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林立钟就安心等待起来,就等着汪成昇出手。
这一等就等了一个星期,林立钟本来以为汪成昇还能再等的,但是汪有德等不了。他又被带到了县医院,这次就没有上次那么幸运了,他是结结实实地骨折了,断的还是右腿。
汪成昇被通知到医院的时候,就看到儿子疼晕过去了。
这下他就真的坐不住了,也顾不上等着他那些兄弟了,索性先答应老妖的要求,等以后有机会再找回来就是了。
于是,在汪有德受伤的第二天一早,汪成昇再次去了铜碗巷那边。
他打开东厢房的暗道,把其中的一个小箱子给拿了出来,放到了书桌上。
别看着箱子小,但是重量可不轻,费了汪成昇不少的力气。
打开之后,里面金灿灿的,迷人眼。
一整箱的金条,大黄鱼,小黄鱼,甚至还有一些印记明显的银行黄金。
大黄鱼和小黄鱼,汪成昇是一点也没动,只把那些有着银行印记和编号的金块儿取了出来,放到了自己带来的布袋里,这些东西是绝对不能让老妖看到的,不然就把那批货的事儿了。
挑完之后,汪成昇就把箱子合上,重新放回了暗道了,原样关闭了暗道的门。
林立钟听到这段的时候,只能从声音判断对方是取了啥东西出来,并不能确定那些东西到底是什么。
汪成昇取完东西之后,趁着天色还暗就先回了家。
到家之后,就直接进了书房,不过这动静还是让江年时给听到了。
汪成昇进了书房之后,考虑了一会儿,就把那些金子放到了书桌的暗格里,这个暗格是这书桌自带的,需要把右侧第一层的抽屉拿掉之后才能看到,而且不仔细看,根本找不到暗格的打开位置,很是隐蔽。
藏好之后,汪成昇就把抽屉给恢复了原状,重新上了锁。
忙活这会儿的功夫,天色已经大亮了,汪成昇就出去买了早饭回来。
“你这一大早出去就是为了买这个啊,”汪成昇早起出门,江年时是知道的,因为她平时都是六点左右起床,汪成昇回来那会儿,按理她早就醒了,她索性就挑破了。
“嗯,我早起想着去找个人来着,没想到扑了个空。”汪成昇随意编了个理由,“这也刚回来,想着你平时也辛苦了,买点早餐,你今天也能歇会儿。”
“老汪你也不提前说,真是的,我那面都准备好了,想着今天早饭就吃手擀面的,还好你回来的及时,”江年时也跟着配合,“对了,你出去是为了小德的事情吧。”
“嗯,有德这怕是遇到茬子了,我想请人帮着打听打听,看看有没有啥解决的方法。”
“唉,你说,这倒霉事儿咋就都让小德给碰上了呢,老汪,你找的谁啊,要不要让老三帮着打听打听。”
“不用了,老三也忙,那人是我之前认识的人,多年不联系了,但是情谊还在,放心吧。”汪成昇不是没想找江年勇帮忙,他昨天下午就去找对方了,结果,人不在,又找了几个经常跟着江年勇的人,不是人不在,就是说不知道人去了哪里,他这才决定先跟老妖妥协。
“行,那你吃完饭再去人家家里看看去,万一人回来了呢,小德事情要紧,可别让孩子再受罪了,一会儿我就做点小德爱吃的,给他送去,”
汪有德的身份特殊,虽然是病号,但是家属是不能陪护的,昨天汪成昇和江年时也是匆匆跟汪有德见了一面,就被请出来了,这次跟着来的人,要求很严,一点通融的余地都没有。
但是人见不到,东西还是可以送进去的,江年时知道自己现在这好后面的人设还不能崩,不然之前的一切努力就白费了。
这几天汪成昇经常出去,她就趁着这个空档,去书房里找线索,目前已经有点眉目了,而且那暗格她也有了线索。
“好,辛苦你了,等会儿我跟你一起先去医院,”
“嗯,我这就去准备。”
忙活了两个小时,江年时终于把汪有德爱吃的鸡丝面做好了,面是手擀的,鸡汤和鸡丝都是现炖的,也幸好江年时有准备,在家里养了两只母鸡。
把面煮好之后,单独盛了到了一个饭盒里,放好鸡丝和菜码,另外一个饭盒则是放得鸡汤,收拾好之后,江年时就跟着汪成昇去了医院。
“同志,我就是想让我儿子吃上顿顺口的,您看孩子这手臂骨裂还没好,就让我进去吧,我保证,还吃完饭我就出来。”
不出意外,江年时和汪成昇又被挡在了病房外面。
“好,那只能一个人进去。”门口那人看了眼前这夫妻俩一眼,说道。
“谢谢同志,谢谢同志,我这就。”江年时本来想着自己进去的,但是被汪成昇在后面拉住了。
“我去吧,我去方便,你就先在外面歇
会儿,我等孩子吃完就出来。”
“好,老江,那你进去吧,这汤很烫,你端的时候注意一些。”
汪成昇点头之后,就提着饭盒进去了。
“爸,呜呜,爸,你可来了,你不知道我,呜呜,差点就见不到你了。”此时的汪有德已经不复原来的模样了,瘦的可以,胡子头发的一大把,邋遢的很,整个人也变得疑神疑鬼的,看到汪成昇进了,鼻子一把泪一把的。
“嗯,来,先吃饭,吃完饭再说其他的,你妈给你做了鸡丝面,”汪成昇知道儿子的意思,也看出儿子张进了,知道外面有人,不方便说话。
“好,正好饿了。”汪有德自己坐了起来,他手臂的骨裂已经好多了,最起码大夫已经给他拆了石膏了,那膏药也是管用的很,胀痛啥的都没有了,除了用力的时候能感觉到一些疼痛之外,已经跟没受伤的时候没啥两样了。
这让他一扫这一个多星期的沮丧,很是开心,结果乐极生悲,他又被人给打了,还是同一个人,他跟农场的领导反应了,人家也调查了,调查的结果就是自己冤枉人家了,那人有不在场的证明,而且这次他也没上次幸运了,这次骨折的彻底。
之前的经历已经让他学会了忍耐,所以,这次他没有着急地大喊大叫,而是很平静地跟父亲交流。
“放心吧,再等两天即可,爸爸这边很快就能搞定了,有德,等你出院回去的之后,这种事情就不会再有了。”汪成昇压低声音跟儿子说着。
“嗯,谢谢爸,我知道了。”汪有德也跟着压低了声音。
知道自己想要的消息之后,汪有德也安心了,他自己把饭盒给端了过来,开始吃饭。
这面条吃的很快,汪成昇临走之前又叮嘱了自家儿子几句,这才放心离开。
江年时在外面的座椅上坐着,等汪成昇出来之后,问了几句,就跟着离开了。
汪成昇陪着江年时去了一趟供销社,买了些东西就往元宝巷去了。
江年时则是快速地回家了,这人走了,自己又有时间探索书房了。
昨天从书房离开之前,她在很多有可能是暗格的地方都做了标记,今天是来查看的。
沿着墙边找了一圈,江年时最终把视线落在了书桌上。
上前一查看,果然,右侧的抽屉被打开过。
她从头发里拆出了一根黑发卡,用力掰直之后,顺着右侧抽屉上的锁眼儿给插了进去,一通鼓捣,很快就把抽屉给打开了。
嗯,这功夫还是跟老三身边的人学的,没想到还真用上了。
打开抽屉之后,江年时就开始翻找,一层一层的,跟昨天她看到的东西对比,很快她就翻完了,没有任何发现,东西跟昨天的基本是一模一样,而且连次序都没变。
难道汪年时没有往抽屉里放东西?这不太对啊,她今天早上从门缝里往外看的时候,明明是看到汪成昇提着一个分量不轻的包进了书房的,再出来的时候,包就没拿出来。
那包现在就在那边的博古架上,但是,里面是空的,啥也没有,肯定是被汪成昇藏起来了。
江年时不死心,就把所有的抽屉都给拆了下来,里面是块挡板,为了对比,她又把左侧的四个抽屉也都一一卸了下来,仔仔细细地观察。
“咦?”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让她发现了不一样的地方。
右边这块挡板跟左边的不一样,上面有缝隙。
江年时顺着缝隙不断地摸索,很快就让她找到了机关。
“啪嗒。”暗格打开了,里面的东西就这么映入了江年时的眼。
满满当当的全是金条,粗略一看,至少有二三十根。
江年时看到这些一点都不意外,就汪成昇那些干的勾当,没有这些才奇怪。她把东西一样一样都拿了出来,一共三十五根金条,全是清一色的带编号和印记的银行金块,还有几样其他的东西,一对水头很好的翡翠镯子,一个精致的鼻烟壶,还有一部分现金。
江年时没管现金和金条,只是拿起了那对镯子,仔细看了起来,终于在一个极其不显眼的位置找到了那个缺角,她没猜错,这是她们老江家的东西,是母亲的陪嫁。
当初,她娘对他们姐妹说过,等她和大姐出嫁的时候,一人一个,充作嫁妆。
结果,她好玩,非得要戴一戴。
显摆的时候,不小心脱手了,还好当时是在炕上,铺着褥子,镯子没碎,但是也碰到内侧,碰掉了一点。
娘当时并没有责怪她,事后也找了印翠楼的大师傅给修补了,填的胶,师傅的手艺很好,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一丝痕迹的。
送回来的当天,她还仔细看过,补得确实很好,但是她还是能看出来,不过母亲戴上之后再让她来看,就看不出来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那胶也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