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满脸震惊：“谁是克劳德？”

桑林一和李克生同时看着她：“你。”

琳：？

李克生想了想，“那按这么说，我不就是快乐的斯凯蒂？”他看向桑林一：“你是混乱的萨罗尔？”

琳脑子乱了：“……我什么时候背着我自己偷偷当了个魔种？”

桑林一若有所思，端详着那只花骨：“你问问它更多关于阿扎尔的事情。”

琳挠挠头：“我不会说花骨语啊。”

然后顿了顿，扭头：“它们能听懂咱们说的话。它说，它们都是阿扎尔的人民。”

“人民？什么意思？”李克生没明白，“阿扎尔是这里的统治者？”

“嗯，它说阿扎尔以前是他们的皇帝。”

“皇帝？”李克生呆了，“我们现在要去杀个皇帝？”

桑林一沉默片刻后，直接看向花骨：“现在的阿扎尔，算是活人，还是和你们一样？”

琳和李克生都愣了愣。

而那只花骨抬起长满赤红花蕊的手臂，指了指自己。

桑林一点头：“我知道了。”

琳和李克生：“你知道啥了？”

桑林一抬手指了指天：“我们现在在混沌里面。阿米勒菲斯不是颠倒的？它藏在地表崩塌后的混沌里。”

琳皱眉：“……你的意思是？”

桑林一直白地解释：

“阿扎尔，地表崩塌前的最后一位皇帝。地表崩塌，地表的碎块进了混沌，阿米勒菲斯就是一块跌落进混沌的地表。”

“而在地表崩塌前，阿米勒菲斯是属于皇帝阿扎尔的皇城。”

“但人不能在混沌里生存。于是现在阿米勒菲斯里除了我们几个玩家没有活人存在，这也就是我为什么刚刚问它阿扎尔还是不是人的原因。”

“阿扎尔和他的国民一起变成了怪物，留在了这永恒的国度里，终生活在混沌里。”

琳努力跟上他的节奏：“……简单来说，我们现在在一个已经毁灭了的古国，要杀了那个已经变成怪物的皇帝，对吧？”

桑林一点头。

李克生看着他：“你怎么在短短几分钟推断出来的？”

“猜的。”

琳和李克生：……

“不过很显然，我猜对了。”桑林一看向那只在旁边没有动作的花骨。

琳点头：“跟花骨说的一样。”

李克生问：“既然阿扎尔是它们的皇帝，怎么来求我们去杀了阿扎尔？”

琳：“皇帝也分好坏呗，说不定阿扎尔就是个奴役他们的暴君？”

听到这句话，花骨激烈点头，差点没把花甩出来。

桑林一挑眉：“看来你也猜对了。”

琳：……

李克生点头：“暴君啊，那难怪它们想杀阿扎尔。不过，就算你们全部都变成怪物了他也还在奴役你们？”

琳翻译花骨的话：“……它们说，它们忘记了很多很多事情，也忘记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游荡了。它们不多的记忆里只有阿扎尔在生前奴役他们，亡国后被诅咒成为花骨的这一段。而它们潜意识告诉他们，要想摆脱这副骨头身体就必须杀死阿扎尔，只要找到诅咒的克劳德就能杀死阿扎尔也就是我……喂等等，谁说我是诅咒的克劳德的？”

李克生拍了拍琳的肩：“认了吧！姐！”

琳：“别污我清白。”

桑林一直接找重点：“阿扎尔现在在哪儿？”

琳：“嗯……它们也不知道。”

李克生：“……那还让我们杀阿扎尔？既然找不到阿扎尔，又怎么找到我们的？”

琳：“闻着我的味儿来的。”

李克生：“……啊？”

琳揉了揉眉心：“这些花骨说的话很不清楚，一团糟，不仔细听是听不懂的。它们只说能感受到克劳德就是我，所以过来找我了。”

“那问题又来了，它们怎么知道克劳德是我的？”

三人一怪进了死胡同。

桑林一打算速战速决：“知道更多有关阿扎尔的事情吗？”

琳：“阿扎尔随时随地都可能出现，想杀他不能靠武力……嗯？不能靠武力是什么意思？”

花骨又停下来解释，琳说：“它们不是没有尝试过杀死阿扎尔的身体，但阿扎尔第七天就又会复活……这什么？耶和华？”

桑林一突如其来地想起了那颗苹果。

但他没说。

“阿扎尔每复活一次，对它们这些人民的掌控力就更深，只要阿扎尔出现在它们面前，它们就只能听从阿扎尔。所以它们根本杀不死阿扎尔，只能来祈求我们的帮助。”

“不能用武力杀死他的身体？那要怎么杀啊？”

琳叹了口气：“和这些话说不清楚的花骨聊天太累了。”

桑林一点了点头：“既然问不出来了，那就不问了，准备一下，我们去找阿扎尔。”

李克生盘算了一下：“随时随地都可能出现、武力杀死七天之后会重新复活、能奴役阿米勒菲斯怪物国民的皇帝……这么看来，”

他抬头，认真地说：“还是等死容易一点。”

琳和桑林一：……

桑林一的触手拍了拍他的头。

李克生：……明明桑林一什么都没说，但怎么感觉他什么都说了。

三人还是准备出发去找阿扎尔。

在花骨的建议下，他们先朝北走，靠近那座高塔。

花骨们慢慢散开了，似乎并没有跟上来的意思。

越往北走，建筑就越来越稀疏。

琳抬头去看那座高塔：“那里算市中心吧？怎么房子越来越少了，不该越来越多吗？”

李克生打了个喷嚏：“而且越来越冷了。”

走在最前面的桑林一脚步慢了下来：“这就是原因。”

三人一齐往前看。

一片一望无际的冰湖出现在眼前，层层包围高塔。

琳连打三个喷嚏：“太冷了。”

李克生搓了搓胳膊：“我们要过去吗？”

桑林一四处看了看：“那里，”他指着停靠在岸边的一搜木船，“只有这个了。”

李克生：“我觉得在过去之前我们三个就已经变成大冰棍了。”

琳点头。

桑林一挽起衣袖，往河边走去：“试一试？”

李克生和琳也下去帮忙。

三人一起把船推动进冰河，船撞碎冰面，冰碎成一块块细小冰刺。

空中有风吹拂，碎冰如同海浪一般一层层撞在岸上。

李克生拿船桨去怼那些冰刺，“冰推现象。”

琳没听懂：“什么？”

桑林一也拿桨去划动：“一种地理自然现象，天气过冷的时候水流表面结冰，但没结冰的水流还在运动，冰面出现断裂，如果有风吹动这些碎冰就会被吹动，看上去很漂亮。”

李克生点头：“你也知道啊？”

桑林一没多说：“上大学的时候听人解释过。”

他垂眸看着湖水和碎冰，似乎陷入了某种古怪的回忆和怔愣里。

琳：“这地方能跟地球一样？这么古怪的环境也会和地球一样出现这种现象？”

桑林一声音很轻：“污染纪开始后，地球的环境不也变得非常古怪了吗？”

琳沉默片刻：“说的也是。”

很难说污染纪的地球有没有像夜航船这样古怪天气的，毕竟污染纪开始后人类对地球的探索就开始暂停甚至后退了。

因为人类无法再用科技手段突破极端异变的环境，为了避免伤亡，只能龟缩在安全区。

三人划得很艰难，天气很寒冷，他们三个人不停地划也没办法抵御寒冷，很快三个人全都脸色苍白手指发青。

而船因为受到阻力，才划到中间位置。

李克生要仙逝了：“我……不行了……”

琳抓着他的肩膀：“划！”

桑林一也没好到哪里去，他两手拿着桨，两条触手也握着桨在划动，但效果并不显著。

他动作忽然一顿：“……水下面，有东西。”

李克生凑近去看：“啥？”

看了一眼，他倒吸一口冷气。

琳小心翼翼低头去看。

白色碎冰下，是一具具动物的尸骨。

李克生咽了口口水：“这……这么多……”

桑林一往后退了一步：“我有不太好的预感。”

琳：“……其实，我也。”

李克生：“完了。”

“嘭——！！”

一声巨响！

【《怪物图鉴》：混沌，副本“夜航船诗人”特有怪物，A级，由死于地表崩塌之际的妖魔残念混合而成。特点：庞大，攻击性强；弱点：与心脏连接的一颗眼睛。】

桑林一抬头，看着从冰面钻出的巨大怪物。

身体是一团由各种动物组成的肉山，肉山顶端是一只山羊头，一双巨大鸟爪骨握住全身上下唯一一颗黑眼珠，悬挂在羊头下方。

琳看着肉山上挂着的一颗颗不同动物头，忍不住想吐：“呕，真恶心。”

李克生摇她的肩膀：“姐！现在是吐的时候吗？！”

桑林一拔出公主的长刀：“我来吧。”

他的两条触手抓住肉山低端的一颗狗头，借力让桑林一踩在了肉山上。

那条狗发出咆哮声，张嘴去咬。

桑林一一刀下去，表情仍然凶悍的狗头就直直掉进了河里。

桑林一利用触手，快速踩着动物身体往肉山顶上走。

琳是第一次看见桑林一出手，见他还算轻松地杀了肉山下部分的动物妖魔，很是震撼：

“这么厉害？”

李克生点头：“是吧是吧？”

“嚓——”桑林一又一刀下去，砍掉了一颗鹿头。

旁边的豹子一口就要咬上来，桑林一一脚踩在它面部，狠狠踩了踩。

他用的力气很大，豹子的头骨直接碎开。

桑林一又往上走，双手握刀，扎进了鸟爪中间的眼睛里。

紧接着又是一声巨响，混沌拆散，肉开始变成灰烬，没有了连接的动物骨头一个接一个重新落回河里。

桑林一直直往下掉，眼看就要落进冰河里了。

李克生和琳立刻准备划船去接他。

李克生啰嗦道：“哎哟，这要掉进冰河里肯定得冷死了，沾了水一时半会儿干不了，这不得难受死。”

他说着，抬头去看桑林一。

恰好，看见一条蛇冲出水面，再次袭向桑林一——

李克生瞳孔放大，甚至连警告都来不及说出口。

而桑林一身边空无一物，唯有手中的一把长刀。

他扭头看见了巨蛇张开的血盆大口。

桑林一皱眉，握紧了刀。

“嘣！”

李克生脑海里忽然出现了一个陌生的兴奋女声，对方似乎很激动。

“掉脑袋切切！”

“嘭——”

巨蛇的蛇头在一瞬间炸开，血四溅开来。

蛇尸坠入河里，桑林一趁机用刀扎进尸体，然后一个反向用力成功跳进了靠近的木船里。

桑林一脸上站了几滴蛇血，他抬手去擦。

李克生的神情还呆呆的：“……啥？”

琳拍了拍他：“你怎么了，刚刚浑身一颤。”

李克生：“……啊？”

桑林一若有所思。

李克生单手捂住脑袋：“有人……有人在我脑子里说话啊？！”

李克生手舞足蹈地比划：“有个女声，刚刚桑林一要掉下来的时候，那个蛇啊，吃他！然后，然后就，一个女声，很突然，喊了句话！喊什么掉脑袋切切来着……我很确定啊，我听到了！”

琳：“怎么感觉你比差点死了的桑林一还害怕。”

桑林一看着李克生，突然让人摸不着头脑地说了句：“快乐的斯凯蒂？”

李克生猛地一怔，然后说：“她说，嗯。”

然后猛抬头：“我靠。”

桑林一越过他直接跟他脑子里的魔种对话：“谢谢你出手相救。”

李克生：“……她说不客气。”

李克生还有点发懵：“所以，你为什么在我脑子里？”

琳想了想，试着抬手敲了敲自己的头：“诅咒的克劳德？”

琳脑海里传来低沉的男声：“嗯。”

琳：……

两人齐齐看向桑林一。

桑林一迎着他们的目光，也尝试喊了一声：“混乱的萨罗尔？”

但和他们不同，桑林一脑海里没有回应。

斯凯蒂：“萨罗尔不在。”

李克生重复她的话，顺便问：“为什么？”

斯凯蒂：“萨罗尔不缺寄生体，他现在不在这具躯壳里。”

琳：“你们为什么能和我们对话？”

斯凯蒂：“什么为什么，我们寄生在你们的躯壳里，当然能和你们对话。”

琳：“那为什么你之前不出声？”她这句话是在问脑海里的克劳德。

克劳德：“我社恐。”

琳：……

【提示，玩家涉及世界本源的对话将被npc自动忽略。】

原来如此，魔种们听不到有关这个副本真相的对话。

桑林一看了眼周围：“到岸上再说吧。”

周围都是浮冰，气温非常低，他们三个已经要撑不住了。

但三个人现在浑身发抖，已经没有力气划船了，李克生尝试和斯凯蒂沟通：“你能想办法把我们送到岸对面吗？”

斯凯蒂：“让克劳德来。”

琳就尝试问克劳德。

克劳德：“有办法，但会痛。”

琳：“什么？”

下一秒，琳的两只手自手腕处直直切断掉落。

“啊！”

琳瞳孔放大，痛楚在一瞬间达到顶峰。

她的血液喷溅出来，在空中挥舞，成了一条条血线。

血线冲向岸边，成功扯到了障碍物，开始带动船往岸边靠近。

琳痛苦地跪了下去，脸色一片苍白。

李克生扶住她：“这……”

琳咬牙切齿：“痛死老娘了……”

船在血线的拉扯下成功靠了岸。

船靠岸的时候，血线缩回琳的身体里，她疲惫地看着船上自己掉下去的两只手：“我的手……我的手……”

克劳德：“能安回去。”

琳咬牙，让李克生捡起自己的手安回身上。

李克生抖着手把两条手捡起来，尝试安回去。

断手一靠近手腕，血线就从伤口冒了出来，缠绕在断手上，慢慢带动断手安回身体。

琳惊讶地动了动手：“……安回去了。”

克劳德：“我在你的血里，你的血就是武器。”

琳咬牙：“伤敌八百，自损八千。”

李克生问斯凯蒂：“那，那我能干什么？”

斯凯蒂：“我在你的大脑里，只要我想，能让所有接近你的东西掉头。不过……”

李克生急忙问：“不过什么？”

斯凯蒂：“有些东西没了头也活着哦。”

李克生顿如雷劈。

琳和李克生又看向桑林一。

桑林一挑眉：“我不知道。”

斯凯蒂：“我也不知道，萨罗尔是特殊的。”

桑林一问：“那问题来了，你们到底是什么，又为什么到了我们身体里面？”

克劳德很丧：“斯凯蒂，你说吧，我今天已经说了太多话了。”

然后他就遁了。

琳：“你还真是社恐啊。”

克劳德没说话。

斯凯蒂：“好吧，问吧，我看心情回答。”

桑林一先问：“你们为什么在我们身体里。”

“啊？不是你们自己召唤的？你们被祭祀了，明白吗？”

斯凯蒂笑了两声，“如果我们没附身，你们早死了。”

桑林一皱眉：“什么叫做被祭祀？”

“哈哈哈哈，怎么问这种问题？”

“你们是屠宰场的食物吧？那些小妖魔供奉我们，拿食物来祭祀，没问题吧？”

“按理来说，你们会直接被混沌吃了，但是呢如果我们有看上的人，或者说想出去玩了，就会寄生在你们身上去夜航船逛一逛，懂吧？”

“我和克劳德昨天刚醒，看你们几个凑一起逃命还蛮好玩的，就没说话。”

“不过刚刚看你要死了，我还是救了一下。虽然萨罗尔不在你身上，但之后要是看我不救他的寄生物，说不定要说我呢。”

桑林一沉默片刻，又问：“万事万物都有代价。你们寄生保护我们，我们要支付什么？”

斯凯蒂笑着说：“当你们触碰禁忌时，我们会降临。”

【滴！隐藏记忆已回复，请查收。】

汹涌的记忆在一瞬间涌入脑海。

“……但我会在你触碰了禁忌时降临。”

桑林一猛地睁大双眼。

【滴！被怪物吞食的记忆已成功复原。】

原来副本的最一开始，不是在囚禁室。

而是供奉魔种的混沌祭祀台。

他们在进入副本的最开始，是在被送往夜航船下方的混沌祭祀台。

被魔种附身后，他们失去意识，记忆被一只无比庞大的眼睛吞食，再次醒来被送往了不同的地方做普通工人。

只是为什么那只眼睛要吞掉他们的记忆？

那只眼睛又是什么？

桑林一尝试询问系统，系统没有回应。

桑林一又问：“那你们知道这是哪儿吗？”

斯凯蒂：“知道啊，不过你们自己来的，怎么突然问我们？我还很好奇，你这个小家伙为什么偷偷跑出夜航船？跑出去对你没好处，外面全是会吃人的混沌哦。”

她口中的“小家伙”是指桑林一。

琳和李克生同时看向桑林一。

李克生：“习惯了。”

琳：“富贵险中求。”

两个人异口同声：“一个人开了集体支线就算了，还跑出夜航船，你到底在员工宿舍做了什么！”

桑林一：……

他没想把其他人拉下水的。

斯凯蒂：“阿米勒菲斯啊，我好久没来啦。”

李克生：“你之前来过？”

“当然啦，我就是在这里诞生的。”

李克生：“啊？”

“我可是魔种，小东西。我和其余魔种一起杀死了阿扎尔，于是成为了高位魔种。杀死阿扎尔后，我们才算真正地‘诞生’了。”

李克生：道理我都懂，但为什么叫桑林一小家伙，我是小东西？

桑林一：“阿扎尔又是什么？”

“人啊。不然还是什么？”

“我是说。现在的阿扎尔。”

斯凯蒂顿了顿，然后笑了出来：“挺敏锐的。不过嘛，答案是我也不知道哦。”

琳：“你也不知道？为什么？”

斯凯蒂：“他死了，但没有和其他国民一样变成妖魔，至于原因嘛……大概跟我们几个分食了他有关。那么问题来了，既然我们已经吃了他，现在这个阿扎尔又是什么呢？我就只知道这么多，自从诞生后我再也没回来过了。萨罗尔可能知道更多东西吧，可惜他不在呢。”

桑林一问她：“那你知道萨罗尔现在在哪里吗？”

“不知道。知道了我也不会说的哦，萨罗尔会杀了我呢，呀，萨罗尔很可怕的！”斯凯蒂虽然这么说着，但却呵呵笑着。

李克生惊讶道：“你们魔种会自相残杀？”

“当然呀，现在的愤怒是下位魔种上来的，上一个愤怒就被萨罗尔吃了呢。不过我不爱干这事，我很弱的，主动吃别人之前可能就先被吃掉了。据我所知，爱吃其他魔种的主要是萨罗尔和珍。”

“第三位魔种，恐惧的珍。”

“她也出来了哦，哈哈，我看见她了。”

“要保护好我哦，我被吃了，你也会死。”

李克生瞪大眼睛，下意识看向桑林一。

桑林一迎着他的目光，点了点头。

两人都回想起了食堂里的播报。

死掉的那名玩家……

【滴！剧情道具「记载史诗的羊皮卷」已更新。】

【第三位魔种，恐惧的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