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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S04E07–十月–秋叶原(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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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说着要一路玩上去,但在抓奖游戏中试了近半小时都没拿到一份景品后,操作了差不多小几十次的两人都有些丧气。

2F的抓奖游戏都是小型景品,100円一次,分别有三种机器。

一种是对称的两只钩爪,直接抓取;一种是盒装的景品,里面有两根钢管卡在那里,需要通过调整景品的角度使它掉下来;最后一种也是盒装的景品,只是被系在吊钩上面,只要用铁钩勾住塑料环,景品便会掉下来。

这些机器对于新人来说,与其期待自己的技巧逐渐被磨炼出来,不如对自己的运气抱有一丝期待——

都是运气游戏。

两个运气算不上好的小少年抱着不知不觉已经消失了小半的硬币,又看了看只是稍微动了动的景品,沉默了片刻。

颗粒无收。

一把100円,大约30次的失败,成果是零——目前净亏3000円。

诸伏景光眨了眨眼睛,不期然间想起了之前把目的地告知诸伏高明后哥哥发来的简讯。

不要太在意结果,玩得高兴就好。

无论以什么样的形式呈现出来,赌博就是赌博,而既然是赌博,那它的期望值就是负数,得不到想要的收益是正常的。

十赌九输,不赌为赢。

听是听不太懂,不过现在好像依稀明白一点了。

诸伏景光仍然有那么一丁点不死心:「……零,我们上楼吧?换一个再试试。」

“嗯。”降谷零移开视线,“……Hiro,我觉得这个机器有问题。”

「我也这么觉得!」

似乎是终于识破了吸金游戏的真面目,又或者是想再尝试一下,两人一拍即合,拽着还没看过瘾的犬井户缔一路上了四楼。在他们两个围着机器打转的时候,对机器没什么兴趣的犬井户缔在好几个不同的游戏间穿梭——比起自己上手,他反而对围观更有兴趣些。

四楼是音乐仿佛永不停歇的音游区。

犬井户缔跟在他们后面,有些痛苦地皱了皱眉。他头顶看不见的耳朵不适应地抖来抖去,最后像是还没长大的小狗那样,艰难地垂了下来,软塌塌地盖在帽子上,试图避开这些音波。

简直比地狱还要吵闹……

诸伏景光敏锐地注意到了他的不适。

黑发蓝眼的小少年放慢步伐,视线有些为难地在降谷零和犬井户缔之间逡巡。

他以为的游戏厅的吵闹程度大概也就和开学典礼时的礼堂、全班同学一起做游戏时差不多,KIKI虽然会有点不喜欢但也能忍受。可这个地方简直是两个上述例子加起来再乘以十。连他都觉得有些不适应的话,对KIKI来说只会更严重。

他很快就有了决断:「Zero,我和KIKI稍微去一下厕所——」

降谷零不疑有他,抱着装零钱的小筐很轻快地点了点头。

那么接下来……

诸伏景光拽着有些茫然的犬井户缔,在离开了降谷零的视线范围后,一路把他拽到了无人的消防楼梯的门后——

“咦……不是去厕所吗?”因为姿势的关系,犬井户缔下意识微微弯着腰,以方便诸伏景光拽着他,“Hiro?”

诸伏景光没有回答他的话。他往上迈了几步,站在楼梯上,居高临下地在犬井户缔头上摸了摸,捏住软趴趴地盖下来的两只耳朵。

“怎么了?”犬井户缔还有点茫然地望着他。

……为什么你说话带节奏啊,KIKI?看来真的被音乐影响得很严重……

诸伏景光表情复杂地戳了戳他的脸颊,掏出手机敲敲打打一阵:「KIKI,你的耳朵没关系吗?」

“……有点点晕……不过我还能坚持?”犬井户缔抖了抖耳朵,在安静的楼梯间待了一小会后,他的耳朵又满血复活了,精力十足地晃着。

诸伏景光眨着眼睛,陷入了思考之中。这般沉思的神色出现在那张稚气未脱的脸颊上时,不由得让犬井户缔有些错位感——就好像是高明一样。

同样是有些上挑的凤眼,诸伏景光的眼睛只是更为圆润些,但他们两个连思索时的小动作也一模一样,哪怕不自我介绍,只需要看外型便能笃定其存在血缘关系。

从搬来东京都之后,犬井户缔的耳朵就一直处在这种状态下。

直直地竖在头顶,像警惕的野猫一样捕捉任何一丝异样的声响,连睡觉时也是如此。

这是毋庸置疑的异常。

犬井户缔在这方面的控制力一直都相当出色,他在幼稚园、小学的时候,无论发生什么情况都没有露出过这样的本色,只在安全的家里露过馅。

所以,到底是什么原因,让KIKI会一直顶着这样的耳朵呢……

诸伏景光歪了歪头,思绪从暂时得不到解答的问题上抽出,转而思考起了该如何解决现在困扰的问题。

他弹了弹那对毛茸茸的耳朵,若有所思。

即使在很杂乱的声音里,犬井户缔也能清晰地分辨出诸伏景光的声音,并且一直为之自豪,骄傲地翘着尾巴。

「如果声音很嘈杂的话……」

诸伏景光问。

「KIKI,要不要尝试专注听我的声音?」

怦怦、怦怦。

犬井户缔的瞳孔无声无息中变成了猫样的竖瞳,缓慢地向下偏移了些许,直勾勾地凝视着诸伏景光。

怦怦、怦怦。

原来如此。

“啊……好啊。”他应了一声,半垂下眼帘,声音轻柔,“我听得很清楚。”

*

等两个人回来的时候,无所事事的降谷零已经在这层楼转了好几圈,暂时性的失去了对音游的兴趣。

“啊、你们回来了……说起来,五楼好像有模拟射击的游戏,要不要去看看?”

诸伏景光:……

刚刚的准备好像都白做了。

虽然莫名有些失落,但他还是为降谷零放弃停留在四层的想法松了口气。黑发蓝眼的男孩子和身旁的白发少年对视一眼,晃了晃牵着的手,眼睛温柔地闪亮了起来,轻快地点了点头。

犬井户缔倒是纯粹地被降谷零话里的射击游戏吸引了:“射击游戏……就是电视里的那种枪战吗?”

初代《生○危机》于前几年由卡普空推出,虽然只在小范围里火了一阵便了无声息——据说销量惨淡、亏损了不少,但那股丧尸、末日、生存危机所带来的浪潮却活跃在了各路游戏厅里,成为了里面的常驻客。

五楼的虚拟射击游戏正是SEGA和卡○空联合推出的。以生化危机中的浣熊市作为背景,可以单人也可以双人联机,玩家们彼此合作,以求从“人山人海”的浣熊市中杀出一条血路。

似乎是考虑到背景,本次游戏除了玩家死亡会结束,隐藏时间到了后仍然会结束——浣熊市迎来核弹洗地,玩家操作的角色无论如何都无法逃离,因此唯一能做到的便是在倒计时结束之前灭杀更多的丧尸,好冲上积分榜罢了。

“呼——”

随着屏幕泛起刺目的暗红色,降谷零放下了□□。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揉了揉自己有些发酸的手腕。

这种□□本质上只是做成了枪械外型的感应器,但是本就分量不轻的感应器在加装了外壳后,重量就让人稍微有些撑不住了。

“Hiro,你来试试?”侧身给友人让出位置后,降谷零顺势接过犬井户缔递来的硬币,将被捏在手里半响、已经沾染上了体温的硬币塞入投币口。

诸伏景光眨眨眼睛,轻轻应了一声,走上前去,放缓呼吸。

他拿起那把□□稍微试了试。

一开始他的动作还有些别扭,但很快,随着他微微眯起眼睛,稍微侧了些头后,给人的感觉就变得锐利了起来,如同出鞘的利刃。

总感觉这个枪有点轻……

猫眼少年掂了掂手里的枪,若有所思地放松了些许手腕后,重新找到了熟悉的感觉。

从他扣下扳机开始游戏,一直到倒计时归零、浣熊市消失在地图上为止,他的手都没再抖动过,呼吸也像是进入了静默状态,绵长而稳定。

右手握住枪把,左掌握住枪把的底部,两臂自然伸出,含胸塌肩使身体重心下降——相当标准的持枪姿势。

与之匹配的是他高出降谷零一小截的积分。

“……你真的是第一次玩吗?”降谷零看着上面的分数,表情里难掩郁闷,还带了点不服气。

他在心里比较了一下两个人的分数后,默默地往旁边挪了挪,试图遮挡住犬井户缔的视线。

诸伏景光没有回答这个大家都心知肚明的问题。

分数一出来,他就高高兴兴地拽住了站在一旁的犬井户缔,湛蓝的眼睛里像落进了摇曳的碎光,充满了亮晶晶的期待。

“嗯……?”犬井户缔一时没反应过来,配合地跟着弯了弯腰,“怎么了?”

诸伏景光仍然盯着他。

大猫眨了眨眼睛,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他的意思。他呆愣在原地半响,才犹犹豫豫地搂住了幼驯染,学着沙耶以前哄自己的话试探性地夸起来:“Hiro超厉害的……?”

诸伏景光心满意足地笑起来。

迟了一步窜过来的小金毛左右看了看,语气幽幽:“我也只是差了几分吧……”

犬井户缔被他盯得脊背一凉,在诸伏景光的注视下,他干脆连带着小金毛一起搂住,坚强地端平了水:“零、零君也很厉害!”

降谷零很不争气地红了耳尖。

*

“唔……这孩子就是景光新交的朋友吗?”捏着两人的大头贴照片,诸伏高明稍微思索了一下,“他好像觉得还没到该跟我说的时候呢……”

看着照片里打打闹闹的两人,他眼角微挑的凤眼里闪过一丝不明显的笑意。

在降谷零盯着路边的大头照机器看了好几眼后,被他犹犹豫豫的肢体语言弄得忍无可忍的诸伏景光干脆地拽着他坐了进去,一起留下了这张合影。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哪里搞错了,在返程的电车上,降谷零咬着牙不止一次地声明自己看的不是这个……

「那零是在看后面的鲷鱼烧店吗?」

男孩子喜欢甜点好像也很怪……

趁着降谷零犹豫的时候,诸伏景光微笑着拍板:「果然是喜欢大头贴吧。没关系的零,喜欢拍照片是很正常的爱好,不用觉得害羞。」

突然多了个爱好的降谷零:……

隐约觉得哪里不太对劲的犬井户缔:……

说起来,应该不是他的错觉……景光,好像意外的很热衷于欺负零君啊。

盘着腿坐在旁边的犬井户缔微微移开了些许视线,尽量控制自己不往坏孩子的方向去想天真可爱的幼驯染,只是因为在想这方面的事,接的话稍微有些奇怪:“零君的话……是个好孩子。”

诸伏高明摸摸下巴,意外地心领神会了犬井户缔的言下之意。

对亲弟弟白切黑的性格十分了解的长兄错开眼神,轻轻咳了一声。

嗯。

零君是好孩子,那坏孩子是谁呢……

他轻声询问:“KIKI也很喜欢他吧。那孩子是怎么样的人?”

犬井户缔认真思考了一下。

抛去为了保护自己披上的野性十足、桀骜不驯的外衣,降谷零的本质性格认真又固执,不会拒绝他人善意,在人际交往方面也许有些笨拙,但本身仍然是聪明伶俐的。

——以上虽然是犬井户缔的心声,但很遗憾,这都不是他能用语言概括出来的话。

诸伏高明看了看他为难的表情,默默放宽了标准:“……做个比喻的话,KIKI觉得那孩子是什么性格的动物?”

“小狗……呃……狼……也不对。”犬井户缔满脸纠结地盘算起来,但比起刚刚一个字都憋不出口的境地,起码有了个开始,“零君的话,给人的感觉很敏锐,但是不会多问,很温柔……?”

“唔……为什么这么说?”诸伏高明撑着桌子,耐心地侧头询问起来,“KIKI是通过什么事有了这样的感觉的?”

“帽子?”犬井户缔指了指自己头上还恬不知耻地晃着、全然不知道给他带来了多少麻烦的耳朵,“那家伙绝对看见我帽子上的三角开口了,但是从来都没问过哦!超能忍的!”

“还有还有,上次Hiro带他回家包扎也是,明明超级不好意思的,结果也没挣脱开我的手——”

不,那可能是因为真的挣脱不开……

诸伏高明的视线短暂漂移了一下:“嗯……还有吗?”

“短时间好像只能想到这些了。”犬井户缔歪歪头,“不过有一点好奇怪。”

“嗯?”

“零君好像一直在偷偷看我。”虽然是游移不定的说法,但犬井户缔的感官和直觉都不会出错,他只是不太能理解降谷零的行为逻辑,因此产生了迟疑,“高明,我长的很奇怪吗……?”

诸伏高明忍不住轻笑起来。

如果犬井户缔的长相算得上奇怪,那人类的词典里对“正常”的定义恐怕出现了偏差。

他捏了捏犬井户缔的脸颊,语调温和:“只要KIKI没有出差错的话,我想零君只是好奇你为什么戴这样的帽子而已吧。”

“我才不会犯那么低级的错误!”

犬井户缔眨眨眼睛,软软地“嗷呜”一声,顺势趴到了诸伏高明的身上。

“高明——”他用大尾巴卷着长兄的腰,呜呜咽咽地撒起娇来,“零君好有钱、我也想那么有钱——你问到金价了吗?”

“……问是问到了,但是问这个做什么?”诸伏高明叹口气,无奈而徒劳地把他往后推了推,“我还没换衣服,身上有灰……KIKI,我们家没什么首饰能当不说,也没到那个地步。”

“首饰?什么首饰?”犬井户缔好奇地仰头过来,分出的一条尾巴灵活地拉开拉门、从他房间的抽屉里卷起金羽毛回来,矜持地递给了诸伏高明,“我是想卖这个啦……可以卖吧?一根值多少钱?”

诸伏高明颠了颠那根金羽毛,露出了一言难尽的微妙神色:“这个不是你之前送给景光的吗?”

“是这样没错——”犬井户缔挺起胸膛,“所以如果可以卖的话,我明天就去找鸟拔毛!”

诸伏高明:……

诸伏高明:…………

他沉默片刻,自然地把那根羽毛放回了桌上,语调自然而和缓,一点都听不出是在敷衍:“卖黄金的话,还需要证明黄金的来源,有纯度证书或者是其他的文书吧,店家也不一定收的。”

犬井户缔失落地眨了眨湿漉漉的眼睛,连刚刚还抖着的尾尖都耷拉了下去:“这、这样吗……”

“我明天再去仔细问问看。”

嗯,明天再想个合情合理的借口拒绝你。

诸伏高明面不改色地揉了揉小孩子毛茸茸的发顶,微笑着把话题转移开:“说起来,KIKI为什么说零君很有钱?”

大猫瞪圆眼睛,发出了没见识的悲鸣:“高明,他上个月剩下的零用都还有两万円——”

“唔……KIKI,零君是姓降谷吗?”得到犬井有些不解的点头后,诸伏高明用指尖沾了点茶水,以指作笔水为墨,在桌上写下了“降谷”两字,再次确认道,“这个降谷?”

和家里两个写字仍然连滚带爬的小孩子不同,诸伏高明的字体已经有了自己的笔锋和独特的风格。

即使是以指尖随手书写,他也仍然保持着练字时的习惯,每个笔画间的起承转合都漂亮得恰到好处,锐利而隽秀。

“我看看、嗯……没错,就是这个!”

诸伏高明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伸手将桌上的茶渍抹去,“如果是降谷的话,我稍微有一点想法。降谷正晃——”他不抱什么希望地报出了最近经常出现在电视上的那位议员的名字,“KIKI,你听过吗?”

犬井户缔回以格外茫然而坦诚的注视。

诸伏高明非常习惯地点点头,自问自答道:“是国会议员。”

“而且这位降谷议员的话,我记得是有一个未婚的女儿,只不过似乎和议员关系不太好。”

犬井户缔的茫然翻倍,但诸伏高明却显然是明白了什么。

未婚的议员之女,冠以降谷姓氏的孩子,再搭配上零君那头显眼的金发和深肤……

好像有什么答案呼之欲出了。

不过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要让诸伏君居住在押上呢,墨田区也不算是什么特别的地方,在东京23区中,论历史比不过江户川区,论繁华比不过新宿区,论格调比不上品川区,论阶级比不上千代田区……

诸伏高明沉思着,颇有些不解。

但这个问题现在是注定得不到答案了。

因为他想要的答案晴空树,在这个时间点连影子都还没有。

押上站的东边未来会是由百来家店铺构成的押上商业街,西边会进行再开发,诞生以天空树为中心的东京天空树城以及购物中心——这是只有大人物们能看得见的未来。

在犬井户缔和诸伏高明大眼瞪小眼的时候,随着一阵噔噔的小碎步声,刚刚洗完澡的诸伏景光扑到了沙发上,一路翻滚,最后被犬井户缔用尾巴拦住。

“Hiro——”大猫从诸伏高明的身上爬起来,高高兴兴地和洗完澡的幼驯染滚在了一起,嗅着对方身上的气味。

他们两个加起来已经比诸伏高明重了,动作的时候却还不加收敛,压得沙发里的弹簧吱吱呀呀地□□起来。

“……景光,稳重一点。”坐在对面的诸伏高明揉了揉额角,不痛不痒地训斥了一句,换来了某只小猫咪的大声哼哼。

刚刚洗完澡,诸伏景光的头发还没擦干,被打湿后的细软黑发变成一缕缕的,正顺着发梢尾端向下滴水,在睡衣上留下了几个潮湿的印记。

他睁着那双和诸伏高明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只是更为稚气的眼睛,带着点好奇的神色的视线在哥哥身上转了转。

早就已经到该睡觉的时间了,今天哥哥竟然还没有催啊……

他看着看着就把头向左歪了歪,细软的湿发贴在了犬井户缔的脸颊和脖颈上,带来一阵痒意。

“去睡觉吧,景光。”诸伏高明好笑地看着他虚眯起来,明显有些迷瞪却还在硬撑着的眼睛,“今天你们出去玩了一天了。”

他把记账簿合起来塞回抽屉,站在灯的开关旁边轻声询问:“景光,今天你和KIKI睡还是我?”

诸伏景光打了个小小的哈欠,抱住揽着自己的尾巴。

诸伏高明了然微笑:“晚安。”

“晚安——”

*

等犬井户缔带着诸伏景光回他的房间后,他已经连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虽然这对作息规律的小学生来说是很正常的事,但对诸伏景光来说,这只是药物的催眠作用开始产生效力了而已。

在真正睡觉前,犬井户缔认认真真地把床头柜上的玻璃水杯添了半杯、向里移了一段距离,接着调亮了床头海豚状夜灯的亮度,让那抹蓝色的幽光能够填满整个房间。

似乎是担心太亮会影响到他的睡眠,诸伏景光每次都会不自觉地把光线一再调暗,但过暗的夜灯对他又没什么作用,于是每次睡前轮流调整一下这盏夜灯的亮度就成了两人的定番。

顶着夜灯柔和的光线,犬井户缔坐上床头,稍微打量了一下看起来已经快睡着的幼驯染。

诸伏景光闭着眼睛缩在靠墙的里边,被犬井户缔搜罗来的各种犬科玩偶包裹,他本人倒是几乎只占了宽大的双人床的四分之一。察觉到犬井户缔那点窸窣的动静后,他微微睁开了一点眼睛,带着困意盯着犬井户缔看了片刻后,缓慢地往这边蹭了蹭。

犬井户缔膝行几步凑过来,用指尖轻轻挑开了诸伏景光脸上沾住的发丝。他压低音量,声音柔和得几乎要融入无边的夜色:“Hiro——洗完头要擦干,不想擦也要吹一下,这话还是你以前跟我说的吧……”

“唔……”可是那样好麻烦。

诸伏景光露出一个柔软又带有些许讨好意味的笑容,用脸颊蹭了蹭幼驯染温热的手。

“明天头疼的话怎么办?”

“嗯……”诸伏景光睁着那双已经逐渐开始张开的猫眼,若有所指地盯着犬井户缔。

“……下次非得让你痛一痛,长个记性才好。”犬井户缔一边说着,一边掀开被子钻进了被窝,几乎是他刚刚伸直手臂,诸伏景光就压着他的右手靠了过来,试图像小时候那样把他抱进怀里。

可惜两人现在的体型已经调换了一次,蓝眼睛猫猫失败后睁着眼睛发了一会呆,转而有些失落地蜷缩起身体把自己塞进了他的怀里。

犬井户缔用另一只手揉了揉诸伏景光还没干透的碎发,稍微带上了一点力气,升腾而起的暖意很快便烘干了多余的水分,连发梢都变得暖洋洋的。

“……唔。”好舒服。

蓝眼睛猫猫舒舒服服地眯着眼睛,从嗓子里挤出一声绵软过头的声音。

在外面玩了半天,犬井户缔此时也有些困了,因此他也不再说什么话,只是安静地闭上眼睛,搂住了怀里软绵绵的属于小孩子的身体。

最后送出一个柔软的晚安吻后,他真诚地祈祷了起来——

希望你今天能远离噩梦。

希望你能安稳地沉入梦乡。

希望你能忘掉那些不愉快的回忆。

“……晚安,Hiro。”

作者有话要说:*昭和:日本年号,即1926-1989年;

*景品:即是指通过游戏赢来的奖品。

Q:关于为什么KIKI嗅不出来高明的心理动态……

A:他的读心术就和里包恩的读心术一样,跟X教授一点关系都没有,只不过里包恩是微表情,他是嗅+听。

一边嗅有没有紧张、不安的信息素,一边听有没有心跳加快之类的生理反应,假如高明撒谎的时候非常自然,和平常说话没有区别的话,他当然分不出来。

Hiro属于是还没修炼到家,需要薄荷味辅助(

Q:高明为什么站在开关旁边说话?

A:毕竟我设定里给Hiro加了幽闭恐惧症,大哥是想等Hiro回房间开灯之后再关灯的,提前站那里催一催两个小孩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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