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驳被菊斗罗放下后也是迅速走到水潭边,只见这占地五、六十平方米的水潭表面几乎完全被一层绿色所覆盖,只有一小部分是蓝色的水面。
这种场景杨驳第一世之时经常看到,在大量死水处常能见到这种几乎覆盖整个水面的植物——浮萍。
鬼斗罗看着一脸尴尬的菊斗罗,笑着问道:
“老菊,你说啊?说说这个植物系魂兽的年份具体是多少。”
“老鬼!你——”菊斗罗这时是又尴尬又气愤,尴尬自己真没办法说清楚眼前植物类魂兽的具体年份,气愤鬼斗罗居然真在一个小孩子面前让自己难堪。
“算了算了,反正这个魂兽不适合在魂师获取第一魂环的时候猎取,老菊你看不出来就看不出来吧!”鬼斗罗这时候说的话一半像是给菊斗罗台阶下,但另一半又像是再度呛了菊斗罗一把。
菊斗罗:(/// ̄皿 ̄)○
杨驳没想到菊斗罗这个植物专家居然真遇到了难题,便主动破局问道:
“两位叔叔,这个植物类魂兽到底是什么啊?”
有人主动提问,菊斗罗也得以转移话题改变如今的氛围,立即回应道:
“咳呵!小不点,这个植物系魂兽的名字是‘万身浮萍’,是一种极为特殊的植物系武魂,别看眼前这一片绿是无数个小叶片组成的,便误以为这里是有着无数浮萍魂兽。
实际上,眼前这一大片浮萍是一个整体,这水潭只有这一只‘万身浮萍’。
更诡异的是,这万身浮萍的整体大小几乎与其年份没有任何关联,其他用于精准推断魂兽年份的标准都无法适用于它。”
“是因为它的整体大小会随着所生活水域的大小而改变吗?”杨驳在第一世见过不少浮萍出现在用作养殖、观赏的大水缸中,那种水缸中的浮萍往往也只是长到覆盖水缸水面的大小,但若是把浮萍丢在湖里,那就是一发不可收拾地狂长了。
“没错,小不点,你还懂不少吗,”菊斗罗点头言道:
“正因如此,唯一能判断其年份的只有叶片的颜色,但这植物魂兽可以说是十年一个色,百年一个色,千年又成另一个色,
我们魂师研究多年也最多判断它是在十、百、千、万这四个魂兽大境界中的哪个阶段,根本无法判断、推测出它具体的年份。
可以说,若选择猎杀这魂兽为自己的魂环,基本就是在碰运气。”
听到这里,杨驳算是明白了为何鬼斗罗会说这个魂兽不适合作为魂师的第一魂环去猎杀。
如果魂师选择猎杀这万身浮萍作为自己武魂的魂环,对人来说基本可以称之为在某个区间内随机抽奖、开各种实物盲盒。
比如若一个魂师下定决心将一个百年阶段的万身浮萍作为自己的第一魂环,即便这万身浮萍的年份在客观上是确定的,但在选择它的魂师眼中,就是在一百年年份的魂环至九百九十九年年份的魂环中随机抽取一个年份,赌这浮萍的年份在自己的可承受范围内。
魂师第一魂环的普遍最高年份是四百二十三年,可承受的范围就是一百年到四百二十三年,甚至没有超过所要赌的万身浮萍年限范围的哪怕一半。
万一一个魂师的身体天赋不佳,抽中了个五、六百年的万身浮萍,极有可能因为身体无法承受而猝死。
因此,魂师最多只会在没选择的情况下且是寻找自己第二魂环的情况下,选择百年级别的万身浮萍,七百六十四年总比四百二十三年的容错率要高。
“那我们眼前这万身浮萍应该是在百年阶段吧?”杨驳根据鬼斗罗的话推测出这浮萍应是百年级别。
否则,鬼斗罗也不会因为它而返回寻找杨驳和菊斗罗。
“的确是,但正如我之前说的,用它来当第一魂环实在是危险,还是换别的吧。”鬼斗罗说完话便打算离开此地。
菊斗罗也是叹了口气,打算再找一个植物类魂兽作为杨驳的第一魂环。
可杨驳却站在了原地,看着眼前的一片盎然的绿色,说道:
“两位叔叔,我想赌一把。”
鬼斗罗和菊斗罗都惊诧地停住了自己的脚步,回头看向杨驳。
“小不点,之前我们可说了,这万身浮萍难以判断具体年限,对你来说太危险,何况它连毒属性都没有,也不是那么符合你的要求,还是算了吧。”菊斗罗是想快速了结这个任务,但他还是得对杨驳的安全负起责任,绝不能让杨驳在自己手里出事。
可杨驳这一次非常坚定,甚至在表面也不选择顺着菊斗罗和鬼斗罗,言道:
“确实,这万身浮萍没有毒性,但是我认为它的某个特性若能成为我的第一魂技,将对我未来所选择的战斗方式有着根本性的改变,所以我想赌一把,赌它的年份在我的可承受范围内。”
菊斗罗和鬼斗罗见过不少天赋惊人的小孩儿,但在这个年纪就能如此有主见且敢于搏一把的绝对是凤毛麟角中的凤毛麟角。
杨驳言语中的坚定让菊斗罗和鬼斗罗都有些措手不及,他们当然可以强行带杨驳离开,但他们不想过分强迫一个小孩子。
何况,之前那番搜寻的确是没有发现哪怕一个四百年左右的植物类武魂,即便再搜寻下去,在落日森林这种大小的魂兽森林中,也很难说一定能找到合适的。
“老菊,这小不点的态度这么强硬,要不就陪他一把。”鬼斗罗最先选择遵从杨驳的意愿。
“什么?老鬼,他是个小屁孩儿,初生牛犊不怕虎,你也是吗?怎么还陪着他闹起来了?”菊斗罗别看他张扬,其实性格上一向是求稳,或是说比较从心,冒风险的事情他一向是要思虑再三,然后决定不做的。
鬼斗罗反而不同,表面平淡,似乎他才是求稳的那一个,实际上这只是表象,作为一个刺客型武魂的魂师,要是没有孤注一掷的觉心,他是走不到今天的:
“反正我打算帮,老菊你干不干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