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元白闻言抬起头来,直视着乔伯,这时乔伯却站起身来了。
他的神色忽然变得十分凝肃,沉着脸吐声道:“沈公子,此番我在南城门出手,相当于在北国百姓心中成就了玉琉公主之名,小姐定下此计时,心中亦有了准备。”
“小姐特意嘱咐我,事成后对沈公子说一声,今日玉琉能在北国名成,是因为北国这么多年的苟延残喘确实是托了玉琉的福,而小姐为了北伐,也只得行此权宜之计。”
“但于雍朝而言,玉琉罪大恶极,不可饶恕,故而北伐一定,小姐自会奏请圣上,将玉琉这些年的阴谋与罪行悉数昭告天下,包括彼时的北国百姓。”
“公道自在人心,善恶评判亦在人心,北国百姓承了玉琉的好,雍朝无辜百姓却受了玉琉之恶,在雍朝,她就该是臭名昭著、被万人唾骂的!”
话至此,连乔伯也不由地心绪起伏。
那年护国寺,他曾亲见玉琉造下的孽,那些被荼毒至深的少年死士,至今都不曾掰回来。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那些从地窖里救出来的孩子到底年幼,经过近两年的悉心呵护,终于变回了孩童该有的模样。
但他们幼小心灵中的伤痛能否彻底痊愈呢?只怕极难。
出发之前,小姐不曾瞒着他,早已将玉琉的所作所为悉数告知,成就玉琉违背了他们的本心,但即便如此,他和小姐还是议定了此策。 𝙢.𝓥𝓞🅳𝓣🆆.𝙡𝘼
因为如此一来就能兵不血刃地让北国百姓与金裕王彻底离心,轻而易举动摇北国根基。
他是从战场上拼杀下来的,知道这样意味着,雍朝能在北伐中少死多少将士,更清楚这样能减少多少支离破碎的家庭。
言尽于此,乔伯已然完成了此行的所有任务。
沈元白听完乔伯愤慨之语,默然点头,不曾多言。
乔伯见状知道是该告辞了,他记挂着武定局势,此刻恨不得日行千里,回到将军身边去。
“沈公子,你可有何话要我带到?”
沈元白闻言点头,终于开口,声音平淡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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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5章 您一定要好好活着(2/2)
绪外露,奴婢知晓,您内心的苦痛只怕已经远超想象了。”
“方才那个乔家人走后,公子,您就站在这屋子里,沉静到令奴婢觉得心惊啊。”
银珠说到这里,忽然猛地攥住了沈元白的右小臂。
这个动作于她而言已经是越矩至极,可银珠已经顾不得了。
她一脸急切地将沈元白的袖子挽起,可当看到其中藏着的不过是一张白符时,银珠瞬间愣在了原地。
方才公子在屋中愣愣看着袖子,她还以为......她还以为里头藏着一把短匕......
沈元白将银珠的神色瞧在眼里,他缓缓抽回手,将袖子也放了下来。
“银珠,不要瞎想,我为何要放弃自己的性命?”
银珠呆怔怔望着沈元白,一时羞愧于自己的冒失,一时心中又隐约不安。 𝙈.𝓥🄾🄳𝓣𝙒.𝕃🄰
这时沈元白已经淡声说道:“世间本没有永远的敌人,和乔家合作,也不过刚好我们有同一诉求罢了。”
“走吧银珠,我若不去,你怕是不肯好好治伤。”
沈元白说着越过了银珠,率先走进了院子里。
银珠跟着转了身,望着眼前的少年背影,心中忧虑却越深。
公子的身上多了烟火气,多了人情味,像是谪仙人终于落入凡尘,可为何总让她觉出一丝日薄西山的暮气与苍凉?
身后迟迟不曾传来脚步声,沈元白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催促:“银珠?”
银珠一个恍神,急忙快步跟上。
她在沈元白身后亦步亦趋,半晌忽然低低开口:“公子,不管您脚下的路通向何方,您都不会是一个人的。”
沈元白闻言脚步微微一顿,复又抬步,不曾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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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晚间。
丽姬从阿朵口中听闻南城门之事时,不由面色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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