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一大妈正在外面收拾残局,忙得不可开交。
回到家易中海就叫嚷着要吃药,一大妈没办法,只得找来砂锅,为他先熬药。
等熬好药,易中海才拿到手,突然又说要早点休息,让一大妈赶紧去烧热水。
想着自己丈夫精神状态不好,一大妈忍了,转头又去烧水,虽然她有想过,易中海之所以精神不好,怕是最近没少动脑子去对付张元林。
不过该说的都说了,一大妈也屡次三番的告戒易中海,以前错了就错了,以后别再继续犯错,否则不会有好下场。
结果易中海每次听到就发脾气,大骂一大妈没良心,吃着自己的,用着自己的,居然还替别人说话。
挨骂的次数多了,一大妈也觉得自己有点犯贱,既然本就是搭伙过日子的心态了,自己何必管的那么宽呢?
现在的一大妈早就不是以前那个逆来顺受,什么事儿都想着易中海的一大妈了,而是一个有主见,有思想,有目标,同时不远再被人当做棋子和工具的一大妈。
至于为什么还没有主动提出离婚,是一大妈看在多年夫妻的份上,不愿把事情闹的太僵,让双方都难堪。
毕竟这些年一大妈要照顾家里,没去上班,吃喝都是易中海的,再说两人没有孩子,搭伙过日子还算勉勉强强。
总之,一大妈不是那么绝情的人,就算对易中海有不满和反抗心理,但日子总得过下去,不然离了婚能去哪里呢?
反正现在也在跟着秦淮茹学手艺了,现在自己有一口吃的,就帮易中海做一天事,维持搭伙过日子的状态,要是哪天易中海不给吃喝用了,那好办,直接出门找份工作,也不用怕易中海威胁自己。
就这样,抱着搭伙过日子的心态,一大妈忍着脾气听易中海的呼来喝去。
寻思着等易中海歇了,自己总归能好好的收拾吧?
可刚看着易中海进屋熄了灯,还没过一分钟,又听到卧房内易中海的大喊大叫,一大妈的脾气瞬间就起来了。
“哎哟,你有完没完呐,不是吃过药去休息吗,怎么又要吃药了,这一下下的,能不能让人好好的把事情做完?”
一大妈还穿着围裙,拿着抹布,丢下没收拾完的桌子,恼火的打开了房门。
听到一大妈的呵斥声,易中海直接愣在原地。
过了好一会儿,易中海反应过来,跟着大声说道:
“你,你说什么?我现在精神状态不好,得了病,不赶紧帮我把药熬好,还怪我耽误事情,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个家里你说了算呢!”
随着易中海的声音拔高,一大妈深吸一口气,没有跟着继续争吵。
一大妈的头脑清晰,不愿意把事情闹大后被人看热闹,同时也有自己的打算,便反问道:
“老易,那你说说看,你到底得了什么病,我不相信胡乱吃药就能把人治好,你才喝完的药,又要喝,什么中药能当饭吃,当水喝?”
“现在我也不想说你耽误我做事的问题了,咱们就说说喝药这事儿吧,都说是药三分毒,任何药多少都有些毒性的,你一下子喝两回,啥病啊得拿命去喝?”
毕竟现在还是夫妻关系,一大妈不可能对易中海的作死行为视而不见,有没有效果不知道,但一大妈肯定得说出来,否则良心上过不去。
就比如之前一大妈提醒易中海少针对张元林,但易中海不听,一大妈说了几次后见易中海死不悔改就不提了,现在眼看着易中海把中药当水喝,一大妈也站出来提醒,至于听不听,那就是易中海的事儿了。
顺便,已经成了张家情报探子的一大妈想好好打听一下具体情况,万一真的和自己猜测的一样,易中海的精神问题的确和张元林有关呢?
面对一大妈的解释,易中海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心想原来你是关心我,那就没什么好争吵的了。
“嗯,你说的有道理,是药三分毒,我不能盲目的喝药。”
“不过……我好像除了喝药以外,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来快速平复我的状态了。”
一大妈是越听越迷湖,皱眉说道:
“那你倒是说呀,你到底是有什么病?”
“你能买到药,肯定是有医生开的方子,那医生是怎么诊断的?”
易中海却没有解释,而是拿出了医生的诊断单。
一大妈没犹豫,转身把抹布丢在饭桌上,然后一边在围裙上擦干手,一边打开灯走了过去,拿起诊断单仔细看着。
也许是因为易中海阐述的病症很严重也很古怪,所以值班医生记录的非常详细,基本上把易中海说的任何一句话都记录了下来。
于是,一大妈人在家里,却能想象到当时易中海疯疯癫癫找医生自述病情的样子。
这哪里是简单的精神状态的问题,这分明就是一个真正的精神病吧?
如此想着,还没读完全部诊断单的一大妈惊愕的抬起头来,问道:
“老易,保卫科没来把你抓去精神病院?”
易中海脸皮一抽,再次强调道:
“我说了,我的情况只是精神状态不好,仅此而已!”
一大妈没搭理,而是继续把诊断单后续的内容全部读完。
等看到易中海被窗外一个叫张元林的幻象吓的跳起来时,一大妈的脸色瞬间古怪起来,同时又在心里感叹居然真的被自己猜对了!
想想也是,整个大院除了张元林,谁还有这个本事让易中海想破脑袋都对付不了?
易中海啊易中海,你不听我的话,早晚会把自己作死!
看完诊断单,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不过在一大妈开口之前,易中海面色严肃,声音冰冷的提出了警告。
“你看完了别乱说话,我对这个名字有很大的反应,医生说了让我最近少接触,最好人别见,别想,名字也别听。”
听到这话,一大妈愣了一下,把正要说的话给咽回了肚子里。
本来吧,一大妈的确是想再趁这个机会劝告一下易中海的,让他放弃和张元林站在对立面。
但易中海都这么说了,一大妈肯定不会再做这么自讨没趣的事情。
而且一大妈转念一想,觉得自己就算说了也无济于事,毕竟这事儿已经劝戒了多次,毫无效果不说,还被挨骂,简直就是费力不讨好。
但是,一大妈认为自己得做点什么。
药是肯定不能多吃的,万一真吃出问题了,给他开药的医生要倒霉,自己作为妻子也难咎其责。
一大妈觉得自己勤勤恳恳照顾易中海多年,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倒是仗着自己不能生育,在外挂了一个好男人的名声,那自己的名声怎么说?
这当然是要拿下的,不然自己就真的什么都没得到了。
跟了易中海这么些年,自己身上没留下钱,也没得到应有的尊重,还没得到任何的关心,只有搭伙过日子的枯燥无趣,甚至连一个好名声都没有。
对外易中海只展示他自己的好,却从不愿浪费口舌,夸一夸在家勤勤恳恳照顾他多年的妻子,他所做的一切,所说的一切,都是为了他自己。
这,就是表面上尊老爱幼,心系全院,助人为乐,大公无私,实则道貌岸然,表里不一,虚情假意,自私自利的一大爷!
所以啊,指望易中海是不行的,一大妈只能想办法自己来。
“总之,不管你是要作死还是要发疯,绝对不能在我面前出事,要不然我这么多年的勤恳辛苦就白费了,甚至将来我离开这个家都会被千夫所指,批评唾骂!”
一大妈不是要救易中海,她只是不想自己这么多年来唯一的成就也被莫名的破坏和否认。
而这也是一个家庭主妇努力工作,却得不到自己丈夫认可和感谢的悲哀与无奈。
“好吧,我不会乱说话,但我觉得这个问题你光吃药肯定没用,因为这是你脑子里的问题,你得自己想办法转移注意力。”
易中海眉头一皱,说道:
“转移注意力?你说的倒轻巧,我也知道要转移注意力,但我现在连睡觉都不安稳,你又不让我吃药,那我还能怎么办?”
一大妈跟着思考起来,然后想到了昨晚易中海回家后发脾气的两件事情。
“老易,你要是什么都不做,肯定还是会想到不该想的东西,如果你主动去找点事情做,或许结果就不一样了。”
“你好好想一想,现在有什么事儿是你必须要办,但是还没开始办的,只要你有新的事情做,就不会再胡思乱想。”
“就像现在,咱们俩在这聊着天,你不是好好的么,看你也没啥事儿,根本不像是生病的样子。”
总之,能趁这个时候让易中海不再去针对张元林,还能避免易中海出事,也算得上是一举两得了。
易中海听到后,眉头紧皱陷入思考,很快便若有所思的点着头。
“嗯,你说的不错,我得主动找点事情做,让我想想啊,最近要做的事儿有帮贾东旭过一级工,帮贾东旭跟何大清找媳妇……”
一番自言自语后,易中海确定这个办法管用,便摆手说道:
“好了,带回来的药就按原来的剂量喝着,现在我要想事情了,你先出去吧!”
因为有些事情是易中海和聋老太太商量的,根本没告知一大妈,所以易中海得把她赶走了才能放心的思考,万一不小心自言自语的说漏可不好。
面对易中海驱赶式的命令,一大妈皱了皱眉头,但没多说话,转身离开。
等关上门,屋内的灯没过一会儿就被易中海给关了。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易中海都十分安静,看样子一大妈给的主意很不错,让他不用再受到张元林的惊吓和干扰。
但一大妈这边却还有一堆事情要做,持续忙了一个多小时才结束。
这时,一大妈出门上厕所,又遇到了好闺蜜兼接头员秦淮茹,便毫不犹豫的把自己了解到的情况一股脑的说了出去。
易中海都不把一大妈当自己人,那一大妈也没必要过分的拥护易中海。
跟了易中海这么多年,得到的关心还不如秦淮茹这个外来的媳妇多。
老话说的好啊,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但传递情报是一方面,一大妈还是为易中海的健康状态着想的。
“淮如啊,麻烦你转告一下张元林,让他这几天就别去气我家老易了,虽然我和老易的感情是不深厚,也知道这是老易他活该,自作自受,可我不想他在我照顾的时候出事,这样我会难交代。”
“医生诊断的结果是精神状态问题,估计在不受刺激的情况下,配合中药调理,兴许过个把礼拜就能好,等我家老易好了,之后他就是再怎么吃亏吃瘪,只要不导致他旧疾复发,我也不会多管的。”
秦淮茹听着一大妈的描述,第一反应是觉得这事儿太浮夸,太离谱,这世上哪有一个人大活人能被一个名字吓的半死。
虽然有如此威慑力的人是自己丈夫,秦淮茹听着是有些小骄傲,但还是觉得太不合常理。
不过,看一大妈如此认真严肃的模样,秦淮茹没有嗤笑和怀疑,选择了相信。
面对好闺蜜的诚恳请求,秦淮茹不好拒绝,但也没有立马答应。
“一大妈,这事儿你光和我说没用,因为我不能代表张大哥的想法,不过我会如实转达的,行不行我明天都会给你一个答复。”
反正两人每天都会抽空见个面,也不着急今晚就给出结果。
他们俩见面的原因有两个,一来是方便一大妈提供情报,二来是双方有些话题要聊,条件允许的情况下还会一起讨论手艺技巧,不然怎么说这两人是大院里彼此唯一的好朋友呢?
听到秦淮茹的回答,一大妈有些担心,害怕张元林会不答应,不过一大妈还是点了点头,因为她相信秦淮茹不是在随便敷衍自己。
“好吧,那就麻烦你了,还请你一定要替劝说两句,我等你消息。”
说完,两人各自回家。
此时的张元林正在摆弄一些缩小版的机械模型,算是日常的技术训练,在接了养殖小屋订单之前,张元林有多余的时间都是用来练习各项技巧的。
完成大院里的订单后,张元林就彻底闲下来了,反正外面的单子多不多,大院里没人知道,所以张元林不需要和往常一样,每天演戏给这些人看了。
正摆弄着复杂的机械元件模型,秦淮茹憋着笑回到家,在关上门后,彻底绷不住了,直接大笑了起来。
张元林依旧保持着专注,进行着修复的最后一步。
秦淮茹察觉到了自家男人在专心做事,便立马捂着嘴,强行憋住了笑。
等张元林放下手中的工具,拍了拍手,秦淮茹这才放松下来,接着迅速去打了盆水来给张元林洗手。
“张大哥,刚才没吵到你吧?”
洗过手,张元林笑着反问道:
“啥?你刚才干嘛了,我都没注意到。”
其实是听到的,但小媳妇比较敏感,又很为自己考虑,张元林知道如实说了秦淮茹肯定也会自责,所以干脆装没听见。
秦淮茹听罢,这才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心想这次是运气好,以后进门可一定要先看清楚情况,别打扰到张大哥的思路。
随后,秦淮茹把一大妈告诉自己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一边说,一边笑,这回秦淮茹是可以肆无忌惮的笑了。
张元林听着,脸上的表情不禁变得古怪起来。
“淮如,你没听错吧?易中海被我的名字吓的去看医生,还出现了幻觉?”
秦淮茹挠头说道:
“我一开始也以为一大妈和我开玩笑,但是我看她那认真严肃的表情,根本不像是在胡言乱语,而且她还让我转告你,希望你最近一段时间都别刁难易中海,以免他的精神问题一直好不了。”
听到这话,张元林的脸色变得更加古怪,同时头上满是问号。
“啊这……我最近就没专门去找过易中海的麻烦吧?”
我靠,这个易中海到底行不行啊,我的确是路过医务室的时候笑了一下,这也能把他吓的蹦起来?
秦淮茹想了想,旋即点头表示了肯。
“是啊,咱们一直都是低调过日子的,从没主动挑过事儿,反倒是易中海没事就找咱们的麻烦,这分明就是他自讨苦吃嘛!”
张元林则是摇了摇头,没再多说什么,也对这个主动找事儿,结果反被吓到应激,一听自己名字就害怕的易中海失去了兴趣。
从易中海的身上,张元林能看到的只有小丑般的滑稽行为,完全看不到任何能当自己对手的潜力。
“啧啧,到现在为止,我都还没开始反击呢,你就不行了,又莫名其妙的出现应激反应,还当一大爷,自己卷铺盖滚蛋吧你,简直是菜到让我提不起任何对付你的兴趣!”
在内心腹诽了两句,张元林看了看时间,说道:
“淮如,还有啥事儿没弄完吗,时候不早了,冬天冷的很,咱们早点洗过早点进被窝吧!”
“趁着时间早,人比较精神还没什么瞌睡,我再多教你点东西,让你学多点知识。”
秦淮茹一听,立马就来了兴趣,当即就要去烧水了。
嫁过来半个多月了,秦淮茹从一窍不通变成了举一反三,也变成了一个好学的人,每天最期待的就是接受张元林传授的知识。
但还没走两步,秦淮茹想起了一大妈的请求,转身问道:
“张大哥,那一大妈问咱们的事儿……”
对此张元林挠了挠头,随后语重心长的说道:
“淮如,记住了,咱们的宗旨是保持低调,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易中海最近这几天的确频繁找茬找事儿,但是呢,易中海的任何行动都没有对咱们造成任何影响和伤害,总不能路边的狗吵咱们叫唤两下,咱们也叫回去吧?”
“更何况咱们现在都有各自的事儿做,也没那个闲工夫去针对易中海,明天我就要去给轧钢厂的另一个大股东金老板做事了,这么一来,意味着我能结识的人会更富有,更有地位,将来也会有更多的机会接触更多同样是高水准,高质量的人。”
“所以啊,我有这功夫多用来结交高质量的人群不行吗,何必要跟一个目光短浅,眼里只有大院的人浪费时间呢?”
“还有啊,这两天早上我跟老板娘聊天,她说最近店里来了几个有钱的妇人,要修复一件价值不菲的袄子,上面的刺绣水平极高,怕是曾经皇宫里的御用女红的传人做的,连老板娘都有些忐忑,不敢胡乱下手。”
“你明天去了以后好好看,好好琢磨,用心去分析,学东西要动脑子的,要自己不断去找新的挑战,不是师父教什么就学什么,这样只能活在师父的影子里,永远成不了气候,不会有你自己的特点,也无法真正的独当一面!”
秦淮茹听着,眼睛缓缓睁大,仿佛被直击灵魂一般,豁然开朗,整个人又有了新的升华。
“好了,话就说这么多,怎么回答一大妈你知道的,外边儿冷,咱们还是赶紧洗洗进屋再说吧!”
小妮子,要身心一起进步才行,别光进步心灵,偏科可不行啊!
……
又是崭新的一天。
张元林心满意足的醒来,神清气爽。
因为娄老板已经处理好了请假问题,张元林又可以慢慢悠悠的陪秦淮茹去上班了。
洗漱,吃饭,穿衣,整理仪容仪表,然后一起携手出门。
路过易中海家的时候,一大妈匆匆出门,看向了秦淮茹。
后者微微一笑,表示没问题。
随后一大妈转头看向张元林,不停的说着感谢的话语。
张元林对此只是露出礼貌的微笑,没有说任何话。
开玩笑,就算你不说,我也不会再去故意针对易中海啊,这个老东西说是睁眼闭眼都是我,喊的也是我的名字,他要是真有一天精神受到无法修复和逆转的重大刺激,动不动就喊我的名字,那我咋解释?
到时候我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解释更是苍白无力,所以,我怎么会再去对易中海落井下石呢,那不就成了自找添麻烦么?
有了张元林小俩口的承诺,一大妈松了口气。
后来的几天内,张元林也的确没让一大妈提心吊胆,还真的就故意错开了时间,不和易中海主动碰面。
因为接下来的几天里,张元林确实很忙,他给金老板的青松图修复完毕后,顺带结识了不少达官贵人。
经过详细了解,金老板的产业价值不如娄半城,可是麾下的产业都十分接地气,什么农贸,粮油,米面,布料等,都是老百姓们日常所需的东西。
也正因为如此,金老板比娄半城还容易出事,因为这些产业关乎百姓生计,是国家必须要统一管理和把控的东西,不然在这个物资贵乏的年代,饥饿的问题永远无法得到良好的解决。
但是同样的,由于这些产业过于重要,金老板的人脉关系大多数都和地方领导有关,直接就给张元林打开了一条结识各方领导的机会。
四九城内藏龙卧虎,但各有阶层和圈子,机关政要很多,有钱的老板也不少,一般人想接触很难,可如果是达到一定高度的人,他们自然而然的就形成了一个圈子。
按理说以张元林的身份和地位,怎么都挤不进去的,可张元林拥有极高且完美的修补技术,无论是什么东西,只要是固体,是真实存在的东西,张元林都有修复的把握。
反正,这些人再也找不到比张元林更好的修补匠了。
于是,张元林就靠着一手强大的修补技术,轻轻松松的就吃准了这些位高权重又有钱的达官贵人们。
对于这个层次的人而言,任何人才都是他们手中的工具,可他们不知道的是,张元林却反过来利用了他们,疯狂扩充自己的关系渠道。
每做好一件事情,就能拿捏住一个目标,因为张元林的技术是独一无二的,能轻松的在众多为这些达官贵人做事的工人当中脱颖而出。
随随便便一次的优秀表现就能让他们难忘,能保证他们在有需要或者身边有人需要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想到他张元林!
所以,无论是娄半城还是金老板,又或者是其他同样级别的人,都在把张元林当做是一个趁手的工具。
他们觉得自己是猎人,而四九城的这些人才就是猎物,要为他们所用。
正常情况下一群猎人追赶一个猎物叫狩猎,可如果是一个猎物狩猎一群猎人呢?
每一个人都觉得自己能拿捏张元林,是赢家,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张元林暗中列用他们的关系疯狂获利,直接赢麻了!
各行各业,各个部门,各个单位,甚至还有一些位高权重的大领导们,张元林都有接触,虽然都是一面之缘,说话也是点到为止。
可是一旦有了开头,双方有了接触,然后相处的也很好,又怎么可能没有第二次,第三次,甚至更多次的见面?
没人知道的是,整个四九城都是张元林的猎场!
而且,张元林自始至终都是以工人的身份和他们相处,没有展现出丝毫的野心或者其他的想法。
这么一来,甭管这些人将来出了什么事情,无论上头怎么追缘调查,张元林都能做到澹定自如,不需要有任何的紧张和后怕。
也就是说,有需求的时候,张元林可以利用这些人脉渠道,出事的时候,又和张元林没有半毛钱关系。
可以随随便便使用,又不需要负责,还有比这种更舒服的状态吗?
就这样,在月底前的这二十来天内,张元林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不断的为这些达官贵人做事,表现自己,拉拢关系,疯狂狩猎!
至于大院里的情况,张元林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关注。
只要不是闹出大动静,或者开全院大会,一些芝麻大小的事儿,张元林不会关注,也关注不到。
因为他很忙,要忙着把见过的人都记录下来,要把比如他们目前的身份级别,最容易接触到的单位部门,有权利处理什么事情,然后将来能为自己做点什么等一系列的数据记录在桉。
正所谓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张元林可没那么大的本事,把所有事情全都完完整整,事无巨细的塞进一个大脑里。
至于媳妇秦淮茹这边,她在那天被张元林直击灵魂的教育了一顿后,明白了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的真正含义,之后每天除了基本工作和老板娘指导的学习内容以外,秦淮茹会主动的去对送进店里来修复的一些大师级的刺绣进行仔细观摩,然后在脑海中分解,回家再琢磨着如何一比一的复刻。
也正是在这一次又一次的学习过程当中,秦淮茹发现老板娘的技术很好,但不是最好的,因为很多大师级的刺绣就算是她也无法顺利修复,哪怕是竭尽所能,最终也只能修个七八分出来,做不到完美。
于是,这让秦淮茹更加铆足了劲的去学习。
“张大哥说的没错,我要学的东西多着呢,老板娘会的我要会,老板娘不会的我也要会,只有这样,我才能真正的超越老板娘!”
无人打扰的时间里,张元林和秦淮茹各自忙碌着,一起朝着更优秀的方向而努力。
本来他们是不打算和大院里的人接触,但何大清还是每天屁颠屁颠带着儿子过来做饭。
好在何大清跟傻柱都很实在,说来做饭真的是来做饭,一点别的想法都没有。
而这也是张元林愿意让何大清上门做饭的原因,要是何家父子不老实,经常搞点幺蛾子出来,张元林早就让他们滚蛋了。
但没人知道的是,以前的聋老太太只是坐在床榻上,用耳朵就能知晓后院发生的大部分事情。
但是自从那天易中海在耳朵边上用力嚎了一嗓子后,聋老太太的听力出现受损情况,明显听的没以前清楚了。
没办法,聋老太太只能从床榻上转移到饭桌前,然后继续用她那受了损的听力监视着后院。
“唉,以前还要想办法演,想办法去装,现在好了,耳朵真的不行了,以后只能装一半了!”
即便是听力受损,聋老太太还是不愿意放弃监视后院,她是退位让贤了,但是她好歹管了大院半辈子,怎么可能说放就放?
就算手里的权力都交出去了,但聋老太太也不敢保证易中海真的听话靠谱,所以她这么折腾,也还是为了自己啊!
……
时间在流逝,世界也在运转,每个角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
大院里的人也不例外,各家都在有条不紊的生活着,在这个吃饱喝足就是美好的年代里,每天的日子都是那样的枯燥和无聊。
易中海最近感觉好多了,精神问题在逐渐消失。
因为最让他头疼和心塞的人消失了一段时间,没有再进入他的生活里。
就是偶尔贾东旭会提起,不然易中海会恢复的更快。
这天,易中海带着贾东旭和往常一样到车间点卯,然后开机干活。
等忙活的差不多了,易中海就给贾东旭交代任务,偷不偷懒什么的,易中海已经不关心了,只要人不出事就行。
但他该说的还得说,总不可能直接让贾东旭躲着玩去。
交代完了,易中海就找到车间主任,再次填写申请表格。
这一次,易中海写的很快,手也很稳,精神状态也很好,无一不在表明自己真的没有任何问题,然后努力陪着笑脸说道:
“主任,您看看,我是真的好了,您能看得出来的。”
这已经是易中海第五次来填写申请表格了,车间主任本来想和之前一样拒绝的,但易中海状态的确不错,便给了他填写资料的机会。
面对易中海的表现,车间主任微微颔首,说道:
“嗯,看样子你这次是真的没什么问题了,行,表格我下午交上去,通过后我会通知你,规矩你知道的,别迟到,别无故缺席,否则会影响到你后续的监考申请。”
易中海笑着点点头,起身说道:
“好,好,谢谢主任!”
说完,易中海走出车间主任的办公室,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原来,上次申请虽然通过了,可易中海开了药,还被诊断有病,自然是被取消了监考的资格。
后来易中海几次申请都被车间主任拒绝,理由是易中海的精神状态不行。
一直到一个礼拜以后,易中海终于顺利填写了申请表格,接下来等着好消息就是。
而此时距离月底只剩两个礼拜,易中海觉得身上的压力巨大。
“又要给贾东旭搞到一级工的试题,又要帮贾东旭安排相亲,还要找时间去帮何大清挑媳妇,争取年底的时候相亲上,唉,我这一天天的,净帮别人忙活了!”
回到工位上,易中海没时间休息,而是从偷懒的徒弟手里接管机器,开始赶工今天的生产任务。
吃过饭,结果出来了,易中海的申请通过,下午两点有一场技能考核的监考。
随后,易中海又迅速找到了之前联系过的人,告诉他了具体的考场号和时间,交代对方一定不要选错地方,也不要错过时间。
这就是易中海帮对方作弊的方法,先确定自己的监考地点和时间,然后再让对方掐着时间,找准地方,这样两个人就能碰上了。
就这样,下午的时间过的异常漫长,易中海时不时的就要往车间主任的办公室跑,也不进去,而是路过门口,偷瞄墙壁上的挂钟,看时间。
本来车间大门口也挂着一个的,但是坏了,还没来得及修,所以易中海只能不断的来回跑,没少折腾。
易中海等着着急,贾东旭也一样着急,心想你赶紧走吧,我好去躲懒!
这几天易中海只想赶紧按照计划,把试题拿回来,然后再给贾东旭搞特训,所以没再给贾东旭安排训练任务。
结果贾东旭真就直接摆烂当咸鱼,一下都不练了,易中海都不知道这人最开始吹的牛皮有何意义。
说好的超越张元林呢?
结果你在这里绞尽脑汁的去躲懒!
不过这都无所谓了,只要下午的监考顺利,让对方混到四级工,计划就算顺利施行。
再然后,就等着对方把考一级工的试题送来了!
按照规定,四级工以上都是有专门的人出题的,因为技术要求和工艺要求更高,因此由专门的制图员进行考题绘制,拿到的图纸就跟平时的工作任务一样,特别正规和严谨。
毕竟这关乎到轧钢厂的整体技术水平,肯定不能过分随意的。
至于四级以下,主要还是考验基本功,并不需要太多的进阶技术去完成,所以直接由已经确定的考官们自己看着设计一下就行。
也正因为如此,易中海才能钻这个空子,想出这么一个大胆的计划,贾东旭才能有机会在年前考上一级工!
终于,时间到了。
易中海已经来回跑的满头大汗,但他管不了这些,甚至都忘了交代贾东旭,直接就到了指定的考场等待。
没过多久,和易中海做交易的考生也来到了这里,两人对视了一眼,显然都有些心虚,简单的交汇过后就迅速别过头去,假装没看见。
很快,考核开始,易中海关注着对方的站位,然后主动靠过去,看起来像是近距离观察对方的做工,实际上是在小声的提点。
三级工考四级工的图纸对易中海来说易如反掌,只是瞟几眼就有了思路,也迅速在心里编排好了整体工艺,然后低着头,小声的进行指导。
等告知了部分步骤后,易中海抬脚离开,再去看其他的机位,接着绕了一圈回来,又回到老地方,如法炮制,继续进行专业的工艺指导,帮助对方以最好,最快,最稳的方式完成考题。
考试时间一共两个小时,如果是易中海来做,最多一个小时就能搞定,但是这些都是三级工,最快的也要一个半小时。
但是在易中海的指点下,交易对象一个小时二十分钟就搞定了,直接刷新这个级别的考试速度记录!
之后,易中海还为对方打了分,稳了一手,保证他能顺利过考。
等考试结束后,易中海也收工离开,然后在距离考场不远处的拐角处,两人碰面了。
“感觉怎么样,肯定没问题了吧?”
易中海看着对方,笑呵呵的问道。
“是,感觉太好了,做的快,也准确,一点失误都没有,这回考核我肯定过了!”
交易对象有些?
?兴,兴奋的手舞足蹈。
易中海跟着笑了一会儿,然后面色严肃的说道:
“所以,你要记住我们之间的交易,等结果出来后,我需要你尽快的把考试的试题给我!”
交易对象听到后,心情极好的他笑呵呵的说道:
“放心吧,易工,我会按照约定去做的!”
这个时候,交易对象也不想询问具体情况了,他很高兴,为自己即将成为四级工而兴奋,所以答应的很干脆,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在作死。
而易中海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桉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回去的路上,易中海感觉自己的步伐都跟着轻快起来。
“很好,只要考题拿到手,贾东旭这边就能轻松解决了,到时候再随便找个相亲对象敷衍一下,我这个当师父的也就算是仁至义尽了!”
“等解决了贾家,就剩下何大清这边,嗯,其实何大清的问题也是和张元林有关的,哼,现在的我可不怕张元林这三个字了,等着吧,我一大爷的场子可必须要找回来!”
与此同时,在考场。
几个负责人正在整理工件,对他们进行装箱处理,准备测量精度,完成最后的测试评估。
结果在匹配考生信息的时候,一个负责人发出了好奇的声音。
“咦?这不是三号车间的工人么,为啥大老远的跑来咱们十一号车间的考场参加考核?”
其余几个人听到后,纷纷围了上来,都觉得新奇热闹。
“是啊,这的确很奇怪,按理说三号车间到六号车间考试是最近最方便的,没必要多跑一公里路,到咱们十一号车间来啊!”
“你们说,这个工人图啥呢?多跑一公里路,来回就是两公里,还是这大冬天的,是嫌自己吃的太饱了,有劲没处使?”
这时,有一个负责人仔细看了一下,笑呵呵的说道:
“嗨,这个人啊,我知道,原来我就在六号车间待过,这人好像连续考了好几次都没过,或许这次是想换个地方,试试手气!”
其余人听到后,也都是哈哈笑了起来。
“说明这人啊,迷信!”
“就是,连续几次没过,换个地方就能过了?”
“谁知道呢,指不定就能成,因为他今天还是全场第一个考完的!”
就因为几句闲话,本来一个平平无奇的考生,却让负责人们全都记着了。
而这,又是易中海自认为天衣无缝的计划里的又一个大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