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最终还是穿好了她的裤子,嘴里的骂声却怎么都止不住,身子扭动着,像一条游蛇一样,就想要挣脱束缚。
“你们这群王八蛋,放开我,放开我!
尖锐的声音划破夜空,刺进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可后面的两个大汉依旧如同定海神针一样,岿然不动。
那两双手,放在她肩膀上的手,有如螃蟹的钳子一样牢靠,抓着她就紧紧不放松。
任凭贾张氏如何发疯,都摆脱不了被死死控住的命运。
易中海在听到外面的秦淮茹叫唤的时候,就已经明白了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
此时他的老脸阴沉着,胸膛内积压着一口怒气,那怒气一直冲撞着他,冲撞着他的五脏六腑。
心里的血气在狂涌不断,冲上头顶,让他的脑袋昏昏叨叨,差点没有气死。
一想到刚才地窖里的人,自己身下的人是贾张氏,易中海就宛如吃了屎一样恶心。
与之而来的还有被戏弄后的恨意,这恨意逼的他想要提刀杀人!
他脑子里一团乱麻,却有一条清晰无比的主线。
他不怪那些,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就开始骂娘的街坊邻居。
不怪一旁落井下石的刘海中,甚至都不怪这件事的主谋,不管背后的主谋到底是谁。
他的满腔恨意都集火在秦淮茹身上,那双发黄的牙死死咬着,都快要咬出血来。
刀子一般的眼神狠狠刮过贾张氏,还有秦淮茹。
“秦淮茹!秦淮茹!
易中海咆孝着,浑身都在用力,那张脸上的五官被完全挤压在一起,显得异常狰狞扭曲。
这个女人!
这个挨千刀的寡妇!
心如毒蝎,阴险狡诈,世界上任何恶毒的言语,都不足以来形容她的险恶用心!
“秦淮茹!
易中海咆孝着,就要往前冲过去,好几个大汉拉着他都差点没有拉住。
如果不是这样,他一定!
一定要拉着秦淮茹同归于尽!
什么儿子?
什么后半生!
此时此刻,失去理智的易中海只想将她挫骨扬灰,碎尸万段!
“干什么呢干什么呢,老实点儿!”
眼见局势不对,众人都被吓了一跳。
没有人敢上前,就连许大茂,都只敢在远处站着,让他的那几个狐朋狗友给人拉住了。
没有人知道,易中海为什么不顾着自己,一出地窖,首当其冲,就要找秦淮茹拼命。
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有她自己最为清楚。
此时的秦淮茹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她明白.......
完了!
一切都完蛋了!
小寡妇身子瘫软在地上,绝望无以复加。
她不明白,明明一切都计划的那么好,到底是什么时候走出的风声?
关键是跑来抓他们的,居然不是几人最为在意的杨利民,而是许大茂。
情理之中,但在意料之外的许大茂!
这王八蛋是怎么知道的,这王八蛋到底是怎么敢的?
秦淮茹脑子里混沌一片,什么都想不清楚。
她只感觉自己从头到脚,都在发软,发虚,发寒!
就连手指脚趾都在情不自禁的颤抖着,抖的根本停不下来。
“二位大爷,各位街坊,这么晚打扰你们,也不是我愿意的,但现在什么情况,不用我多说了吧?”
易中海被人死死压制住,许大茂终于敢出来说话。
他请客还是有用的嘛,虽然花费不少,可这些狐朋狗友,有事倒还是真上。
倒也无所谓,果真如杨利民说的一样,抓到了易中海和秦淮茹。
虽然事情和他想的有点区别,但没区别,好处自己是少不了的。
“老易,你,你怎么这样........”
最先开口的不是两位大爷中的某一个,也不是街坊邻居的某一位。
而是枕边人,易中海的枕边人。
一大妈在看到老伴儿和贾张氏,一起被压出地窖的那一刻,什么都明白了。
大半夜的不睡觉,偷偷摸摸在地窖里,总不能是在里面偷菜吧?
贾家也没菜可偷啊。
那这还有什么好说的?
关键谁也没有想到易中海,口味居然这么重,虽然有人能看出这里面肯定有隐情。
可谁关注呢?
只有一大妈......
她哭着指着易中海,崩溃了一般。
心里有恨有痛,有怒有伤。
那嘴唇哆嗦着,眼泪滚滚长流,却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只是伸手死死掐住自己胸口,感觉喘不上气,脸也憋的通红。
等到最后,才敢迈步上前,双手紧紧抓着易中海,厉声的质问着他。
“易中海,你欠我的拿什么还!这么些年你欠我的拿什么还!
一大妈指着自己的胸口,活像电鳗一般又悲又愤怒,还是加拿大的。
随后她便感觉自己撑到了极点,几步后退,头晕脑胀,呻吟着向后倒去。
“她一大妈,她一大妈!
二三大妈急忙上前搀扶着,都是老姐妹,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关键易中海看起来挺老实的呀,怎么会呢?
“唉,赶紧扶到边上去吧。”
阎埠贵摇着脑袋,满脸忧愁的让人把一大妈扶过去。
不然真急起来一口老血喷出,晕在这里,摊上人命了可不好。
而后他和刘海中对视一眼,两人联袂上前。
或许有落井下石的意图,但更多的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厌恶和痛恨。
“老易,唉!你!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阎埠贵转过头,真是痛心疾首。
遥想他三兄弟当年把控大院儿,那是何等的意气风发。
虽然后来杨利民强势崛起,但也还好。
可是今天......
“唉!老易啊,你多大的人了,你真是人老心不老!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
刘海中一副羞于他为伍的表情,骂归骂,说归说,其实心里蛮乐呵的。
这次事情易中海的责罚逃不掉,他这个一大爷,是想做都不得做了。
而自己,完全可以趁机上位。
登基就在今日!
易中海低着头,始终一言不发,可以看出他现在心态完全崩了,失控了,是处于快要彻底疯狂的状态。
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眼睛里布满了血丝,阴霾的脸上,由于过于用力,导致五官都在四处乱飞。
两人怕他气死,也明白这种情况下,无论说什么都没有用。
他们又转道贾张氏,虽然幸灾乐祸,可看到她也想上去踹一脚,就很奇怪。
“贾张氏!”
刘海中一声大叫,走上前来到她身边,骂个人还要走猫步。
“我说你也是这么大年纪了,你要不要脸啊!”
“你不要脸,你对得起你死去的男人,对得起你死去的儿子吗?”
一番直击灵魂的质问,让贾张氏抬起苍老的脸。
循着看去,家里三个孩子早就被吓醒。
老大棒梗抱着槐花,手足无措,小当在一旁茫然四顾,哭着喊着叫妈妈。
他们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听见四周一片骂声,骂他老妈是窑姐,骂他奶奶是老妈子。
什么不要脸之类的词汇数不胜数,棒梗再傻也知道出了什么事。
他眼神愤恨的登着前方,他明白,自己的母亲和奶奶,让他丢了大脸。
“我呸!
你哪只狗眼睛看到我不要脸了?你给我闭嘴!”
直到现在,贾张氏还是死鸭子,张嘴就是一口唾沫喷到刘海中脸上,还好他躲闪及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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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什么对不起男人对不起儿子之类,疯人院大战她早就对不起了!
何况如果不是那天晚上结下的因,又怎么可能会有今日的果?
想到这里,贾张氏心里的恨意有如滔天之巨,那里还有的在乎?
“一群王八蛋,你们都是杨利民派来的吧?啊!
“一个刘海中,一个阎埠贵,还有你!
她眼睛瞪过去,死死的瞪着许大茂,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你个狗娘养的狗屎玩意儿,说那么多,还不是杨利民养的一条狗!”
“你这么着急替他咬人,他给你多少骨头啊?啊?!”
“还有你们这些王八蛋!”
贾张氏又看向周围指指点点的街坊邻居,不管不顾,那张嘴里的子弹,一直在疯狂射击。
“看什么戏呢?我呸!怕是早就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早晚有一天,你们丫的,全都会被杨利民那孙子给玩儿死!
这地图炮开的.......完全是把整个院儿的人都给得罪死。
好在是杨利民早把奶奶接了出去,今天没在大院儿,可前前后后那么多的住户,谁能忍得下这口气啊?
“我呸!自己做出这种事情来,还好意思说我们?”
“这脸皮不是一般的厚,比那城墙拐角都要厚上十倍!
“怪不得她男人和儿子都死了呢,我看都是被她给克死的!”
“诶,这话过分了啊,祸不及家人。”
“去你妈的啦!祸不及家人的前提是惠不及家人,况且她不也侮辱了别人家人吗?”
“就是!合着她贾张氏死鬼男人和儿子是家人,别人的就不是?”
“这老太婆早就该骂了,骂死她!”
“........”
街坊们可不惯着贾张氏,至于她说的什么,受杨利民指使,又要被杨利民给玩死之类的。
好不容易聪明一回,尴尬的是没人相信。
想想也是,铁证之下,一个为报复社会,无差别砍人的畜生玩意儿,事后说他有忏悔之心,有人信吗?
许大茂冷笑不已,甭管他今天是谁派来的,只要事情发生了。
他不把贾家人弄死,就不姓许!
“叫吧叫吧,保卫科的人马上就到,珍惜你最后的时间吧。”
他也是好奇,在地窖里,易中海还没把贾张氏的力气给耗干净呢?
还有心思搁这儿叫?
“怎么事儿,怎么事儿?嘛呢都!”
许大茂才想完,说曹操曹操就到。
保卫科的人骂骂咧咧的走了进来,看样子半夜被惊扰,心情很不好。
这是工厂保卫科的人,秦淮茹虽然还没进厂,但他们依旧属于职工家属。
关键是易中海也是厂里的工人啊,这种事情还是工厂自己内部处理比较好。
保卫科的来了三个值班的,人们见到他们,主动的让开一条道路。
许大茂谄媚的上前掏烟,眼睛都笑眯了起来。
“哎幼喂,大晚上的劳您三位大驾,实在对不住,这不是有人搞破鞋,被我抓着了,特意通知您三位来处理吗。”
掏烟点烟,一气呵成。
随后又拍拍自己的胸脯,表明自己的功劳,许大茂才笑着道明原因。
“什么?大半夜的搞破鞋?!”
三人居中的那个,听了这话,夹烟的手一抖,两只眼睛瞬间瞪大。
这年头,和寡妇搞破鞋可不是小事,何况是厂里职工?
他和两位同伴互望一眼,三人瞬间困意全无。
“谁啊?谁这么不要脸?!”
三人脸色不好的走上前,就要查看罪犯。
结果许大茂伸手一指,他们脸色当场就变了。
“易,易师傅?”
身为厂里的8级工人,易中海人缘好,认识他的人也不少。
可他八级啊!
和寡妇搞破鞋......他图什么啊?
仔细想想他们才想起来,是为了孩子。
三人哀叹一声,倒也什么话也没有说。
“女的是她?”
直到看到贾张氏,他们脸色又变了。
不是吧大老,你要骑马,至少找匹好的吧?
就这驽马老马,怎么,怎么下得去嘴的?
“哎幼幼.......”
保卫科的人摇着脑袋,那表情就很.....
贾张氏见了官家的人,刚才嚣张的气焰瞬间荡然无存,屁都不敢放一个。
此时,反倒为自己叫起冤来。
“冤枉啊,我们没有,没有搞破鞋,都是他们冤枉我的!”
对方脸色发黑。
“你当我们傻的不成!”
事情的情况他们已经知道,大半夜不睡觉,跑地窖里。
一个老牛,一个寡妇。
能干什么?
给他搓背吗?
而且听说这老太婆被押出来的时候,还在大叫着,要等她穿个裤子。
不是搞破鞋,脱了裤子比谁大吗?
最重要的是.......
“你为什么穿着秦淮茹的衣服?”
许大茂刚才就注意到这点,转头就给忘了。
现在突然看到,就立马提了出来。
为了追求刺激吗?
恐怕不止这么简单。
“我,我......”
贾张氏百口莫辩,其实也就是儿媳妇怕暴露,才让她和自己穿一样的衣服。
真不是为了把刺激贯彻到底!
“得了得了,你现在不肯说,到了保卫科,我们自然有办法让你张嘴!”
保卫科的人不想听她胡扯,就要押人回去,慢慢的审查。
贾张氏吓得浑身一哆嗦,突然哭诉起来。
“我说,我说!
死道友不死贫道,现在这种情况,只有把队友给卖了。
“那你说说,在地窖里,你们都做了些什么。”
“不是我们,是他,是他!”
面对对方的追问,贾张氏伸手指着易中海,一咬牙,拍着大腿叫出声音。
“他在我身上打了个冷颤!呜呜呜,呜呜呜!
说完又开始嚎叫,双手捂住老脸扭过头去,真想找个洞往下面钻。
“你们知道一个冷颤对我的伤害有多大吗,呜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