泷醒来之时,殷落親已经睡着了。
好在兽医说龙胎跟雌性都没什么大碍,泷守在她的身边。
深宫。
“王,泷醒了。”
男人眼中划过一抹寒厉,握紧手中的杯盏,“他是怎么醒的?”
明明他叫兽奴在那里面掺和了致命的毒药。
“王,是王后救的他。”
“嘭……”
隐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部打翻,他的脸色阴沉的可怕,周身散发着阴鸷气息。
但是发完那通脾气过后,隐又看向兽奴,“親现在怎么样?她肚子里的孽障……”
“王后和那些崽崽现在已经平安了。”
兽奴跪在地上,浑身颤抖着。
没有去除掉泷那么麻烦,反而让王后的身体受损,希望王能放过他们。
隐听到殷落親没事的消息,心里提着的石头才最终落了下来,他轻吐一口沉重的气息。
三天后,
大战一触即发。
泷身体才刚刚好一点,就要被迫应战,殷落親有点担心他。
“必须去吗?”
她抱着比以往消瘦了许多的身体,眼中划过一抹复杂。
泷大掌揉了揉她的头,将她往怀里带,沉默了片刻。
眸中闪过一丝阴暗。
隐绝对不会放过他,他要趁着这场战役,获得威望。
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有能力保护好殷殷。
洞口,一个兽人跑了进来,满脸焦急,道,“泷军领,可以出发了!”
“在这等我回来。”
泷说完,就转身离开。
他怕走得太慢,小雌性会舍不得。
在男人走后,殷落親也离开了西部部落。
按照计划,去往那片禁域之林。
禁域之林——
百鸟乱飞。
殷落親到的时候,几乎丛林里所有的流浪兽都站在了一起,一条大粗黑蛇缠绕在高大茂绿的树枝上。
黑蛇的头上,裹着三层由植物的壳子制成的发箍,上面雕刻着一个“冲”字!
看起来挺中二。
殷落親看着黑蛇化作少女朝自己走来,她忍不住笑了。
“怎么到现在才来?”少女有些不满于她的随意,毕竟这群流浪军队还是她花了好大的代价组合在一起的。
“对不起,冬季快要来临了,小家伙们贪睡。”殷落親手捂着腹部,长睫之下,目光有一丝柔软。
少女没有再说什么。
殷落親领着这支庞大的队伍,朝着中心城出发。
三个时辰之后,天空被一片黑压压的大军覆盖。
而整个中心城的贵族,还陷入沉睡当中。
这真是个好时机,等隐带的兽军冲进去时,那些守城的兽奴才匆匆去禀告新王。
经过一天一夜的大战,黎明开始之际,天边漂荡着淡淡的蓝色的云彩。
终于,混乱不堪的一切恢复了宁静。
新王被绞杀在了城中,而取而代之的是隐,先王的儿子。
那个不久前杀死先王的隐。
所有愚蠢的兽人百姓知道此事后,陷入了恐慌之中。
纷纷朝着禁域跑去,但是却又被一群强大而神秘的兽军拦截住了脚步。
这些兽军没有穿统一的兽皮,有的甚至紧紧在腰间围了块浅薄薄的布料,看起来极为的羞耻。
哪里有军队该有的模样。
“求求你们别赶我们回去!”
中心城的百姓里响起了槽乱的声音。
一个满脸长着黑色细鳞的少女站在流浪兽群里,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
“曾经你们将我们赶到这里来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会有这一天?”
少女的脸上有嘲讽,但脸上更多的是发自心底大快人心的笑意。
她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十年!
这群虚伪的兽人终于受到了兽神的惩罚。
……
城中的事告一段落之后,殷落親被隐安排到了宫中。
而泷不可思议地在这场战役中手握众兽兵,成为压制隐的一方势力。
这个世界强者为尊,泷的实力在这里,底下有很多兽臣服于他,更何况在他们眼里,隐只是一个弑父夺位的叛徒。
底下的呼声越来越高,尤其是那些愚蠢贪生怕死的兽人百姓。
“王,不好了!泷派兽兵已经压在宫外。”兽奴看向帐子中的两束暧昧的人影,才颤抖着身体跪了下来,“王,请您放泷的伴侣回到泷的身边。”
如今王的根基还不稳,很有可能再次引发大战。
娜依公主说的没错,这个雌性的存在,就是一个隐患。
“滚出去!”
帐子内,响起雄性暴躁的声音。
有王的压制存在,兽奴颤颤巍巍的起身,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帐子内,
殷落親坐在最里头,她将半块黑色的雕佩拿在手里。
隐看到那半块雕佩,脸色阴沉似水,他抓住殷落親的胳膊,“为什么要帮他?!为什么就不能是我?我明明可以给你一切你想要的……后位,宫殿,珠宝和无穷无尽的晶石……只要拥有这些,你永远都不会老去……”
“那些确实很诱惑,但是我不希望你被这些东西迷惑了双眼。”殷落親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容。
隐抓住她的手腕顿了下来,“你不相信我?”眼中有怒意。
“你曾经说过不会强迫我,但是现在你在做什么,你拿什么让我去相信?”
隐眼中划过一抹受伤,他渐渐松开了她的手腕。
手腕的束缚被解开,殷落親摇晃了一下手中的雕佩,“你应该认得,这是先王给每个孩子留下的象征,泷的这一块和你的这块最匹配。”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不、不要再说!”
隐抱住头,面色痛苦不堪。
“你们是亲兄弟,当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你像他。”
殷落親继续说,“但是他不像你那么幸运,他被兽奴偷换了,你杀死的那个新王,其实就是王的假儿子。”
殷落親说完,拉紧隐的手臂,“你们有着相同的血脉,你怎么能伤害他?”
隐手掌突然捏住她的下巴,眼中的愤意一闪而过,“就应为他拥有了你,为什么到现在才说?”
“我希望你放过他。”殷落親毫不隐晦地承认,而她眼里的期待在隐的眼里是那么的讽刺。
空气渐渐陷入凝滞。
直到隐最终隐忍的几乎咬牙切齿的声音发了出来,“好,我答应你。”
“谢谢。”殷落親从床榻上下去,门外的兽奴迎了上来,迅速领着她离开,生怕晚上一步,床榻上的人会后悔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