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剧情,与正文无关】
今天是9月22日,夏怀仁生日。
现在夏怀仁回到了地面,不在太空星际舰队基地。
夏怀仁一个人在冷冷清清的家里收拾东西——收拾明天去墓园的东西,明天是他父亲夏琛的祭日。
夏怀仁父母都去世了,母亲苏敏,原是驻中国星际舰队的记者,为获取一手资料跟随飞船出任务,丧生于一场特大行星风暴。那场特大行星风暴造成星际舰队多名战士死亡,是二十年来星际舰队最大的意外灾难,因为出事的日期是7月11日,所以从那以后7月11日被定为“711灾难纪念日”。
苏敏没有留下尸骨,遇上行星风暴,遇难的人基本不可能会有尸骨存留下来。中国星际舰队基地中建有“711”纪念广场,广场内列有所有“711”受害者的遗照,夏怀仁在每年“711灾难纪念日”那天都会去纪念广场缅怀苏敏。
夏怀仁的父亲夏琛于苏敏发生意外的两个月后跳楼身亡,跳楼日期是9月23日,跳楼前夏琛表现得很稳定,在前一天他甚至买了蛋糕为儿子夏怀仁过了生日。
夏琛这个人,说他残忍吧,他为了给儿子过生日特地推迟了一天才跳楼,一定要在死前帮儿子把生日过完;说他不残忍吧,这么一来,从此以后夏怀仁都再也不敢过生日了。
夏琛的骨灰埋在北京的一处墓园中,夏怀仁每年到夏琛的祭日时都会提前一天请假回来。提前一天的原因一来是为了方便预留时间准备好去墓园要带的东西,二来提前一天刚好是他的生日,能避开身边不知情的人祝他“生日快乐”的尴尬场景,生日那天夏怀仁不想听“生日快乐”,只想一个人呆着。
夏怀仁正在家里收拾明天去墓园要带的东西,这时大门的门铃响了。
夏怀仁奇怪这时候会有谁来找自己,转头问保姆机器人:“是谁来了?”
保姆机器人的脖子上有一张曲面屏,它立即贴心地在曲面屏上为夏怀仁展示门外的画面。
从曲面屏上夏怀仁看到,门外敲门的竟然是白星程,白星程还抱着一捧白菊。白菊的寓意是思念、哀悼,看来白星程什么都知道了。
夏怀仁叹了口气,对保姆机器人说:“开门吧。”
保姆机器人说了一声:“好嘞!”话音刚落,大门打开,白星程走了进来。
白星程穿着黑色西装,十分庄重得体,他将自己准备的白菊花束放在桌上,望向夏怀仁。白星程没有对夏怀仁说“生日快乐”。
“你怎么来了?”夏怀仁问。
“请假了,来陪你。”白星程走到夏怀仁身边,蹲了下来,与夏怀仁平视。
夏怀仁惊讶道:“你用什么理由请的假?”
“实话实说咯。我上级知道我俩的关系,舰队是讲人文关怀的,伴侣至亲的祭日,是正当理由,可以请假。”
夏怀仁脸蛋有些发烫,问:“你上报了?”
星际舰队内部可以谈恋爱,但恋爱关系要上报。
“是啊,不然呢?”白星程捧起夏怀仁的脸,说:“上报是规矩嘛。再说……”
“再说什么?”
“再说,上报了,你不就跑不了了吗?”白星程笑道。
夏怀仁也笑了,揶揄道:“哇,学长你知不知道自己什么条件?你还怕我跑了?我怕你跑了才对吧!”
夏怀仁往大门的方向看了看,好奇道:“刚才你怎么是敲门进来的?我不是把大门密码告诉你了么?怎么不直接进来?”
“换作平时我就直接进来了,但是今天,我必须敲门以示尊重,你愿意让我进来我才进来,你不愿意让我进来我就不进来。”白星程认真地说。
白星程行事一向周到,他当然知道这个时候不该冒冒失失地冲进去,要顾及夏怀仁的心情。
这天晚上,由保姆机器人做饭,两人吃了一顿普通的家常菜,定好明天一大早早起去墓园。吃完饭,两人早早地洗漱、上床睡觉。
两人睡一张床。上次白星程来夏怀仁家住的时候,留了睡衣在这儿,白星程洗完澡就换上了。
上了床,两人都睡不着,并排躺着,双手交叠在脑后开始聊天,聊舰队、聊学院、聊小时候的故事,聊着聊着,竟然一眨眼,两个小时就这么过去了。
虽然时间是浪费了,但两人心里很舒畅。
白星程看了看时间,笑道:“都这么晚了,还说明天早起呢。”
白星程说完,夏怀仁却没接话,而是沉默了一会儿。
“学长,谢谢你。”夏怀仁忽然道。
“谢我做什么?”
“以前,每年的这两天我都会想方设法躲起来,让自己一个人呆着,因为我觉得任何一个人在场都一定会让我感觉很糟糕。但今天你陪我,却让我觉得,其实这种时候有另外一个人在,也没那么糟糕的,反而心里没以前那么堵了。”夏怀仁翻了个身,看着白星程说。
“那你以后都不用再躲着人。”白星程也翻了个身,面对夏怀仁。
四目相对,虽然谁也没出声,但两人却仿佛说了千言万语。
白星程心中燥热,但又觉得这种时候发生些什么不太好,于是他赶紧把目光一收,仰面朝天,说道:“睡吧,不然明天真起不来了。一闲聊就停不下来,人的一张嘴啊,最会浪费时间。”
夏怀仁没有收回目光,他看着白星程,目光灼灼,不知道在想什么。忽然,夏怀仁若有所思道:“其实吧,人的一张嘴,除了会闲聊,还会干别的。”
白星程刚想问“还会干什么”,突然,夏怀仁整个人钻进了被窝里去。
夏怀仁当然不会干什么好事。
白星程察觉到夏怀仁想做什么,耳朵红得不像话,手忙脚乱地隔着被子去抓在被窝里拱来拱去的夏怀仁。
白星程没抓到夏怀仁,反而被夏怀仁锁住了命门。
白星程只觉得头脑炸开了一片白色烟花,快感淹没了他。他觉得夏怀仁胡闹,但心底却暗暗希望夏怀仁胡闹得久一点。
夏怀仁胡闹够了,白星程把夏怀仁从被窝里拽了出来。
白星程看着夏怀仁的脸,半天才憋出一句:“小疯子。”
夏怀仁眼里闪烁着不管不顾的、小兽似的精光,笑道:“我就是疯子,学长不知道吗?谢谢学长来陪我,刚才是给你的奖励。”
白星程忍无可忍,他把被子一掀,把夏怀仁死死摁倒在床上,紧紧箍住夏怀仁的手腕,让夏怀仁不能动弹。
白星程居高临下地看着夏怀仁,忽然他俯身,靠近夏怀仁耳边,轻声说:“说什么呢?我还需要你给奖励?”他一只手挑开了夏怀仁的睡衣,道:“我想要奖励我自己会来要。”
白星程贴紧了夏怀仁,他的动作像是故意的似的放得很慢,有意让夏怀仁清晰地感受他。
夏怀仁发出闷哼,他的手被白星程箍得无法动弹,情不自禁中他只好张嘴咬了白星程一口。
白星程得意暗笑,他把夏怀仁箍得更牢,猛地挺身。
两人虽然闹到很晚,但第二天仍然按照原计划的时间起了个大早,开车前往墓园。
白星程和夏怀仁都穿得一身黑,庄重而肃穆,他们在夏琛的碑前献上花束。
夏怀仁坐在碑前,絮絮叨叨地跟夏琛的墓碑说话,说的都是琐碎的小事,比如过去的一年里他都干了什么工作呀、生活上有什么变化呀,都是最家常的唠嗑。
白星程在一旁安安静静地听着,目光一直都在夏怀仁身上。
“对了爸。”夏怀仁抚上夏琛的墓碑,“这一年我生活上最大的变化,就是我找了个伴,今天我带过来了。”
白星程听到这里的时候,微微笑道:“是你找的我么?我怎么觉得是我找的你。”
“都一样。”
……
两人又在墓园里呆了好一会,到了该回程的时间,两人才离开。
“以后无论是去见你母亲还是见你父亲,只要不是被什么重要任务绊住,我都陪你,你别一个人就跑了。”上了车,白星程对夏怀仁说。
“好。”
“逝者已往,但生者依然要好好活着啊。”
“知道。我现在不活得挺好的吗?”夏怀仁说着,主动握住了白星程的手,握得很紧。
作者有话要说:舟木这几天感冒了,头晕晕的,大脑没逻辑,正文剧情理不出来那条线,上个番外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