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有点深了。
月亮已经离开了房檐悬挂在半空中。
这时候大家都差不多要睡了,毕竟天黑快三个小时,有些事该干的早就干了。
房间内是压抑的呻吟声,略微带着古怪的声响。
一道黑色的人影出现在房门的外面,他听着房内轻微的动静,心中暗骂一句,‘骚娘们。’
想到自己的任务,张占连忙让自己的内心平复下来,环顾了一下四周之后,蹑手蹑脚地将房门外面的挂上一把锁,随后将这间西厢房的窗户也在外面别上。
“快来人呐!”
“童寡妇搞破鞋啦!”
撕心裂肺的一嗓子,声音在整个四合院里面回响。
房间里面的声音戛然而止,许大茂直接就给吓软了,身下的童寡妇也是一脸的惊恐之色,两人就好像石雕一般怔在床上。
远处的房间也很快亮起了灯光,远处更是隐隐传来开门声。
见到自己的任务完成,张占连忙躲了起来,他不是这个院子里面人,不好面对院子里面的人,后面他还有其他的任务。
“大家伙子都出来!”
又是一声呼喊,这次是一道粗狂的中年男音。
胡待价作为这套四合院的一大爷,相比较易中海的随和,他显得更加严厉苛刻一些。
不过既然作为一大爷,当然是本事不小,苛刻的同时对邻居们很是照顾,并且为人公正,也是让院子里面的邻居比较信服。
他们院可是每年都能评得上先进,胡待价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院子里面会发生这种事情。
于是他脚下连鞋子都没有穿,就第一个从后院里面冲了过来,并且喊大家都出来,为的就是证实这件事情。
房间里面的许大茂彻底慌了,随手拿起一件外套就穿在身上,紧接着直接跑下床就像开溜。
童寡妇慌乱地低呼了一声,“你就这样跑了,那我怎么办?”
许大茂哪里会管她怎么办,只要人没在这什么都好说,他拉开门栓光着腚就想往外跑,但是拉了一下根本没有拉开,这让他的心顿时凉了半截。
来到窗户的位置推了一把,同样是纹丝不动。
他连忙转过头来低吼,“快给我找衣服!要不然咱们都完了!”说着他神色惶恐地开始找衣服。
童寡妇也是连忙爬起来帮他,虽然刚才许大茂的动作让她有些心寒,但是两人现在是一条线上的蚂蚱,真要是被人给抓住,再到大街上面转一圈,那这人就彻底没脸了,能直接把人给逼死。
院墙外头,老三谄媚地低声问道:“宗爷,这回他指定跑不了!我这边都安排好了,现在就有人去派出所报案了!他就是跑到大街上面都有人守着!到时候光着腚被抓住,任他怎么说都没用!”
易传宗微笑着点点头,事情办的很周到。
这会儿四合院里面的灯都亮了,一个中年男人穿着睡衣赤脚站在门口,中院还有人在朝着这边走,连接前后院的廊道也有些光亮,显然有人拿着手电筒过来了。
“很好,咱们安静看戏。”
中院的西厢房内,许大茂听着不断响起的呼喊声,他这心里越加的慌乱。
他衣服还没有穿好,指定是跑不了,如此想着,他连忙再次跑到门口关上插削。
转头看了一眼在床上吓得六神无主的童寡妇,许大茂有心推脱,但是这在别人的房间里面,推脱根本不好使。
他以前也想过被抓住的后果,还有应对方法,脑子急速转动,他很快就想到了合理的办法。
连忙走到床边扶着童寡妇的肩膀,许大茂认真说道:“你现在没有丈夫,我同样也是离了婚。一会儿那些人要是进来,咱们就说准备结婚了,一时没把住,要不然咱们两个都得完蛋。”
童寡妇猛地抬起头来,眼中满是惊喜,“你要娶我?
许大茂的脸皮抽动了一下,他当然不想娶一个寡妇,但是眼前根本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先应付过去。
“对,我娶你!”
“以前我就喜欢你,但是却没有办法,现在……”
他这边还没有说完,外面就是一声爆吼!
“里面果然有人!给我撞!”
外面七八个汉子闻言对视了一眼,紧接着咬着牙往里冲,随着蓬的一声响,东厢房的门直接被撞烂了,中间的门栓没事,北边的卡扣直接崩开。
看着门打开,胡待价一马当先地就走了进去,手电筒一转顿时就看到了只穿着裤子的许大茂。
许大茂弓着身子,两手捂着自己的脸,白色的皮肤在手电筒的照耀下还有点反光。
见到许大茂这幅模样,已经是证据确凿了。
胡待价怒发冲冠地咆哮道:“给我拖出去!”说着手电筒一转朝向床的方向,童寡妇这回儿还用被子裹着自己,“你穿上衣服给我滚出来!”
许大茂见这些人要动手,口中连忙呼喊:“胡大爷您等等!我们是自由恋爱,马上都要结婚了!”
听见这话周围的七八个汉子都停了下来,转头看向胡待价,等来的却是一句咆哮,“愣着干嘛?没有结婚就做出这种事情!还是大晚上偷偷摸摸的过来,真是将我们院子里的脸给丢尽了!”
他怒气冲冲地就走了出去,他却也将许大茂的话听到了心里。
这人之前已经离婚了,真要是两人后面结婚了,这事终究是能好看一点。
这回院子里面的人没有了顾及,当场就和押犯人一样将许大茂给拖了出来,到了门口的时候还拽着他的头发让大家伙子看了个仔细。
许大茂疼得龇牙咧嘴,眼神之中满是恐慌。
这院子里面的人瞬间就将他认了出来。
“这不是隔壁院子的许大茂吗?还在第三轧钢厂当放映员!”
“刚离了婚就出来乱搞!”
“我上次见他跌跌撞撞的在童寡妇门口晃悠,他们俩指定早就有奸情!”
“还挺白净的!”
“赶来咱们院乱搞!扒了他!”
“对!先看他的瓜!”
“要我说这种人就吊起来!”
胡待价的脸色也是非常不好看,群情激奋,他就算是想给院子留点面子也得等大家发泄完。
“呦!还真有搞破鞋的!”
张占捏着嗓子就是一声大喊,紧接着拔腿就朝着外面跑。
如此举动让院子里面的人感觉十分诧异,手电不少光线不错,他们很快就认了出来,这并不是他们院子里面的人!
胡待价的脸色变得更阴沉了,直接让外人给揭穿,那面上得多难看?
出了这种事情,本来他想让院子里面的邻居先发泄一番,等后面在妥善的处理一下,尽量减小事情对院子里面的影响,如今怕是不行了。
“小伍!你去派出所报案,联系民警过来!张铭,你骑着我家的自行车去轧钢厂,通知值夜班的保安科人员!速度快点,别让人家抢到前头!”
“哎!我们马上去!”
两个大小伙子风风火火地朝着外面跑,有一个好像是还反了鞋,跑起来的动作很是别扭。
墙外面易传宗乐呵呵地看着许大茂,让他丢脸?
给他扒老底!
要是许大茂干净,他还真没有太好的办法。
这人一身骚还敢开全院大会,并且指使李亮去欺负花姐姐,易传宗只恨不能宰了他。
现在这光着腚跪在地上,让人家看着揪着头发的模样简直不要太过瘾!
他有些遗憾没有手机,这么新鲜的事不发个朋友圈可惜了。
那边老三仔细地观察着他的表情,如今见他笑了,很是谄媚地说道:“宗爷,这事儿您看怎么样?”
易传宗笑脸瞥了他一眼,“不错,这事我很满意,后面这人也是你们安排的吧?这一招不错,一下就给他定实了!要不然真让院子里面稳定了下来,说不定这事还不好办了。”
毕竟是丑事,还是大丑事,住在四合院里面,不单单是一家人的事,最起码那是十五家子人。
这时候名声重要,这种丑事说出来不好听,整个院子里面的人也跟着受牵连。
人都是有私心的,这事说不定最后也就是在大院子里面说说,然后就把事而压下去。
要是再有什么说法,指不定对许大茂都没什么影响,那可不是他想看到的。
“还有童寡妇!这平日里就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大晚上的偷人!把她拖出来!”
“拖出来!”
“咱们进去!不能让这小贱人轻松了!”
一群大妈气势汹汹地就朝着屋子里面冲,那神态和容嬷嬷差不多,体型也是相似。
胡待价也没有拦着,现在不是留脸面的时候。
他脸色阴沉地说道:“李恒,你去通知那边院子的易中海师傅,他是院子里面的一大爷,这事儿是他院子里面的许大茂办的,跟那边言语一声让人过来。”
院墙外头,易传宗的脸色变得古怪起来。
他好像给院子里面惹祸了?
听这话头,大爷马上就要过来了?
心中默默跟邻居们说声对不起,除了二大爷和三大爷毛病不小,其他的都还好。
前院唐大妈可能为人横一点,大妈嘛,哪里有不横的?老娘们都会撒泼,小姑娘都会撒娇。
中院的牛大妈是个大喇叭,瞒不住事也能理解,毕竟心眼子直,人心很好。
后院剩下的两户还好,马大爷瘸腿很低调,经常见不到人,郑家大妈稍微计较点,只要不欠她什么这人很和善。
要是单单他自己还不要紧,前世信息时代,见过的事情不少,本身服务行业,他承受能力也很强。许大茂关他屁事?开心着呢!别人说叨就说叨,他不好表现得开心,一顿痛斥还是很自然的。
但是别人不同,这时候人都站起来了,集体荣誉感和个人荣誉感是非常强烈的。
出了这种事,逢人就是‘你院子里的那个谁……’‘你院子怎么样……’
四合院的邻居们都跟着丢脸,打头的还是自己大爷。
好好的一个在南锣鼓巷都有些声望的大老爷们,第三轧钢厂里面的八级钳工,工厂大师傅,院子里面的一大爷,出了这种事人前矮三分。
只不过他想安排许大茂就得让全院的邻居跟着一块丢脸,这事绕不开,易传宗的心里有些愧疚。
后门黑市的老三正看着娇滴滴的童寡妇呢,转眼一看就发现这位爷的表情有点不对,“宗爷,您这是怎么了?”
易传宗眼睛一横,其内凶光一眼,丢脸就丢脸吧,有丢脸的时候就有长脸的时候,许大茂肯定是不能放过。
见这般狠辣的眼神,老三禁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看看事情后续,要是这事儿闹不起来,后面我还得再找你们。”
“得嘞,听您的!”
不一会儿,易传宗院子里面的大爷就都过来了。
一大爷当先打头阵,二大爷居左,三大爷居右,三位大爷气势汹汹地就走了过来。
见到这架势,这个院子里面的邻居都让开了道,一直通往跪在地上的两个人。
许大茂直接被扒了个精光,偏偏胳膊还被架在后面,头也被拽着昂起来,这种动作连夹腿都做不到,跪下的时候怎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
童寡妇则是被围了个半圈,一群院子里面的大妈伸手戳着她的脑袋,要不就下手掐着她的身子。
眼见三位大爷过来,许大茂口中连忙求救,“三位大爷,您们总算是过来了,我和童姐是自由恋爱,明天正等着领证呢!”
那边的胡待价可不听他嚷嚷,朝前走了一步开口就是责备。
“易中海师傅!刘海中师傅!阎埠贵老师!这许大茂可是您三位院子里面的,大晚上跑我们院童寡妇的屋子里面,现在这会儿已经传到外面了,派出所和轧钢厂那边我都已经通知了!”
一大爷那边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根本不相信许大茂的话,目光愤怒,只能是无奈点点头。
人都被抓住了,还光着腚,连派出所和轧钢厂都通知了,那就没有什么可说叨的了,瞒肯定是瞒不住了。
二大爷气得脸都通红了,大晚上被人喊起来本以为是什么事,没想到来了这边是丢脸的。
被人指着鼻子怪罪,偏偏还说不出一个不是,他这人就爱面,现在是恨死了许大茂。
于是他官腔官调地一挥手,“办了他!必须办了他!”
许大茂昂着头朝着二大爷瞥了一眼,眼神之中满是愤恨。
二大爷可不会惯着他,敢这么盯着他看,正好他有脾气没出发,三两步走到跟前,照着许大茂的脸狂扇一个耳光。
“啪!”
“狗东西,邻居们的脸都被你丢尽了,你还不知道悔改!”
“再看!再看抽死你!”
二大爷下手从来都是狠岔子,一巴掌就给许大茂的嘴角抽出血来,整个人都似乎有些迷糊,可见使的劲有多大!
一大爷连忙伸手拉着,神色一正口中轻喝,“老刘!”
三爷也是往前走了一步,神色严肃地说道:“这一个巴掌拍不响,这俩人指定是有情儿,反正也都报派出所了,咱们说怪谁就没有什么意思了。”
胡待价默默点点头,刚才是吐心里那口恶气,这事童寡妇也逃脱不了干系。
一大爷沉声说道:“这事传出去大家的脸上不好看,胡师傅您详细说一下情况,咱们得给人家警察同志一个说法。”
这言外之意就是看看怎么能让这事别那么难看,要是能事情小点就事情小点,这事在你院子里面发生的,作为院子里的一大爷说话还是好使的,就算是要办也得低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