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几天，整个南锣鼓巷的人几乎都知道何大清去了丰泽园工作。

虽说何大清搬出大杂院了，但也有人知道何大清早出晚归的，稍微多想一点，也就猜到何大清找到了工作。

何大强没多说，就和傻柱提了下。

而傻柱下班回家就和张淑琴说，又被家里的女儿和儿子听到。

之后，老易和聋老太也知道。

再然后就是二大妈和三大妈等人听说。

一传十，大院拢共也就几十号人。

知道何大清有了好工作，大院里有人羡慕，也有人嫉妒。

真心为何大清高兴的就没几个了。

另一方面，秦淮茹这几天也忙。

棒梗的媳妇马翠莲被秦淮茹说动了。

只等棒梗的老丈人一推荐，棒梗也就可以上大学。

而秦淮茹当然是希望棒梗回四九城上大学，而不是去别的城市。

要是棒梗在别的城市上大学，以后很可能就在外地定居了，那么，秦淮茹和棒梗就会分隔两地。

秦淮茹也不是完全无私的为孩子，她也多少为自己想一点。

将来，小当和槐花给她养老？

养儿防老，最后还要指望棒梗的。

要是棒梗像刘光齐，以后会给她养老吗？

……

“小莲，你太棒了。”

棒梗激动的抱住他媳妇，还亲了一口。

此时，棒梗心中无法平静。

马翠莲为了棒梗上大学而努力，她爹不愿意推荐棒梗，她就跪求，吵架，甚至绝食。

就在今天，心疼女儿的马根旺妥协了，答应了推荐棒梗去上工农兵大学。

当马翠莲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棒梗，可想而知棒梗的心情了。

上大学也就意味着能离开农村了。

棒梗真想大叫几声。

自从下乡插队，棒梗今天是最开心的。

“妈是希望你回四九城上大学，但这只怕不太容易。”马翠莲有些发愁。

棒梗心中在滴咕着，能回四九城当然是最好，去别的城市也好，反正比在农村好。

另外，既然能上大学了，棒梗就考虑一脚踹了马翠莲。

打小就是个白眼狼，棒梗可是生性凉薄，而他打心底就看不上马翠莲，觉得马翠莲是村姑，配不上他。

不只是棒梗，很多下乡的知青都有些高人一等。

其实，棒梗看上了个和他一起下乡的女知青，然而，人家却看不上他，毕竟他长的磕碜。

仅棒梗这歪嘴就让人不舒服了。

当棒梗娶了马翠莲，在村里不少人的眼中，棒梗就是个赘婿。

棒梗挣不到几个工分，能把他自己养活就不错了，而马翠莲也挣不到多少工分。

因此，棒梗的老丈人和丈母娘可没少帮衬。

由于高兴，棒梗也奢侈了一下，让他媳妇把家里的2个鸡蛋炒了。

马翠莲勤快地去做饭。

当马翠莲把饭做好，棒梗也就和她一起欢欢喜喜的吃着。

啃着高粱面窝头，喝着野菜汤，再有一碗青椒炒鸡蛋。

棒梗也是吃的香。

一大半的鸡蛋被棒梗吃了。

饭后，棒梗两口子还腻歪了下。

到了晚上，棒梗就去了他老丈人家。

拿到了介绍信，棒梗心里才算踏实了。

马根旺抽着旱烟，还是有些担心。

不仅棒梗的老丈人担心，他丈母娘也是担心。

棒梗去上大学，马翠莲会不会被抛弃？

很多下乡的知青一有机会回城，就抛弃了在农村的媳妇，也有抛弃老公和孩子的。

《剑来》

而棒梗的人品似乎不咋地，这让马根旺老两口实在是放心不下。

要不是心疼女儿，马根旺说什么也不会推荐棒梗去上大学的。

“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只希望贾梗这小子能有点良心。”马根旺心想。

而棒梗的丈母娘却在叮嘱，就是让棒梗和马翠莲好好过日子。

棒梗嘴里说着好话。

出了门，棒梗就不屑的撇了撇嘴。

村里也很快传开了。

“听说了吗？马队长推荐贾知青去上大学了。”

“贾梗是马根旺的女婿，我看马根旺是假公济私。”

“咱们村的知青不少，贾梗的表现可不好，凭什么推荐他去上大学？”

“王知青，顾知青，沉知青，李知青……，哪天不比贾梗强？”

“要说马队长没私心，我都不相信。”

“贾梗去上大学，肯定抛弃马翠莲，不信就等着看吧！”

“马队长也是湖涂。”

……

一夜无话。

天边泛起鱼肚白，村东头的公鸡也开始打鸣了。

有些早起的人家炊烟鸟鸟。

马翠莲一觉醒来，发现棒梗不在。

平日里棒梗喜欢睡懒觉，今儿个却是起了早。

当马翠莲起来，没找到棒梗，这才发现有点不对。

接下来，马翠莲把村子里找了个遍，却看不到棒梗。

并且，家里的钱也都没了。

马翠莲也不是傻子，棒梗肯定是偷了家里的钱跑路了。

要说这不是过河拆桥，谁信？

马翠莲整个人都是不好了，棒梗昨天还和她信誓旦旦的，今天就看不到人了。

这下，村里就热闹了。

马根旺老两口得知之后都气坏了。

不少人在背后幸灾乐祸着。

甚至有人当面说风凉话。

……

四九城，棒梗拿着介绍信来考试了。

秦淮茹还请了半天假。

为了让棒梗回四九城上大学，秦淮茹找了不少关系，开口求秦京茹帮忙，求何大强帮忙，求易中海帮忙，求傻柱两口子帮忙……

几乎把能找的关系都找了。

棒梗回四九城了，还能上大学，秦淮茹想想就高兴。

什么？棒梗考不上？

秦淮茹没担心过。

上工农兵大学是要考核一下，但难度不高，比高考可低多了，秦淮茹对棒梗有信心。

就秦淮茹了解到的，别人上大学都很容易就考核通过。

而棒梗也说了，他复习了几天。

能够培养出一个大学生，秦淮茹就觉得光荣。

长远看，棒梗上了大学，毕业之后还怕没好工作吗？

总之，秦淮茹是越想越美。

等了2个小时，秦淮茹就看到棒梗出来。

“棒梗，考核通过了吗？”秦淮茹问道。

棒梗的脸色很难看。

看到棒梗这脸色，秦淮茹心里就一沉。

秦淮茹了解棒梗，要是棒梗考核通过，不可能这脸色。

也就是说……

棒梗没考上？

不是说比以前的高考简单很多吗？

用一些人的话来说，以前的高考难度是100，那么，工农兵大学的考核还不到10，高中生好好复习一下，要通过考核很简单。

甚至听说有初中生认真复习了几天，也通过了考核。

秦淮茹没想到棒梗会考不上。

此时，棒梗觉得前途一片灰暗，好不容易可以上大学了，他竟然没考上。

此时，棒梗也是后悔，早知道就该多复习一下。

棒梗也没少听别人说简单，但一考却发现比他想的难。

问题是上不了大学了，只能回农村。

现在，棒梗的心情就是：我本可忍受黑暗，如果我不曾见过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