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锦泽站在教学楼楼下,看着梁辰和邹北雄赳赳气昂昂的扛着箱子往寝室的方向走。
他站在花坛边上深深地叹了口浊气,身边关于解尘的痕迹一点一点的被清理,可能过了今天就连解尘这个名字也会雁过无痕,消失的毫无踪影。
他们真的就这样——到止为止了吗?
宣锦泽转过刚想往寝室走,一个大拳迎面砸来,直接把他砸在了地上。
宣锦泽一脸蒙圈的单手撑着地,他用指腹擦了一下嘴角一大片血渍映入眼帘。
宣锦泽的脑壳儿嗡嗡的,眼睛像是被遮上了一层轻纱似的,怎么甩都看不清东西,黑白的斑点轮番闪现形成一整片的灰暗不明。
操TM的。
这是下死手啊。
他用力的甩了甩脑袋,还是看不清比之前的好一点的是现在能大致看清事物的轮廓,他暴躁的按了下嘴角的伤口,一时没控制住力度被疼的倒抽一口冷气。
操,特么的。
都是些什么事儿啊。
大约过了3分钟,宣锦泽才从这种不适当中适应过来眼前的事物逐渐变得清晰,他缓缓地抬起头,充当其冲映入眼帘的就是对方怒火中烧的脸。
一双漆黑的眼眸里饱含了无限的痛苦。
那种痛苦犹如深陷深渊之中,四肢被藤蔓紧紧的裹挟着挣不开脱不了,最后只能任由着他一步一步的吞噬自己。
无能为力,直至心甘情愿。
“你TM有病吧。”
什么话都不说上来就是一拳。
我招你惹了你了嘛我。
艹
宣锦泽踉跄的从地上爬起来,暴冽见风而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四处扩散,他甩了一下昏沉的脑袋,紧接而来的又是一阵刺痛。
“你TM才有病。”李凯一把拽住宣锦泽的领口,“解尘那么爱你,你还把人给甩了。”
他甚至为了这件事情转校。
李凯想不通,不过是一次分手而已为什么要逃的那么远,当初自己死缠烂打了他那么久也不见他采取过什么强硬的措施。
正是因为自己想不通,才显得宣锦泽对解尘有多么的重要。
一想到解尘爱宣锦泽爱的那么刻骨铭心,他的心就跟被戳了肺管子一样的疼,疼的他半死不活却又无处发泄。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宣、锦、泽。
宣锦泽甩开李凯的手,无力的叹了口气,“这是我跟他的事情,你一个外来者有什么资格置喙。”
“我怎么就没有资格,要不是因为你,我早晚都能追到解尘。”李凯被刺激的抬手就是一拳。
宣锦泽头一歪堪堪躲过,眼前闪过一片花白。
MD,刚才那一拳不会给他打出脑震荡了吧。
紧接着肚子上就被踹了一脚。
宣锦泽捂着肚子弓着腰,额前渗着密密麻麻的汗渍,“就凭你,下辈子也不可能追的到。”
李凯被这话激的直接朝宣锦泽扑了过去,两个人就着水泥地很快扭打在一起。
邹北把箱子放在自己的书桌旁边后,转身接过梁辰手里的箱子叠放在上面,盯着看了半晌又从衣柜里找出旧衣服撕成长布条铺盖在上面。
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解尘的行李现在去收拾吗?”梁辰问:“现在过去的话,我把桌子往旁边推推。”
“等下午吧。”邹北去洗了个手,“现在先去吃饭。”
“也行。”梁辰跟在邹北身后也洗了个手。
两个人就着解尘跟宣锦泽的事情聊了一路,“你说你刺激他干嘛,就算知道他动心了又怎么样?解尘已经走了。”
“我就是纯粹的心里不爽,窝火。”邹北咬牙切齿的说。
“那你也别拿我复刻啊。”梁辰委委屈屈的表示,“这是是肠胃炎,下次指不定是什么了,大哥求你高抬贵手,别再霍霍我了。”
邹北哼的一声,“我喂投你,让你觉得委屈了。”
“那倒也......”梁辰跳下最后一节台阶,左脚一拐刚从寝室楼出来就看到几百米开外的地方围了一群人,“他们在看什么。”
邹北懒懒的抬眸看了一眼,依稀能听到别打啦别打啦的劝架声,“不知道,估计是在打架吧。”
梁辰眼睛一亮,拉着邹北就往前走,边走还边不忘最贱几句,“艹,赶紧的,我们去凑个热闹,我倒是要看看哪个嫌命长的敢这么光明正大的在教学楼打架。”
邹北不是很想凑这趟热闹,但被梁辰拽着也没有办法,半情不愿的迈着步子,在梁辰的再三催促下加快了步伐。
“哎,你们两个别打了,再打就要出人命了。”
“嘿,怎么都在这里看着,没人去叫王海啸啊。”
“谁敢去啊,打完小报告指不定宣锦泽会怎么报复我们呢。”
“对啊对啊,我们小门小户的经不起他折腾。”
“就是,我妈为了能把我送进这里读书费了不少关系,我也不想转学呢。”
“那你们就看着他俩个打死在这里。”
“说的倒是好听,你怎么不去啊。”
“对啊,自己不敢去还撺掇着我们去,我们可不傻。”
“就是就是。”
在众人的评头论足闲言碎语间,梁辰过来了。
他拉着邹北挤进人群里,一看顿时傻了眼,别说梁辰就连邹北也愣了一下。
宣锦泽双腿钳住李凯的脖子,双手死死的缠住李凯的手,准确的说是两个人双手相互纠缠,李凯一直腿压在宣锦泽的胳膊上,另一只腿揣在胸口想要将人踢开。
奈何对方缠绕的太紧,李凯没有挣脱开反而被宣锦泽的胳膊肘压在掰扯不回来。
“你们俩在干什么。”梁辰上去试图将两个人掰扯开,但奈何他们力气太大,他掰扯了半天没有掰扯开。
冲着站在一旁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邹北狠狠地剜了一眼,“别杵那儿了,赶紧的。”
邹北啧了一声,驱散了围观的同学,“别看了,别看了,赶紧走。”
说着三下五除二的把扭打在一块儿的两人分开。
操场上。
宣锦泽接过梁辰的冰冻矿泉水贴在脸上,刺痛的嘶了一声,中间被隔座了两个人的李凯无情的嗤笑一声,牵扯到了嘴角的伤口,痛得闷哼了一下。
宣锦泽剜了他一眼,“五十步笑百步,你怎么好意思。”
“怎么不好意思。”李凯讽刺道:“看到你肿的跟猪头一样的脸,我高兴地恨不得放两串鞭炮,好让全校的人都知道,宣大校霸现在变成了宣猪头。”
“那也比某些人强,追不到自己喜欢的人就拿喜欢的人的前任出气。”宣锦泽嘴角一扯无情的说道:“可真是有出息,连二手货都接不到盘。”
“你TM再说一遍。”李凯气急败坏的吼了一声,也顾不得脸上伤爬起来就想要打人。
邹北眼疾手快的把人按下来,朝他摇了摇头。
“再说一遍就再说一遍。”宣锦泽接过话,“二手货都接不到盘的人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跟我叫嚣。”
宣锦泽扎心的说道:“我俩打啵儿搞在一起的时候,你都不知道哪儿犄角旮旯里待着呢,现在出来乱吃什么飞醋。”
虽说这话现在说的有点儿夸大其词,但是仔细一想却并非没有道理。
毕竟是纠缠了两辈子的人。
“我TM哪里乱吃飞醋了。”李凯说完这话脸睑不由得泛红。
“是,你没有吃醋,你连吃醋的资格都没有。”宣锦泽往李凯胸口无情的补了一刀。
气的李凯嗷嗷的,站起来当场就想给人抡到围墙上去,最后还是邹北和梁辰给按下去的。
“你少说两句吧。”梁辰说:“闹大了看王海啸怎么收拾你。”
宣锦泽非常不屑的摇摇头,眼前闪过几片星星点点再睁眼斑斑点点又就从眼前消失了,“他都快给我打出脑震荡了,我刺激他几下怎么了。”
“脑震荡?这么严重。”梁辰扒拉着宣锦泽的脑袋左边看看右边看看。
“傻逼”宣锦泽一巴掌排开霍霍自己脑袋的手,“脑震荡这么看能看的出来吗?”
“也是哦。”梁辰讪讪的收回了手。
“你们打算怎么办?”邹北说:“这事儿肯定瞒不过王海啸,这么多双眼睛都盯着呢。”
宣锦泽沉默。
李凯望天。
梁辰一脸无语,“你们怎么想的,直接在教学楼打架,嚣张的不要不要的。”
“你问我,我问谁,又不是我先动的手。”宣锦泽薅了一把水泥缝里的杂草。
梁辰看了眼李凯,李凯没搭理。
邹北拿着小木棍往他胳膊淤青的地方戳了一下。
嗷呜~
李凯痛得骂了句脏话,“谁让他把解尘甩的直接转校,一时没忍住。”
“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什么样的惩罚我都接受。”
“还挺有骨气。”
“那是,不像你......只会作践别人的真心。”
邹北听着他们两个叽叽喳喳的吵个没完,脑壳儿突突的一把拽起梁辰,“走,我们吃饭去,让他们吵够。”
梁辰三步两回头的看着操场上快要掐起来的两个人,不放心的问:“这么走了,真的没事吗?”
“放心,死不了。”
邹北揽着梁辰的肩膀走的潇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