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埠贵知道宁海的脾气,他要是在这个时候不肯说实话,等到后面的时候,宁海见到了其他人,免不了要进行一番添油加醋,他只能够忍着疼痛,断断续续的道:“我……掉了张肉票进来,刚才路过你家门口,我手里的肉票被风一吹,就飘进来了。”
宁海点点头,装作相信阎埠贵的话,但是正在阎埠贵松了口气的时候,宁海却又看了一眼他:“叁大爷,那你在我这屋里面,找到肉票了吗?”
“还,还没。”阎埠贵挤出来一丝笑容,知道宁海这话语里面,八成是话里有话,他却不敢说有。
因为这次为了溜进来,阎埠贵是下了血本的,他确实是拿了一张肉票出来,而且还刻意丢进了宁海的家中,这要是找不到拿回去,那他这回损失可就大了。
宁海沉吟着点点头:“那你这是,还要在我这里继续找找的意思?”
“你这说的什么话,就是让我再找找,我寻思,应该快找到了,刚才我都不敢开灯,你开开灯,让我找找吧。”阎埠贵尴尬了一下,还是道。
宁海抬了抬眉毛,没有说什么,只是盯着阎埠贵的目光里面多了些意味深长:“叁大爷你都这么说了,若是我不开灯让你找,反倒是显得我小气,那你看这样吧,我找壹大爷他们过来,让他们给你我做个证明,免得你最后找不到肉票,然后赖账到我的头上来,你说怎么样?”
“啊,这,这没有必要吧,太兴师动众了。”宁海的话,惹得阎埠贵眼皮直跳,他下意识的就想要挥手拒绝掉宁海的提议,可惜的是,他抬眼的时候正好能够看到宁海的表情,直勾勾的注视着他,似笑非笑的模样,看得阎埠贵背脊发寒。
“这如果没个人作证,最后叁大爷你赖我头上,那我到时候找谁哭去呢?三更半夜的回家,发现屋内有贼,噢不能说是贼,是叁大爷你的肉票,掉在了我关上门的屋子里,所以叁大爷你就进我屋子里摸了半天的肉票,这事情说出去,叁大爷,你说是我丢人些,还是你更丢人?”
阎埠贵看着宁海,嘴唇直打哆嗦,但是听着宁海的话语,他更是清楚,自己恐怕是很难善了。
这要是不给宁海一个交代,他今晚上能不能安全的走出这个门都是个问题。
阎埠贵原本还有些想要偷奸耍滑的手段,但是在挨了宁海那两棍子之后,被打得服服帖帖,一点儿坏心思都不敢有。
挨打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不断的提醒他,眼前的宁海可不是那种好糊弄的对象,如果再将宁海给惹恼了,对于自己来说,是一点儿好处都没有不说,还得要将自己给搭上,为了一张肉票,不值得。
“我,我就走了,不用叫那么多人来,太兴师动众了。”阎埠贵的脸上挤出来一丝丝笑容,希望宁海能够看清楚自己是一片善意,不要再折腾那么多人来看自己。
宁海无可无不可的一点头,下巴朝着门口的方向一扬:“那我,送叁大爷出门去?还是要把你送到家门口?”
“不用不用,我自己走就行了,不用送的。”阎埠贵客气的直摆手,根本就不敢跟宁海对视一下,他甚至觉得宁海的笑容中都带着那么一丝丝渗人的味道,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招了什么邪,才非得要来宁海的屋子里面折腾这一遭。
该摸的东西没有摸到不说,还将自己的肉票给搭上。
阎埠贵又不敢不走,宁海的目光就在他的身上打转,想到自己刚才挨打的时候,阎埠贵就暗恨,自己那时候都说了要投降,宁海也没有停下动作,根本就是有意在把木棍往他的身上砸。
“那就恕不远送了,叁大爷走好。”宁海皮笑肉不笑的样子,让阎埠贵心中暗恨,又只能够捂着自己的肩膀,倒退出门去。
他害怕宁海在他的背后再来一下,这样子的反应,其实正好说明了他这是心里有鬼。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阎埠贵对于宁海的畏惧跟憎恨,在此时是种下了,可是在宁海的眼里面,早在他们第一次打交道的时候,阎埠贵这小心眼跟他的梁子,就已经种下了,哪里是现在才种的。
“算了吧,叁大爷这个心眼,估计回去要恨我恨得睡不着觉。”宁海收起了木棍,他刚才那两下,可是只用了四成的力气。
他之所以控制着力道,就是怕自己一下不小心,将阎埠贵的肩膀打碎了,那样子自己可是要出医药费的。
宁海打的是木棍,可是这棍子对于他来说,力道是随便他控制的,所以他对阎埠贵的伤害,控制的恰到好处,足够让阎埠贵疼得睡不着,但是让其他人去看,又只是一点点皮外伤。
只有那种顶厉害的老大夫,才能够看出来异常,但阎埠贵铁公鸡的性格,是绝对不可能去找的。
事实上宁海将阎埠贵猜得很准,阎埠贵回家之后,一进门,就叫苦连天,嚎得连隔壁院子的都听见了。
“快帮我看看,我这肩膀怎么样了?是不是都给打肿了,肯定乌青淤血了对吧?说不定都发紫了,不行,我明天要去找壹大爷给我主持个公道,这种事情,就算是我真摸进了他屋子,也不能对我动手吧。”阎埠贵回到家之后,那股害怕的劲头慢慢过去了,他开始生气,肩膀上时不时传来的阵阵疼痛更是刺激得他愤怒连连。
想想看,自己怎么说也是四合院里面有头有脸的叁大爷,他难道真会进宁海的屋子里偷什么财物不成,他顶多就是对于宁海的那块腌菜石感兴趣。
可是那块腌菜石放在宁海那里也是明珠暗投,还不如来自己的手里面,还能够让它发挥出应有的作用,谁知道,好端端的,白挨了宁海的一顿毒打,真是退一步,越想越气!
“你在说什么胡话,你这肩膀什么事情都没有啊。”被阎埠贵哭天喊地的喊疼声喊来的老伴拿着药酒,一脸懵逼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