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下课不久,门口就站着几个不认识的同学朝着他们一通喊,“你们班的数学课代表出来一下,数学老师让你去一趟办公室。”
数学课代表慢腾腾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堪比蜗牛。
他知道自己这次数学考砸了,最后一个大题还没来得及写就已经到了交卷的时间。
“你倒是走快一点啊。”宣锦泽朝他吼了一声,他急都急死了对方还慢慢吞吞磨磨唧唧犹犹豫豫的。
这个时间点被叫到办公室肯定是要发期中考的试卷。
宣锦泽觉得数学课代表不是在浪费他自己的时间,而是在凌迟宣锦泽的心。
数学课代表被这声吼吓的连忙跑了出去,那速度快的就跟火箭似的嗖一下没了踪影。
不到一分钟,数学课代表就从办公室里回来,手里抱着一叠试卷看着名字挨个儿的找位置发放。
宣锦泽的视线随着数学课代表的手起起落落,落落起起,最终忍不住上去拿了一半过来,一边发一边还不忘的往解尘的课桌上瞟。
奈何运气实在是背了一点,解尘的试卷并不在自己发的那一半里面,他坐在位置上看着一堆人哄抢数学课代表的手里试卷的人迟迟没有散去。
气的直揉自己的眉心。
直到上课铃响数学课代表才悠悠然的往解尘的书桌上放了一张试卷。
宣锦泽迫不及待的翻开看了一眼,低着头又开始笑。
“他是不是真的魔怔了?”梁辰往后看了一眼对邹北说。
“可能是吧。”邹北冷眼看着宣锦泽把试卷塞到自己的桌桶里,“估计病得还不轻。”
等他从兴奋的状态冷静下来的时候才感觉到有一丝丝的不对劲。
这次数学考试整体程度偏难,不少同学连空了好几个大题就连数学课代表最后一道题都没来得及写完,解尘是怎么写完甚至拿满分的。
宣锦泽重新拿出解尘的试卷翻看了一下,简单的难的错的参差不齐,让人捉摸不透他到底在哪些知识点掌握了哪些知识点又没有掌握。
无论怎么样,最后一题他是真真切切的得了满分,这肯定不是巧合或者是他瞎写的,除非......
操
宣锦泽心跳猛地跳漏了一下。
一种诡异的想法猛然闯进他的脑海。
除非他在控分。
宣锦泽迅速拿出解尘的语文试卷翻看估算了一下。
果然,这道古诗词填空是他故意不写的,不是不会。
只要这道题写了,他的语文成绩就超过70分。
可是他是怎么做到连作文都能估的一分不差。
宣锦泽感觉自己后背一阵泛寒,冷不禁的打了一个寒颤。
如果自己所料非差,那这学习的能力未免太过吓人。
宣锦泽强迫自己冷静了几分钟之后,又重新翻看一遍解尘的语文试卷和数学试卷。
他突然想到解尘上一世的成绩好像也很好,人也聪明,经常听到选修课和公共课的老师夸他,只是那会儿他怎么也想不到解尘居然有控分的能力。
那时候,他跟解尘虽然是同校同寝,但是他们学的专业是不同的,如果选修课和公共课也能算作同学的话,那他倒是可以勉勉强强的跟他称为同班同学。
“你在发什么呆呢。”梁辰转身用笔戳了一下宣锦泽的手臂,“老师叫你说一下最后那道大题的思路。”
宣锦泽收回了思绪站起来一步一步的详细说了自己的解题思路和方法,原本还因为他上课神游的老师一下子心花怒放。
很明显,这个方法比老师说的那种方法更加简单,而这个方法是他从解尘的试卷上看到的。
至于老师为什么叫他回答,大抵是因为老师看到了他翻看解尘的试卷,而解尘已经转校。
内心经过如此震撼的活动之后,宣锦泽好像更能坦然的面对其他科目的成绩,直到他收到了最后一门物理的成绩。
他再也忍住不住,在心里破口大骂。
MMP的解尘控分能不能有点儿底线,全班十几个同学满分的试卷控个70分也就算了,全班折了一大半的试卷你也控个70分。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害的我还要绞尽脑汁的给你寻找开脱的办法。
办公室
王海啸手端保温枸杞,眯着眼笑岑岑的看着宣锦泽,“说说,解尘的成绩怎么回事。”
宣锦泽被王海啸那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的后背一紧,佯装轻松的把微抖的手插进裤兜里,清清嗓子稳住声线,“我怎么知道。”
“你不知道?”王海啸狐疑的看着他,“我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王海啸把保温杯往桌子上一放打开抽屉拿出这次考试的排名表连声音都变得凛冽的了几分,“各科成绩均为70分,平均的如此整齐划一,你还说你不知道。”
宣锦泽的心咯噔了一下。
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还没等到下一秒着荒诞离奇的想法就被人问出了口。
“你是不是又翻墙偷试卷了?”王海啸神情严肃带着怒意看着他。
“没有。”宣锦泽被冤枉的直晃脑袋。
上学期他因为跟人玩游戏输了硬着头皮翻进王海啸的办公室偷试卷,就在他无声无息的试卷放回去的准备离开的时候被人抓了一个正着。
王海啸当场就给宣锦泽的家里去了电话,宣锦泽被带回去揍得两天下不来床。
那种熟悉的痛感至今还在他的身体里知髓食味般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宣锦泽浑身一哆嗦,“话不可以乱说啊老师。”
王海啸不可置否的眉头一挑,坐在那里好像在等着宣锦泽解释似的。
宣锦泽硬着头皮现场编了个理由,反正现在解尘已经转校,横竖找不到人对证,“说实话,其实是我给解尘押了题,他才能取得这么大的进步。”
王海啸看着宣锦泽的成绩陷入了沉思。
宣锦泽怕王海啸不信似的,把自己之前准备好的给解尘的知识大纲拿了出来递过去,“还有这个复习资料。”
王海啸接过来翻开看了几眼。
整理的还挺好,由浅入深,由表及里,确实很适合学习成绩差,底子薄弱的人学习。
最最重要的能让人举一反三。
王海啸大致翻翻,“既然如此,那你这个学期期末考你考个年级第一给我看看。”
宣锦泽如有所思般的看着王海啸。
王海啸从抽屉里拿出惦记已久的手机在他面前晃了晃,“怎么?,有问题吗?”
“没,没有。”宣锦泽接过宝贝手机来回翻看,开机键按了很久愣是半天没有反应。
宣锦泽刚抬头就听见王海啸说:“没电。”恍然大悟的挠挠头迈着轻快的步伐离开了。
刚走到办公室门口就听见身后的人说:“末期见啊,年级第一。”
等宣锦泽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靠
又被坑了。
宣锦泽在心里默默地将解尘骂了一遍。
感到寝室宣锦泽就迫不及待的给手机充上电,拿着衣服哼着小调去浴室,等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桌上的快充已经将电冲的七七八八。
宣锦泽拿着手机玩了一会儿莫名的想起来当初急着拿回手机是为了跟解尘谈情说爱来着。
现在手机是拿回来,人已经被自己踹走了。
一想到这儿,宣锦泽就觉得有些烦躁。
窗外狂风大作,闷雷声接踵而来,不多时窗外就淅淅沥沥的下起了瓢泼大雨。
宣锦泽被吵得睡不着觉,隔着雨帘在想解尘现在到底在干什么呢。
这是分手后宣锦泽第一次主动想起解尘,而解尘的痕迹也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淡去。
吹了一整夜的风
再次醒来时,脑袋昏昏沉沉像炸开了的疼,宣锦泽悠悠晃晃的从床上爬起来,简单的洗漱了一下,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医务室走。
“校医,起床上班。”宣锦泽软趴趴的靠在门上,有气无力的拍着医务室的大门,“快点上班,太阳都晒到屁股了。”
不知过了多久,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随后就看到校医冷着脸视死如归的把衣服脱下来披在宣锦泽身上。
宣锦泽在刚开门的那一刹的直接倒在了校医的怀里,临晕前还不忘调侃他,说:“上班迟到,扣工资。”
校医把宣锦泽抱到就医床上又去自己的休息室里拿了条被子出来给他盖上,紧接着就是量体温,喂药,开空调,脱衣服一通忙活之后。
盯着墙上的钟表——凌晨3点。
陷入了自闭。
他阴恻恻的盯着宣锦泽,时不时还能听到轻微的呼噜声,气得他差点儿炸毛。
校医盯着外面风雨交加的天气,愤愤不平的用手戳了戳已经睡死过去的人,“这样的天气能叫做太阳晒到屁股了吗?”
“凌晨3点啊大哥,你倒是睡得憨实,我被你折腾的精神头十足。”
“也不知道解尘看上你什么了。”
一想到这儿,校医那点仅有的八卦之心熊熊燃起还颇有种愈烧愈热的趋势。
上次宣锦泽背着女生过来的时候他就想问,但碍于有旁人在生生压下了八卦的心。
这一次
他非要弄个清楚明白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