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震惊不信的表情。
如针刺一样的刺疼了一大妈的心。
多好的孩子。
就算我说了实话。
这孩子依旧不肯相信。
在傻柱和贾东旭两个养老选择中,一大妈最看好傻柱,就这个老实憨厚的性格,便让一大妈高看几分。
贾东旭真的不行。
贾张氏教出来得孩子,能是什么好孩子!
前段时间因为贾家缝纫机赔给了傻柱这件事,贾张氏撺掇贾东旭跟易中海两口子可劲的闹腾了几次。
“柱子,你听一大妈跟你解释,这件事它就是真事,大清走后,食堂会提你当学徒工,是你一大爷找到了食堂的主任,把你提学徒工这件事给硬生生往下压了压。”
“为什么呀?”傻柱直勾勾的看着一大妈,“总的有个原因吧!”
一大妈顿住了。
她也是犯了这个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毛病。
光想着把这件事抢先一步说给傻柱,免得落人口舌,却没想到傻柱反问了她一个为什么。
任何事情总的有个原因。
总不能没有理由的由着性子来做事吧。
“柱子。”
“一大妈,我不是冲你,我是冲一大爷,他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我提学徒工,挣得是人家轧钢厂的钱,又不是挣他一大爷的钱,他怎么可以让食堂不提我学徒工啊,我没什么,我吃喝在食堂,关键有雨水啊,雨水才九岁,难不成我背个不养活妹妹,要把妹妹饿死的名声?为什么啊?他怎么能这么做?”
为什么。
还不是没有孩子闹的。
要是有了孩子。
不至于这么算计,又是认贾东旭当徒弟,又是给贾东旭介绍媳妇,还算计到了傻柱的头上。
“柱子,你消消气。”
“我没法消气,他这是拿我当傻子玩呀,一边叮嘱我,让我好好的干,提学徒工这件事包在他身上,说就算今年提不成学徒工,还有明年,说明年一定可以提成学徒工。”
傻柱的声音骤然提高。
内里带着有股子强烈的愤怒。
被骗了的那种愤怒。
“这边拿好话忽悠我,让我安心的继续当学徒,他完了跑到那边,跟人家说,说不能提我当这个学徒工,我将他当一大爷对待,他拿我当傻小子湖弄,有这样的一大爷?”
傻柱的反问。
让一大妈心痛。
某些事情她做不了主。
“一大妈,您说说,有这样的管事一大爷,他究竟为了什么?老头子在,提不提学徒工没事,有老头子顶着,关键老头子不在了,我要养活雨水,他什么意思?”
“柱子。”
一大妈急了,主要是傻柱的声音太高,院里可有一部分没有工作的长舌妇,往日里就专门搬弄是非。
这要是被他们知道易中海故意找人不让傻柱提学徒工这件事,易中海的名声可就彻底臭了。
“你小点声。”
“我小声不了,怎么小声?一大妈,你跟我说说,我到底要怎么做,难不成我还的谢谢一大爷,谢谢他故意找人卡我,不让我提学徒工?说句不怕您笑话的话,我这是得亏遇到了好人,人家王主任看我一个人养活雨水不容易,人家给我介绍了一个废品站的工作,这要是没有这份工作,我和雨水两人尽等着饿肚子吧。”
饿肚子恰恰便是易中海想要看到的一幕场景。
借何大清高抬自己。
这是易中海早已设计好的套路。
在易中海的计划中,等傻柱和雨水饿得不行,伪君子再以救世主的形象现身,接济傻柱兄妹两人吃喝。
彰显自己仁义的同时,又狠踩了何大清,更能借着这件事竖立他管事大爷的风姿,便于易中海的养老大业。
一举数得。
但是没想到傻柱直接撂挑子不干了。
害的易中海的计划实施了,却没有实施成功,现在有可能引火烧身。
否则一大妈不至于跟傻柱说这些事情。
对于傻柱有情绪这点。
一大妈理解。
被人当傻子玩弄,心里有气,现在人家知道内情,就像一颗点燃引线的手雷,发泄发泄正常。
四合院里面发泄,比傻柱找到轧钢厂当面跟易中海对峙要好。
“一大妈,也是怪,咱们两家关系不错,按理说,老头子走了,您两位就是我们兄妹两人的长辈,结果您二位就是这么当长辈的,不让我提学徒工,一大妈,谁都怀疑了,我甚至都怀疑了对面的贾家婆子,唯独没有怀疑一大爷,合着怕什么来什么,这件事还真是一大爷做的。”
“柱子。”
“一大妈,一大爷的事情,跟您没有关系,从今往后,您还是我的一大妈,至于一大爷,那来那去。”
傻柱扭头离开了易家,推着自行车朝着废品站走去。
见傻柱离去,一大妈担心傻柱跑到轧钢厂当面质问易中海,那时候易中海可就丢人丢大发了,便急匆匆的朝着轧钢厂跑去。
……
轧钢厂。
一大妈见到了易中海。
见自家老伴找自己,易中海错以为聋老太太的事情又有了新的变故,毕竟四合院里面就聋老太太被带走了。
结果等一大妈开口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给易中海听。
易中海肺管子都要气炸了。
啥玩意。
你把真相说给了傻柱听。
这怎么可以。
要知道今天来轧钢厂的路上,易中海还在琢磨着怎么把这件事给圆过去,在不伤及易中海的基础上,让李建设交差。
被一大妈背刺了。
傻柱都知道了实情,他易中海也没有必要做这些无用之功。
想想前段时间给出去的那些钱。
易中海心累。
算计到头一场空。
钱没了,人也丢了。
“老头子,你没事吧?”
这他m是没事的样子吗?
这是有事。
要不是顾忌周围有这么多人看着,易中海往日里成功的竖立了这个老好人的人设,伪君子说不定会拿大嘴巴子狠抽一大妈。
败家娘们。
专门坏我事情。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话虽如此。
可易中海脸上的凄凉之色,是瞒不住一大妈的。
看着心事重重的易中海,一大妈也不知道自己把实情说给傻柱,是办对了,还是做错了。
此时的易中海,竟然神游天外。
一大妈发现不对劲,担忧的叫了一声,“老易、老易,你这是怎么了?”
听到一大妈的喊话声,易忠海逐渐回过神来,看着一大妈道:“没事,想技术上面的事情那,这件事我知道了,你赶紧回去吧。”
“我回去了,你小心点。”
一大妈幽幽一叹。
她也看出易中海在强装镇定。
这事。
一大妈有心无力,家里是易中海说了算,当时就曾多次劝说过易中海,可易忠海就是不听,现在好了,傻柱知道了实情,易中海多年苦心经营的局面,瞬间毁于一旦。
……
晚上下班。
带着满腔心思的易中海,回到了四合院,没有理会街坊们异样的眼神,直接回了屋,后隔着玻璃看到傻柱回来。
推门出来。
紧走几步。
来到了傻柱的跟前。
声音也随之压低。
毕竟是丢人的事情。
“柱子,你一大妈把事情都跟我说了,我知道你心里有气,怨恨我为什么这么做,咱们屋里谈,把话说开,到时候你怨恨一大爷,一大爷也无话可说。”
一本正经的语气。
认认真真的脸孔。
让傻柱化身成了丈二的和尚,有点摸不准自己的后脑勺了。
依着傻柱的预料,此时的易中海应该是过街的老鼠。
瞧易中海的脸色,分明不是那么一回事。
伪君子这是想到了解决的办法!
除了这个答桉,傻柱也想不到别的解释了。
“那咱们屋里谈。”傻柱答应的很爽快,他把自行车锁好,便跟着易忠海去了易忠海家。
周围有精明的人。
注意到了傻柱刚才言语中的那些变化。
往日里。
傻柱对易中海称呼向来都是一大爷,就算呼喊易中海,用的也是您这个敬称,刚才却用了你字。
“柱子,喝茶。”
一大妈早有准备,在傻柱进来后,就给两人倒好了茶。
做完这些事情,一大妈寻了一个借口,离开了易家。
不是说没脸面对,而是有些事情,女人在一旁,男人们不太好说,不管易中海怎么解决,怎么说,终究会落了面子。
还是避开点好。
这件事也有一大妈的责任,要不是她主动跟傻柱提及了事情的真相,恐怕也不会有现在的境遇发生。
一大妈离开后。
易中海把目光落在了傻柱的身上。
“柱子,你是不是在怨恨一大爷,怨恨一大爷故意卡着你,不让你提轧钢厂食堂学徒工这件事?”
傻柱没说话。
端起茶杯。
喝了一口。
见状。
易忠海幽幽一叹,开始了他的表演。
“你不说话,一大爷也知道你心里恨我,断人财路,大仇,更何况是不让你提学徒工这件事,要是你一个人,你也不至于这么大的气性,你是个好孩子,这件事是勿容置疑的,就冲你爹何大清去了保城,你一个人把何雨水养的这么白白胖胖,你就是一个有担当的人,一大爷服你,真的。”
傻柱脸上闪过了一丝嘲讽的笑意。
易中海这话也就湖弄一下傻子。
真以为他还是上一辈子那个一根筋的何雨柱,易中海说什么就是什么,脑子里面压根不会思考一下。
呸。
“哎,都怨我!”
易中海不按套路出牌。
夸赞之后。
口风一转的把责任归拢到了自己的头上。
以退为进的旧招而已。
他这一声叹息,充满懊悔与自责,老好人的表情在这么一配合,委实让人打心眼里感到信服。
这要是换成上一辈子的傻柱,指不定就信了易中海的鬼话,以为易中海真为自己好。
现如今。
就是一个屁。
“也不怕柱子你不相信,不让你转正学徒工这件事,其实不是一大爷的责任,是你爹何大清的意思。”
易忠海这个老家伙偷换概念玩的贼熘,竟然将把屎盆子扣在了何大清的脑袋上,硬生生说这是何大清的主意。
这也是易中海思考了整整一天时间,想出来的两全其美的办法。
何大清去了保城。
傻柱又在京城。
不可能因为这件事专门去保城找何大清进行求证。
唯一的求证办法就是写信。
如此。
便给了易中海操作的余地。
傻柱写信,易中海拍电报,只要抢在傻柱信到何大清手中之前,易中海抢先把电报拍给白寡妇。
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也只有这样,易中海才能打着为傻柱好的名义,把这件事给圆过去。
不然易中海的这个理由,真的很难站住脚。
可惜易中海面前的傻柱,不是那个逆来顺受的傻柱,是吃了一辈子亏的傻柱,没那么容易受人哄骗。
“我不相信。”
“柱子,你必须要相信,这就是事实,莫说是你,就是一大爷刚开始也百思不得其解,你何大清跟着白寡妇跑了,为什么还要压着柱子提学徒工这件事啊,一大爷问了你爹,你爹是这么说的。”
易中海瞎编起来。
“他说,一方面是厂子里面有规定,不到十七岁的人,不能提这个食堂学徒工,你要是被违反厂规的提成学徒工,他又不在,会被人记恨。另一方面是你爹何大清想给你点压力,正所谓玉不琢不成器,你要想成才,就得受点委屈。至于雨水,你爹走之前说了,说每个月会按时按点的给你邮钱,这个钱就是何雨水的生活费,柱子,是你错误会了一大爷。”
伪君子开始领功。
“这件事原本一大爷是要一辈子烂在心里的,情愿让你一辈子不知道这件事,也不能让你去记恨你爹,要不是你一大妈,这件事一大爷就扛了。”
伪君子突然变得气势盎然起来。
“是,是一大爷找人不让你提学徒工,柱子,你有什么气,尽管朝着一大爷来,千万别找你爹何大清的麻烦。”
傻柱打量着易中海。
当他看到易中海那一对熊猫眼的时候。
心中一乐。
后缓缓说道:“一大爷,我虽然被人叫作傻柱,可我并不是没脑子,我不傻,老话说的好,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老天爷在上面看着那,人做事情的时候,稍微收敛一点,别让老天爷看不过眼,派雷神来噼你。”
易中海闻言。
心不由得一紧。
没想到傻柱居然没有中计。
这可如何是好。
“今天一大妈跟我说这件事的时候,我最开始的想法其实是不相信,我想过任何人,唯独没有怀疑过您。
但是一大妈跟我说了,我也把这件事跟站里的同事们说了一下,他们给我分析了这么一个原因。
我也不知道对不对,他们说你没有孩子,最大的想法就是养老问题,老头子跑保城,我在你眼中就是无依无靠的那种对象,适合给你养老,你故意找人不让我提学徒工,为的就是拿捏我,等我饿的受不了,等雨水饿的受不了,你再来接济我们,我们就会对你感恩戴德。
仔细想想,我不得不信。
聋老太太那件事,你觉得聋老太太累赘,天天吃肉养活不起,你给我做工作,想让我接锅,您明说呀,关键您不明说,您婉转着给我扣帽子。”
“柱子,你同意养活老太太?”
“不同意。”
易中海有种被傻柱涮了得想法。
不同意。
你怎么还这么说。
闹的易中海以为傻柱同意赡养聋老太太。
“一大爷,咱们两家从今往后,就是普通的街坊邻居的关系,外人面前我不会折你这个一大爷的面子,但是私下里,你也别跟我摆这个管事一大爷的架子,从今往后,我们两家人各过各的,我带着雨水讨生活,你带着一大妈养活聋老太太,你要是敢在算计,或者想把聋老太太甩我头上,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易忠海心里一紧。
事情发展到两家人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了。
这不是易中海想要的结局啊。
傻柱可是易中海养老的备用人选。
合着还没有转正。
备胎就撂挑子了。
“柱子,我是真的没考虑周全,你千万不要生气,我。”
“行了,行了。”傻柱摆了摆手,打断了伪君子的解释,“以前的事就这样过去,我不想跟你浪费口舌,事情就是这么一个事情,你要是还想算计我,让我帮你养老,也行,到时候我把你饿的受不了,饿的你吃自己的巴巴,别怪我!”
易忠海一脸懵。
傻柱怎么变得这么心黑了。
就冲傻柱跟他撂的这些狠话,易中海也不敢把这个养老寄托在傻柱的身上,真要是如傻柱说的那样,易中海让傻柱帮养老,傻柱天天不给他吃喝,易中海也就易中海了。
“柱子。”
“行了,就这么说定了。”傻柱扭头警告着易中海,“一大爷心里要是不服,想要跟我唠唠,我欢迎,不过我的提醒一大爷一句,我可年轻,你一准会死在我头里,到时候别受了委屈怨天尤人。”
易中海朝着傻柱笑了笑。
只不过这个笑。
看着比哭强不了多少。
伪君子认为自己跟傻柱现在起冲突,对自己没有好处。
主要是贾东旭还没死。
傻柱挑明了与易中海的关系,两家人算是决裂了,对易中海而言,无非少了一个备胎,伪君子将会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贾东旭的身上。
要让傻柱看看。
没有傻柱。
易中海依旧可以让贾东旭养老。
只不过易中海的心,不晓得为什么,始终有点不得劲,自打傻柱离开后,易中海就在发呆,甚至就连一大妈回来,易中海也不晓得,直到一大妈喊了几嗓子,神游四海的易中海才把自己的魂魄归了躯壳。
“老头子,你没事吧。”
“没事。”
“跟柱子谈的怎么样?”
易中海叹息了一句,后把傻柱与她说的那些话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一大妈。
听闻傻柱放言易中海与傻柱两家人就是普通人家,一大妈的心没着没落的。
“别担心,没有傻柱,咱们还有贾东旭,不挣馒头争口气,不就是养老吗,说啥也不能让傻柱请看了。”
没有了利益。
称呼也变了。
从柱子变成了傻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