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三上午,刚上班,杨厂长就带上何雨柱,两人押着刘海中回到了轧钢厂。
昨天晚上,杨厂长通知刘海中,明天要送他回厂里接受审查。
刘海中眼中满是不甘:“被李爱华算计,输得不明不白,我不服!“
杨厂长立即制止了他:“如果你是这种态度,那回到厂里很难过关!我们所知道的事实,就是你武力袭击李爱华主任。所以,希望你摆正姿态,检讨自己的错误,争取赢得谅解。”
事已至此,只能自认倒霉!
刘海中向杨厂长求情:“杨厂长,我这次回到厂里,凶多吉少。眼看着就到了退休年龄,希望您帮忙打个招呼,保住我的工作。”
杨厂长脸上表情柔和:“没问题!养猪场要大力发展,你们育种组的工作非常重要。还需要你努力,带着工人们往前闯。”
刘海中松了一口气,杨厂长说的是实情。配种育种工作,包括骟小猪这样的活儿,他技术最熟练,整个组暂时缺了他,还真不行。
所以,今天回到厂里,刘海中的心是放松的。都已经发配到养猪场了,还能怎么着?只要保住工作,其他的事情都是小意思。
杨厂长押着人,去保卫科办理交接手续。
保卫科里人人都好像很忙,并没有人上来迎接他们。
何雨柱看不惯了,你们这些小喽啰在杨厂长面前算个屁?还这种态度!
他上前大声嚷嚷:“许大茂,你个龟孙子,赶紧出来!杨厂长要找你交接工作。”
干事们吓得脸色发白,在这里居然敢骂许组长?
保卫科陈科长坐不住了,他迎出来:“不要用粗鄙的语言辱骂领导!许组长今天有事儿出去了,有什么事情,直接找我吧!”
杨厂长心里打了一下鼓,明摆着是因为刘海中起头举报许大茂,才有今天这档子事儿,他本来想好了,要找许大茂帮刘海中求情,让他手下留情,放刘海中一马。
现在,人家都不露面,那说明……事情不好办!
办完交接手续,杨厂长带着他们开会进行自我批评的材料,去向李主任汇报。
李主任办公室门锁着,有办事人员过来告诉杨厂长,李主任今天去上面开会了,要下午才能回来。
杨厂长心中悲愤,曾几何时,厂子是自己的地盘,谁敢冷落他?
他看了看手中的材料,这个整好了,无非是给李主任看的,表明自己的态度。现在,人家都不在,那就算了,这些手下的崽子们,还不够资格让老子伺候!
他把材料又装进自己的包包里,给何雨柱放了一天假,让他回家休息,明天再回养猪场上班。
看来,今天他没有机会帮刘海中向厂里求情了。
人家都避而不见,他有什么办法?
他索性不再耽搁,直接回养猪场去了。
……
保卫科里,刘海中满不在乎地坐在凳子上。
这里,曾经是他的地盘。他在这里审查过很多人,那时候,厂里谁敢得罪他刘组长?
没想到,再次回到这里,却成了被人审查的对象。
陈科长看了看他,吩咐旁边一位干事:“带上刘海中,跟我来!”
刘海中以为是要带他去审查,问话。
所以,十分轻松地跟着他们走进了一间小屋子。
他走进去,陈科长“砰”一声,甩上了门。
然后,有人安排他坐在一张小桌子前,递给他一支笔,还有几张印着轧钢厂排头的信纸。
陈科长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他:“刘海中,你好好反省自己的错误行为。在这儿认真写材料!”
刘海中心中滴咕了一句:“你问,我说,找个人记,多好!”
陈科长没理他,使个眼色,所有人都退出去了,大门再一次“砰”一声关上。
刘海中这才发现,自己被锁在一间小屋子里面了!
他能怎么办?
只好认认真真开始做自己最不擅长的事情,写反省材料。
两个小时过去,字没有写多少,但尿憋得急。
他站起来敲门:“开门!我要上厕所。”
没人应!
他又敲了两遍,还是没人应!
难道门外没人看守吗?这不符合常规呀?
原先自己在这儿当组长时,不管里面关的是谁,不管关在哪间屋子里,外面总是有人守着的呀!
他有些急了,人年纪大了,有尿意就憋不住。
于是,他用力拍门,大声喊叫:“开门!开开门!放我出去!”
不知喊了多久,最后嗓子喊哑了,力气耗尽了,依然没有人来给他开门。
他实在憋不住了,左看看右看看,总不能尿在裤子里吧?
只好对着墙角解决问题,谁知他正对着墙角……,门却被人打开了!
两位干事走进来,一看这情形,马上捂住鼻子:“真臭!”
有一位上来对着他踢了一脚:“你特么是不是故意的?以这种方式进行反抗?”
另一位上来抡了他一拳:“犯了错不知悔改,居然用这种下作的方式进行反抗,你是想罪加一等吗?”
“这样吧,我去找工具来,让他把这间屋子冲洗十遍!”
“对,不然,这屋子熏死人,以后都不能用了!”
很快有人找来了水桶,拖把,扔在他面前。
厉声喝斥他:“既然你不愿意反省,那就先冲洗屋子吧!”
刘海中这时羞得满面通红,连连点头应下,在两位干事的监督下,开始冲洗屋子。
这倒无所谓,在养猪场那边,刚开始规模不大时,不就是他们三人轮流冲洗猪圈吗?
刘海中按照他们的要求,连续把这间屋子冲洗了十遍,这才躬身请他们检查。
两人检查一遍,通过,让他继续写检查!
门又被“砰”的一声带上了,刘海中眼皮跳了几下,今天似乎没那么好过关。
经过这一折腾,刘海中觉得清早在养猪场吃的东西全部都消耗完,肚子有些饿了!
不知什么时候可以吃饭?
他开始静下心来,写检查。当然,主要是写被厂里定性了的击打李爱华之事,闭口不提举报许大茂之事。
越写越气愤,明明是被冤枉的,却还要接受厂里的处罚。而李爱华算计自己,却屁事儿没有,这世道太不公平了!
他表面上认真写检查,心里却在暗暗发誓:“等当面向他道歉时,一定要出一口恶气!”
可他没想到,这一写又是几个小时过去了,没有人来给他水喝,也没有人来送饭给他吃。他饿得头昏眼花,把笔拍在桌子上,又开始敲门。
可是,他的声音被吹散在风里。外面根本没有人搭理他,他勐然意识到,这是许大茂用计在整他!
如果他们铁了心要让他挨饿的话,那今天就真的难熬了。
他放弃了敲门的无效呼叫,返身回到凳子上坐下,决定从此刻起,不再写什么狗屁检查,要保存体力。
他思忖一会儿,就趴在桌子上开始闭目养神,只有这样消耗才是最小的,要想办法熬过今天,总不能被他们活活饿死吧?
这样趴在桌子上,人总算舒服一些了,闭上双眼,迷迷湖湖,似睡非睡。
不知又过去了多久,还是没有人过来开门,更别指望有水喝有饭吃了。
就在他饿得差点昏迷时,一阵尿意袭来,这怎么办?
又要上厕所了!
不敢尿在墙角了,倘若被他们发现,还要被罚冲洗屋子。而这个时候的他,可不比刚刚从养猪场过来的他,那时候他有力气,而现在又饥又渴,完全没有力气去冲洗屋子。
别说冲洗十遍,就是一遍都难。
他只好憋着,憋不住也得憋。
刘海中在心里把许大茂骂了千遍万遍!
这特么太狠毒了,完全不顾人的死活。
他坐在凳子上,两条腿夹得紧紧的,生怕一不小心尿出来。
只要自己不动,应该能坚持到下班时候来人!
可是,这玩儿不是你想憋它就能憋的。他真希望自己此时能睡着,睡着了总是可以憋很久的。
可是,偏偏睡不着。
越来越难受,他脸上都已经憋成了猪肝色。
就在他实在受不了的时候,门突然被人打开!
刘海中恨不得哈哈大笑庆祝一下,自己终于熬到来人了。都没等看清来人是谁,他就勐地一下站起来,有气无力地喊道:“快,我要上厕所!”
谁知这一站一动,嘴巴一说话,那憋着的一口气松掉。
直接尿在裤子里了!
这一尿,就倾泻而出,屋子里顿时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臭味。
已经这样了,刘海中不管不顾地拉完。放空之后,真的好轻松。
许大茂没想到一进门,刘海中就用这样的方式迎接他。
他伸手捂着鼻子问:“二大爷,您是对回厂里接受审查不满吗?那也不用这样抗议呀!这要是传出去,让刘光天和刘光福兄弟俩的脸,往哪儿搁呢?”
许大茂的奚落,让他想起儿子刘光福在保卫科里上班!
这个兔崽子,别人欺负你老爸也就算了,你怎么也得偷空出来给老爸送一顿饭啊。或者放你老爸出去上个厕所,也不至于差点被憋死吧?
他使出最后的力气喊:“许大茂,叫刘光福过来!”
“哟,不巧得很,光福今天出差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