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怎么出来的?就这么出来的呗,你知道?”傻柱下意识的重复了一遍何雨水说的话,但是他仍然是没懂得何雨水说这话的用意,等他看着何雨水的眼神,他才明白过来,原来自己这次能逃脱,是因为何雨水在背后使力了。
可是傻柱也清楚自己这妹妹,一个小孩儿罢了,哪儿来这么大的能量。
“你去求易中海了?”傻柱皱着眉头,他不愿意对任何人服软,但是这次,他还不得不领这份情。
结果何雨水立即摇头,她没急着说,傻柱已经在那猜起来了:“不是壹大爷,那会是谁?你,你去找宁海了?”
想到何雨水平常跟谁最聊得来,走得近,傻柱的脸色顿时难看到前所未有,他就算是真的被关起来了,也好过被宁海给救出来。
这样子一说,傻柱就更加难受了:“不会真是他救的我吧?谁让你找他救我的?”
“哥,你怎么说话呢,你难道真想蹲在里面被关着,然后出来之后连工作也丢了?你以为秦淮茹这样子还会理你,也是,宁海哥说你是猪油蒙了心,真是说对了。算了,也是我多管闲事,非得找宁海哥去救你,但是你这么犯浑的样子,估计也不会知道感激我,毕竟你活得太自私了。”
何雨水煞有介事的摇着头,但是说出来的每个字,字字戳心,傻柱的脸色差得就快要吃了何雨水一般,可是他这时候竟然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因为何雨水在说这些话的时候,都戳到了他的肺腑之处。
这让傻柱不敢再说些什么,毕竟何雨水说的话,几乎都戳到了他的心中所想,或许还有些是自己不敢触碰的,结果都让何雨水一句话给揭穿了。
“哥,我话说到这里,你估计也想打我了,但这话既然说了,我就要把他说完。反正你总不能真的打我,我现在都不住家里了。”何雨水笑了起来,只是看着傻柱的目光里有些同情:“哥,你那么喜欢秦淮茹,她喜欢你吗?你都不敢承认,可是如果你去找她,她一定会答应,因为她现在需要人跟她一起养孩子。”
傻柱的脸色顿时难看而紧张:“你说的这叫做什么话,秦姐才不是那样子的人,你,你再胡说的话,我就走了。”
原本的傻柱可能会对何雨水动手,但是现在的他也已经看清楚了如今的形势,自己能够从派出所出来,还是多亏了何雨水搭把手帮忙的缘故,何况他得罪了何雨水,就是得罪了宁海。
如今傻柱也不想要跟宁海敌对,但是何雨水说的话,就是刺挠到了傻柱的痛点,让他无法忍受下去。
对于此,何雨水没有在意,她本来就知道傻柱是这样子的性格,所以现在的她也仅仅是盯着傻柱道:“哥,你是这样子的人,我也不说什么,但是你既然都知道骂我,你就应该想想,秦淮茹到底是个怎样的人,试一试吧,你也不会掉块肉。”
望着何雨水,傻柱一时间张嘴结舌,竟然有些说不出话来。
他原本还想反驳何雨水一些话,结果被何雨水给打断了之后,他竟然也觉得何雨水说的有些道理。
至于何雨水说出了一些他心底的隐秘之事的事情,他反倒是不想去追究了,因为何雨水也不打算再跟他多说下去。
“哥,这些话我既然已经跟你说过了,多说无益,你自己看着办吧。我也要走了,下次你再惹出事情了,是不是又要指望我们来搭救你呢?”何雨水叹了口气,望着傻柱的目光里面,满是无奈:“你一个劲儿的帮助秦淮茹,可是秦淮茹但凡念着你一点好,也不至于将棒梗教养成这幅看不起你的样子,这是懂得感恩的人会做的事情吗?这些连我这个孩子都懂的道理,秦淮茹就不懂?你果然是猪油蒙了心了。”
说完这些话,何雨水转身就走,一副再也不想搭理傻柱的架势,即使傻柱在背后叫着她的名字,何雨水的脚步也是越走越快,根本就不搭理傻柱的呼唤。
对于何雨水的动作,傻柱没有什么感想,他也不想上前去拉住何雨水,只因为他的心已经够乱的了。
何雨水离开了之后,傻柱一个人回到了房里,他的房间应该落了层灰尘,但是打开门的时候,他才发现里面还是干净如初,想起秦淮茹之前说过会来帮他打扫的,傻柱的心中不由得微微生出几分暖意。
饶是如此,在听完了何雨水的那一番话之后,傻柱的心中仍旧是不断的想起那句话:“你是叫猪油蒙了心了,秦淮茹哪一次不是图你给她的东西。”
他辗转反侧,始终难以入睡,这次的变故,自己差点儿去蹲牢狱,出来之后,厂里的工作肯定没了,以后也不一定能找到合适的工作,有案底的人,哪里还有人肯要呢。
想到自己这次的危险,傻柱躺在床上仍旧是惊出一身的白毛汗来,当初的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是如此的危险。
以至于现在的他在回想起来时,仍旧是觉得自己的心中满是惊险,他这次就是在作死的边缘来回横跳,还自以为小事而已。
真如同何雨水说的那样子,除了他这个傻瓜,其实这次的他极其凶险,只是傻柱自己没有明白过来。
“秦姐,秦淮茹,她真如雨水说的那么坏吗?可是,我一直都在帮她啊,她没有道理会害我的。”傻柱仍旧是困惑不解,他的脑子太过于简单,没有办法理解这种复杂一点儿的人际关系。
所以在傻柱的脑子里面,自己一直都是在帮助秦淮茹的,怎么可能秦淮茹会对自己不利呢,这一定是何雨水编造出来给自己听的。可惜的是,这样子的想法,能够骗的了别人,但是在傻柱脑子里反复想起来的时候,却只会让他的脑海中生出许多的疑惑而已。
想了太多遍之后,傻柱已经觉得脑子快要炸了,肚子又像青蛙一样叫个不停,他干脆起来弄点儿东西出,别的不说,自己厨房里还是留着些吃的,当厨子的家里怎么可能会缺的了吃食。
只不过,当傻柱起身去厨房寻找了一圈之后,他不得不接受一个事情,自己之前留在厨房的食物,大体上都被搜走了,而最让他愤怒的是,对方什么也没留给自己。
后面傻柱再检查了一遍,发现就连自己房里的一些器物,也基本上都没了,他的脸色愈发难看。
“有小偷进家里了?”傻柱刚想出门捉贼,又想到了一个人名,他的脚步不自主的站住了。
想到秦淮茹的名字,傻柱的心情很复杂,他知道,既然秦淮茹来做过卫生,那么这事情,问她大概是知道的。
可就算是自己去找秦淮茹问了,又能得到什么呢,傻柱不好说,自己的家,秦淮茹想来就来,他的食物,秦淮茹想拿走就全部拿走。
而之前何雨水对他说的那一番话,也在傻柱的心中不断映现,他知道何雨水起码是真的对他好,不然的话,自己这次出了事情,也就只有何雨水在外面为自己奔走。
这份情分,傻柱好歹是知道的,但是他从来没有想过,在秦淮茹的心中是如何想自己的。
一直以来,他都是单方面的照顾着秦淮茹,也没有想过要得到什么回报,就是偶尔秦淮茹要帮他洗衣服或者是整理房间打扫打扫什么的,他也都觉得是自己同样欠了秦淮茹些东西,可是如今看起来,秦淮茹是在利用他。
厨房里空空如也,放在往日里,傻柱不觉得这举动有什么,可现在的他没法这么想,秦淮茹是认为他肯定会关进牢狱里面出不来了,才能这么放心的将他房里的东西拿走了。
而相比较之下,何雨水却在外面又是去找宁海,还有易中海,不停的为了救出自己奔走,当初的自己却为了秦淮茹的儿子棒梗去吼甚至想打何雨水。
“我都做了些什么?”这一整个晚上,傻柱都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睡,一句句的疑问在他的脑海中不断的响起,而他心中却无法作答,他能回答什么呢。
这答案已经在自己的心中无法隐藏,而傻柱只能够在这里苍白以对。
“猪油蒙了心。”何雨水当时奚落的话语,听来刺耳,可是现在再回想起来,他越是翻来覆去的咀嚼这句话,越是觉得何雨水的话才是正确的。
跟何雨水比起来,自己可不就像是一个猪油蒙了心的人,放着自己的亲妹妹不去照顾偏袒,非得照顾着一个外人。
过去的这些时日里面,自己一直都沉迷在是个好人的光环里面,觉得自己照顾了秦淮茹,功德无量了,结果现在想起来,傻柱真觉得自己无言以对。
当天晚上,宁海听到敲门声,打开的时候,看到是傻柱,他没有讶异,让开一步,淡淡的道:“进来吧。”
“谢谢。”傻柱闭了闭嘴,低声说出了一句话。
宁海摆摆手:“都过去了,快些坐吧,吃过饭了没有?”
“……吃过了。”傻柱拼命抑制住自己想叫的肚子,他来之前,特地给自己灌了一壶凉水下去,为的就是不想在宁海的面前丢丑。
宁海看了看傻柱,显然是在端详他这句话的真假,就在傻柱要发作之前,宁海端出了一盘饺子:“酸菜肉馅儿的,吃不吃?”
“吃!”傻柱再怎样坚持,看着饺子的热气,还是没骨气的投降了。
看着傻柱拿起筷子大快朵颐,宁海也端了一碗饭,再加上一碗红烧肉,一碟拌青菜,快乐的在傻柱的身旁吃了起来。
傻柱大快朵颐的筷子停下了,他抬抬头,看看宁海的碗里,又看看自己的饺子,心中羡慕至极,宁海这的伙食可真是太丰盛了。
结果宁海却纳闷的看了看他:“你怎么了,不喜欢吃啊?”
“没有,我,我觉得你这的东西太好吃了。”傻柱愣了一下,赶紧扯道。
宁海点点头:“喜欢吃就多吃点儿,这饺子还有些,你都出了吧。本来还寻思你吃腻了的话,给你弄点儿红烧肉跟米饭来的。”
“我,我也想吃红烧肉啊!”傻柱没能说出口,只能够泪流满面的看着宁海继续快乐的吃着红烧肉,那盘子红烧肉虽然香气迷人,但是分量在宁海的干饭下,也是在飞快的减少,很快就给宁海吃干净了。
等到傻柱眼巴巴的收回了目光,他也低下头,将自己盘子里的饺子吃空了,他这才感觉自己的三魂七魄归了位。虽然还是没有吃饱,这已经饿了一天一夜的胃又岂是这么一盘饺子就能够安抚的了的,宁海又端出了第二盘饺子,递给傻柱:“一看你就没吃饱,快吃吧,本来这些我放着也不再吃了。”
“谢谢。”傻柱低声说道,他也知道,这些东西,其实宁海大可不用给自己,但是,他却慷慨的拿了出来。
而且,那些饺子的味道,傻柱觉得是前所未有的鲜美,他甚至不知道,宁海竟然有着这么好的手艺。
说完这两个谢谢,傻柱吃了饭便告辞了,仿佛他只是为了来跟宁海说几句谢谢。
宁海站在门口,傻柱出门的时候,他拍了拍傻柱的肩膀:“别让雨水半夜都在求人了。”
……
傻柱的脚步停顿了一下,从喉咙深处挤出来一句“嗯”,然后头也不回的就走出了宁海的家,他感觉到自己的肚子撑得沉甸甸的,脚步也沉甸甸的,眼里的泪水也好沉,不住的往下滚。
虽然宁海没有细说,傻柱也已经想到了脑海中的场景,昨天夜里的何雨水,别人早就睡了,她还在外面四处敲门求人,求别人想办法将他给搭救出来,而秦淮茹跟棒梗早就已经睡熟了。
哭意无法抑制,傻柱就这么失魂落魄的回去了。
而傻柱离开之后,宁海房间里响起了一个担忧的声音:“宁海哥,这样子,真的可以吗?”
刚才的时候,何雨水其实就一直躲在衣柜里面,听到宁海跟傻柱说的话,她有些担忧:“我们这样子,真的不算是撒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