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者之间的差距,不可言表。
回想起来之前宁海说的话,娄晓娥觉得,他似乎是对自己有些暗示性的意味,只是那时候的自己有些愚钝,没有听出来。
“如果他真是有些话要跟我讲,那我还得抽空找个没什么人的时间去找他。”娄晓娥也看开了,今天这场风波,许大茂从头到尾就没有一场站在自己身旁的,唯独宁海。
她刚才听出来了,在人群中时不时就帮自己出气帮衬两下的那声音,是来自宁海的,只是她也清楚,宁海跟秦淮茹之间太多纠纷,不方便出头,他在人群中帮忙自己,娄晓娥就已经很感激了。
因此刚才她听出来宁海的声音之后,才一直克制着自己没回头,即使许大茂没过来帮忙她,娄晓娥也不放在心上了。
反正有着宁海的帮助,对于她来说已经足够了,秦淮茹这不也是没办法还嘴吗?
她已经认定了秦淮茹跟许大茂之间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但许大茂不肯明说,她也不会去缠着许大茂不放,反正等到之后有机会的时候,她总是能够问清楚怎么回事的。
“宁海肯定知道些什么,他们在一个工厂里面上班,搞不好平日里,宁海也撞见了。”娄晓娥想着,她不会将自己的真实想法告诉许大茂了,这个枕边人,如今已经在娄晓娥的心中失去了信任。
不管是今天让自己一个人在那对着秦淮茹孤军奋战,还是后面一力阻拦着自己去找秦淮茹算账,许大茂这样偏帮外人不顾自己的行为,都伤到了娄晓娥的心。
她是个直性子的人,不是个傻子憨子,知道许大茂跟秦淮茹有什么还能够全然相信他,那娄晓娥真成了个傻子了。
“她还能有点儿脑子,也算不错了,至少不至于被许大茂卖了还帮他数钱呢。”宁海收回目光,他屋子里的摆设仍旧如同往常,至于那块石头,他上次是拿过来钓鱼的,现在么,这石头的有效时间已经濒临节点。
宁海干脆把这石头放在了门边,看看有没有有缘人抱走。
俗话说的话,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石头刚刚放在门边没多久,宁海关上门睡觉去了,阎解放路过的时候眼睛都亮了一下。
作为家里的大儿子,阎解放也是最得老子阎埠贵信任的,许多不能跟别人说的话,阎埠贵都会在私底下告诉他。
上次,阎解放就是听阎埠贵说了一嘴,宁海屋子里的那块腌菜石,看起来就像是内有乾坤的,当时阎埠贵说,自己有十足十的把握,那是个宝石。
可惜啊,宁海将这腌菜石当做了垫桌石,就算是他们有心,也没办法将这石头给偷出来,以至于阎埠贵还因此落了块心病,直接就给气得病倒在了家里。
如今家里还张罗着给阎解放找亲事,看房子,又缺钱,这些麻烦的事情,让阎解放呆在家里就被吵的受不了。
这次看到了这块腌菜石,不管三七二十一,阎解放看这周边没有人呆着,就偷偷摸.摸的上前,将那腌菜石直接抱回了家。
他寻思回去之后找老子阎埠贵看看。
这如果真的是一块宝石,那他们家现在面临的经济问题,就可以迎刃而解了。
入夜。
阎埠贵这几天身体还没好利索,就连外面秦淮茹跟娄晓娥吵架的热闹他都不想去参与,实在是在宁海那小子面前丢了个大人,他经不起这样折损的面子,再让他去众人面前,还是需要点儿勇气的。
等他看到大儿子阎解放风风火火的抱着个东西跑进来,满脸都是得意的笑容,好像路边捡到宝一样,阎埠贵就看不过去了。
张嘴就训斥他:“多大岁数了,还非得这么跑进来,你是捡到了什么东西让你高兴成这样?”
阎解放笑嘻嘻的将他拉近了,撩起衣服给他看,正是阎埠贵之前日思夜想的那块宝石。
这黝黑的石头,上面还散发着淡淡的酸臭味儿,那是特有的腌菜味道。
而这时候,不管是将它紧紧抱在怀里的阎解放,还是凑近了观察的阎埠贵,没有一个人介意这石头上散发出来的臭味。
两人反倒是越凑越近,脸上洋溢着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自己用这石头置换成的大房子。
“这石头,你是从哪里得到的?宁海将他看的那么紧,你跑进他屋子里偷了?”阎埠贵端详了许久,这才确定了这石头正是他之前日思夜想要的那块。
阎解放听着阎埠贵的疑问,不无得意的道:“这有什么难的?他今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把门关上了,这石头忘记拿进去了,就放在外面,我就路过的时候随便踢了一脚,就把它踢到没人的角落,然后就捡起来了。”
“不错不错,真聪明,你真不愧是我的种。”阎埠贵顿时高兴起来,兴高采烈的夸奖阎解放。
“爸,你快赶紧看看这石头,他真如你说的那样,能从里面开出玉石来吗?”阎解放不学无术,他只是听阎埠贵说过,这石头实际上是个宝贝,但是可惜,落在了有眼不识珠的宁海手里面,明珠蒙尘。
“那肯定是,我在报纸上都看过了,这石头绝对能够开出东西来,你以后好好多读书,书中自有黄金屋。”
阎埠贵得意的看着这石头,不知道是不是这腌菜的味道熏的,他总觉得那石头里面散发出的碧玉光彩,更重了些。
这只有阎埠贵能够看到的碧玉光彩,阎解放在旁边看的一头雾水,他实在是看不懂阎埠贵在欣赏什么,最后只能唯唯诺诺,当做阎埠贵真能看出点什么自己不懂的部分,都怪自己没知识。
“等把这块石头卖了,买个大点儿的房子,哼,我们一家也不用再搁这住着,挤着这四合院,给你说媳妇儿也能更有把握些。”
阎埠贵开始盘算,等有钱了,买一处多大的房子,还有得给大儿子说门好的亲事。
结果一听这个,阎解放就急了,他的心中已经有了可心的女子。
“爸,我就想要上回那个,那个于莉!”
自从他第一眼见过了于莉之后,其他寻常女子,根本就入不得阎解放的眼,尤其是想到自己曾经差点儿就跟这样的女子相亲,阎解放哪里还愿意再去看其他人。
所以阎埠贵一开口,阎解放就立即提出了自己还是想要跟于莉在一起的想法。
阎埠贵听完有些犹豫,他记得于莉好像已经看中了宁海啊,他们两个人之前还经常来往,除了最近一段时间之外,这阎解放想要去宁海手上抢人,够不够格?
望着阎解放,阎埠贵想要说服他:“那于家的女儿,都已经跟宁海相亲过了,你不然,再换一个吧,爸再给你看看其他家的。”
“不,爸,你上次也说了,于家的闺女最能帮我,其他人家的女儿能有她那能耐吗?”阎解放知道这时候最关键,忙道:“我看到她就知道,我愿意让她管,其他人我就不行了,爸,你再帮我试试,我还是想要跟她相亲。”
“唉,行吧,我再想想办法。”阎埠贵无奈,这也是自己的大儿子,如果自己家里有了一个大房子,再去找于家的时候也能更有底气些。
“那我回去了。”阎解放听着阎埠贵答应了,喜滋滋的就要回头往房间里走。
“站住。”阎埠贵的声音响起。
“怎么了爸?”阎解放忙回头。
阎埠贵的声音中透露出无语:“你倒是将石头给我放下啊。”
阎解放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将怀里的石头放下:“噢噢,我给忘了。”
“你快滚吧。”阎埠贵翻着白眼赶走了这个最宠的大儿子,怎么觉得这儿子有点聪明,但又不多。
不管怎么样,回头看到这块腌菜石透出的幽幽绿光,阎埠贵又高兴了起来,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大房子正在朝着他招手。
抚着这块腌菜石凹凸不平的表面,阎埠贵感慨:“是你的,终归是你的,不是你的,你莫强求哎。”
“爸这是怎么了?”阎埠贵的二儿子在外面听到了阎埠贵的唱腔,忍不住询问刚刚走出来的阎解放。
阎解放咳嗽一声,这种事情肯定不好先告诉,只能含糊一声敷衍过去。
至于宁海,他醒过来之后,看到自己的腌菜石不见了,也没放在心上,反正不是这家拿了,就是那家偷了,那块腌菜石的时效也快过去了,到时候就会发出鲱鱼罐头一般的臭味,他就能知道是哪一家人偷拿了。
“希望他们家到时候不要被污的满是味道再找我算账。”宁海想了想,今晚上自己还是顺便去找壹大爷聊聊天好了。
下工之后,宁海打算去找壹大爷聊聊天,结果他还没出门呢,就碰到了一个不速之客来敲门。
“是谁啊?”宁海还没吃饭,肚子正饿着。
“我,娄晓娥。”娄晓娥的回答声音也不敢太大,似乎唯恐让邻居听到了自己的回复。
宁海过来打开了门,见到娄晓娥之后,便让开了一步:“你进来吧,不想让人瞧见对吧?”
娄晓娥满脸感激,她原本还有些担忧宁海会不会对自己冷脸以对,谁知道宁海对自己的态度还是如此的温和,这让她的心中先有了底。
“那天,谢谢你在人群里帮我说的那几句话。”进了门,娄晓娥先合上门,然后便低头对宁海道谢,她这手中还提着篮子,姿态十足十的客气。
俗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娄晓娥这般客气,宁海也客气:“你坐下说吧,吃饭了吗?没吃的话,一起吃点儿?”
“不用了,不用了,那多不好意思啊。”娄晓娥赶紧摇头拒绝,她这时候也没有往桌子上多看,没规矩的去看别人晚上的饭菜吃什么,是不礼貌的。
而宁海再三邀请她坐下:“没事儿,本来我也是一个人吃饭,现在你来了,就刚好多加一副碗筷罢了。”
“那,那好吧。”本来娄晓娥也是心头有事情来找宁海请教,正发愁没有途径跟宁海拉近关系呢,见宁海邀请的自己如此诚挚,她便答应了入座。
这时候娄晓娥才看清楚这桌上的饭菜摆设,她心头微微一惊,炒青菜,香菇炒肉片,溜肉段,还有蒜蓉大虾。
宁海这时候已经端了两碗白饭过来,递给她一双筷子:“吃吧,有什么事情,吃完了饭再慢慢说,需要我给你拿点喝的吗?”
娄晓娥有些不好意思,她是来找宁海求助的,哪儿能在这时候还蹭吃蹭喝呢,赶紧谢绝了。
“那你尝尝我做菜的手艺,当然了,肯定没那边的傻柱强。”宁海笑了笑,然后便不再搭话,低下头认真用餐。
等娄晓娥真吃进嘴的第一筷子开始,她就觉得宁海这当真是谦虚了,傻柱的手艺也就是工厂里的厨子水平,而宁海的手艺,绝对不在傻柱之下,更是秒杀了自己太多。
“你的手艺,这么好,实在是太厉害了。”娄晓娥忍不住没口子的夸赞起宁海来。
宁海却笑了笑:“喜欢吃就多吃点儿,我做的菜量都偏大,你吃的太少了,看起来这般瘦。”
娄晓娥的脸色一红,她有些紧张,自己怎么听着宁海这话里有话啊?想想自己这晚上来找宁海,又关上了门,确实是让人心中惴惴的。
可是再仔细看宁海,他压根就没有那样的意思,只是低下头仔细用餐,根本就没有要在这方面去为难娄晓娥的意思,让娄晓娥再次脸红了一回,看起来还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是不喜欢这菜的口味?我做的有点微辣,你不喜欢吃辣的,下次你来提前说一声,我给你做不辣的。”看到娄晓娥犹豫了一下,宁海便关怀了她一句,娄晓娥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一般,她这下更是要在心中唾弃自己刚才所想的担忧了。
想想看,宁海这样子的人,怎么会对人起歹心呢,自己吃饭的口味,许大茂都没有关怀过,娄晓娥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得到一个人的关心之后,心中乱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