是我尿的尿,我还以为是血呢。”我瞎编道。
“你........哼。”她好像很生气。
我见九尾狐的大尾巴又要合上,赶忙道:“姐姐,我们玩个游戏,好吗?要是你能赢傻蛋,傻蛋就过去。”
“傻蛋,你自个玩吧,姐姐,可没空陪你。”她悠悠道。
“姐姐,你是怕输给傻蛋,所以不敢玩,是不是?”我激她道。
“哼,笑话,我会怕一个傻子,不用带脑子,用脚指头都能赢你。”她生气道。
“吹牛,我才不信,要是你能赢傻蛋,以后傻蛋我都听你的。”我假装不信。
她沉默了一下,接着道:“好,傻蛋,玩什么游戏?”
我:“我问你答,只要你答对一题,就算你赢。”
狐:“瞧不起谁,别说一题,多少题也难不住我,你快问吧。”
我:“问,用石头和木棍打头,哪一个比较疼?”
狐:“石头。”
我:“错,是头比较疼。”
狐:“我.....哼,再来。”
我:“一个头朝南的牛,它左转三圈,再右转三圈,这时它的尾巴朝哪?”
狐:“北。”
我:“错,是朝地。”
狐:“这.....再来。”
我:“两个人掉下山崖,死了的叫死人,活人叫什么?”
狐:“活人。”
我:“错,叫救命。”
狐:“气死我了,我能被傻子耍喽?再来。”
我:“我的左耳朵最像什么啊?”
狐:“像树叶。”
我:“错,像右耳朵。”
狐:“我就不信了,我能比傻子还傻,再来。”
我:“一个乌龟掉悬崖了,打一个花名。”
狐:“叫.......叫......”
我:“叫玫瑰。”
我:“又一个乌龟掉悬崖了,再打一个花名。”
狐:“玫......玫瑰。”
我:“错,叫野玫瑰。”
我:“在森林里,有一个老爷爷迷了路,你救还是不救?”
狐:“救.......哼,不救。”
我:“兔子有几条尾巴?”
狐:“......”
这时,九尾狐将尾巴堆了起来,对,不是一瓣一瓣的合上的了,然后,把自己埋在了尾巴里。
“姐姐你好笨,一个都没有回答的对,你比傻蛋还傻蛋。”我接着装傻,嘲笑道。
场面很寂静,她沉默了。
她在回答“救还是不救”这个问题时,有一瞬间我看到她眼神的躲闪,看到了,她心底的善。
我仍然不能完全确定,她就是当年救爷爷的那只白狐仙,但.....这个问题不重要了。
缓缓向石柱中间走去,很快,我来到了中间的石台上。
我仔细地打量着石台上的情况,才看清十条乌黑的铁链,从她的尾巴中穿过,将她牢牢地锁在了石台上。
尾巴原本飘逸的皮毛,也因为被铁链束缚,变得凌乱不堪。此时,铁链显得是那么的冰冷。
这时,她抬起了一只尾巴,露出了一张脸,看向我。
这张脸,美得让人窒息,白皙细腻,如同雪花一般,让人忍不住想要触摸。
深邃黑色的眼睛,晶莹剔透,犹如幽深的湖泊,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着。
她的嘴唇红润娇艳,如同盛开的花朵;
耳朵是细长而精致的狐耳 ;
长长的白发,每一根发丝都细腻而柔软,像是上等丝绸。
如果将狐耳换成人类的耳朵,她长得真的很像雪,看着这张脸,我一阵恍惚。
“你怎么过来了?”我突然听到声音,回过神来。
“傻蛋想过来了,所以就过来了呀。”我继续装傻道。
“你走开,我不想看到你。”她似乎还在生气。
“姐姐你好漂亮。”我做出夸张的表情。
“是吗?那姐姐的头发好看吗?”她悠悠问道。
“当然也好看。”我赶忙回答。
“你之前不是说姐姐的头发都白了吗,是不是很显老。”她接着问。
“怎么会呐,姐姐你一点也不老,我之前没看清。”我瞎编着。
“是吗?你没骗我。”她有些认真道。
“姐姐,真没骗你,傻蛋可从来不骗人,姐姐你.......干.....什么?”我话还没说完,突然,九尾狐用尾巴,紧紧勒住我的脖子。
“哼,满嘴的谎话,说,你到底是谁?”九尾狐似乎很生气。
“姐姐,我.....我是傻蛋啊。”我窒息道。
“哼,我的头发是白是黑,这里黑漆漆的,普通人可看不清楚......颜色吧?”九尾狐悠悠调侃道。
“姐......姐,你误会我了,我......打小就能夜视,傻蛋真.....真没骗你。”我痛苦道。
“哼,你把我当傻子吗。”九尾狐生气道。
“姐姐,傻......傻蛋真......没骗......”
眼前一黑,我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