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馄饨煮好了,我还给你放了鸡蛋面,窝了两颗荷包蛋,你不是一直想吃馄饨面吗?快来吃,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
望月捂着脸笑出了声,这个世界上估计只有这个人会像叫小鸡仔子一样叫她了,雀跃的回了句:“马上来!”
让白僖这么一形容,她还真的饿了。
白僖给她煮了满满一大碗,这世界上唯一会担心她吃不饱的人。
望月在这里唏哩呼噜的嗦面吃馄饨,白僖给她切了酸豆角丁丁,酸芹菜丁丁,酸萝卜丁丁,放了葱花,香油一拌,拿来配饭,望月觉得她还能再吃一碗。
她这里吃着,白僖边儿上吃着脆桃子和她聊家常:“大用的课要开始要劲儿,家里又住进了新租客,茶园要顾,果园也要管,虽然能雇短工,但还是雇个住家长工比较好一些,总感觉最近把蒙铃都有些累着了。”
这时蒙铃已经采竹笋回来了,她把那筐竹笋倒在露台上,自己一股风冲进了厨房。
端起自己的凉茶大缸子,吨吨吨,把一大缸子凉茶喝了一下,喝完还不忘Duang一声把搪瓷缸子砸做菜的转台上。
嗯?!
她转头一看,这个时候才发现在餐厅吃饭的是劳务派遣公司老板,望月夫人!?
所有出来上班的人都是经过望月的培训,所以都怕她。
蒙铃像蚊子一样吱一声就跑出去了,让她和望月夫人待在一个空间里,那才是真正要命呢。
望月压根没看蒙铃,她知道自己手下出来的人,见她都跟孙子一样,这小丫头在白僖这儿干的挺好,自己自然没必要让她脸上不好看。
她吃完一碗,说没吃饱,白僖只能给她接着煮,她靠着厨房的柱子上跟白僖聊天:“家里的长工我已经给找好了,就是还得看看,最近太乱,人心更乱,再看看,哎,别给我放菜叶子啊,别以为我没看见,刚才那碗的菜叶子我已经吃了,再煮就不能放了!”
白僖只能把要放的菜叶子放在一边儿:“真是这么大的人了,还跟小孩子一样,吃菜就跟吃药一样。”
望月也怕他唠叨,赶紧转移话题:“南南呢?”
白僖低头煮馄饨:“得赶紧给南南找合适的幼儿园,这段时间她每天去院长办公室帮忙,据说这段时间院长的用印都是南南盖的,虽说院长的学识足矣为南南启蒙,可我还是想要她能够上正规的学校,遇到该遇到的风景,这才叫成长不是吗?”
望月也正经起来:“我已经找了三家合适的幼儿园,你再稍微等等,我得再选选,孩子的事情着急不来。”
白僖给她把大碗馄饨面放在桌上:“吃吧,你要的大碗无菜馄饨面!”
望月拉过碗来,也没有着急吃,在馄饨面的热气里说:“昨天晚上城里进军队了,都是些生面孔,底下人没敢凑近看,这城里的职能部门八成都被控制起来,人心惶惶的!”
白僖盘腿坐在餐桌的对面,那里有把椅子是他专座,相当于一个小沙发了,怎么坐都舒服:“路线是学院给的,人是熊家人领进来的,别的我不能说,你也别问,赶紧吃饭吧。”
望月听完这话,却放下心来,大口大口的开始嗦面,还心里想:“要是再要一碗,白僖会不会杀了她?”
马上想明白了,她可以让蒙铃煮啊,反正那丫头也不敢拒绝她。
本来蒙铃给白僖多包下的准备当夜宵的馄饨让望月一顿就嚯嚯完了,还一副完全没有吃饱的表情。
她吃饱擦擦嘴走了,白僖决定下午就去采荠荠菜,晚上吃大包子,剩下的焯水冻冰箱里,要不以后想吃该咋整啊!
蒙铃拿着编织袋跟他去的,没办法,主人家爱吃,反正山里的山菜又不要钱,这边几个山头都是白僖家的,那山菜不是满坑满谷的吗?根本不怕采。
山菜采回来,白僖扛不住只能去睡觉,温言打来电话:“今天我和队长要在单位加班,大概率不回去,别给我们留门了。”
白僖这次受伤后好像又开始贪睡,睡的连晚饭也没有吃,这个家里他状态不好,其他声音就会消失。
晚上院长把南南送回来,白僖腰上的伤也是院长给换的药,小姑娘有点儿害怕,白僖今年基本没怎么犯过病,每次身体出问题的,他就会进入昏睡状态。
每当这个时候小姑娘就有点儿害怕,她怕自己会失去自己的爸爸,扁着嘴巴想哭又不敢哭。
人们不怕在白僖面前的院长,白僖不在的时候,院长总有些生人勿近的气质。
院长安排蒙铃带南南去洗澡睡觉,让把门窗都关好,既然白僖今天状态不好,咱们家关门闭户早点儿休息。
鲲山这方对外宣称缓慢解封中,实际上就是封着呢,彻底解封不知道猴年马月,那学院山自己学生都下不来,只有白僖这半半山是一个开放自由的状态,有人说白僖就是鲲山的态度。
今天晚上关门闭户,不参与城里的变动,也是鲲山灵巫一脉的态度。
注定又是一个不眠夜!
院长坐在白僖床尾的高背沙发里看着窗外。
溪连区是杨城的新区,市政府的新大楼就盖在这边儿,这里的小区是杨城所有小区里最贵的,号称杨城的富人区。
御景小区是这个城市最贵的小区,小区里不是大平层,就是独栋的别墅,今晚的别墅区好像挺热闹。
这个小区的入住率本身就低,据说这小区的房子基本没卖出去,都是开发商用来走关系拉拢高官的,平时这里戒备森严,本地百姓轻易都不会在附近出现。
今天晚上入住的那小部分人也大多被抓走了,军队的卡车拉走了好几车,好像还有人反抗,有人觉得自己听到了像鞭炮一样的声音,有人说可能是枪声,这样更加没人敢吱声。
小区楼王位置是座独门独院的院儿,里头是按江南园林修的,当年挂牌卖的时候,房价上亿,在这种边陲小城就是天价,每年光物业费就几十万。
夜色里有人守在院墙外,白僖要是在这里,就会发现有不少他的熟人,胡骸领着老刘站在角落里冷眼旁观,他们俩好像很喜欢这个站位,总之就是参与感不强。
温家人今天来了不老少,一大帮人站在门口不远处,温言一直致力于蹭到自己队长跟前。
在自己家长辈面前又不太敢,一直像蜗牛一样挪,他爹也不管他,只要不出声就行。
本来他们温家,军警世家出身,家里的孩子一直都是散养,温言就是最家养的一个了。
一是他武力值真不行,真散养容易出事儿,二是他妈妈比较强势,远嫁鲲山,就生了这么一个小崽儿,怎么也是护了点儿。
就是一家人这辈子就护了这么个孩子却差点儿没护住。
孩子差点儿让人摘了心。
温家人真受了大刺激,这鲲山传承久远的家族,祖辈儿里几乎都出过巫人,后续觉醒的就小猫两三个。
鲲山已经传出确定信息,温言即将启灵。
那还了得,这哪是摘心,这是要撅温家的根儿啊!
从温妈妈坐军机直飞京城,再到今晚配合部队清洗奸佞,他们全家参与至深,
用他家老爷子的原话说:“我家子孙的心都要给人家延寿续命了,还有啥是我们温家做不出来的,这么多年过去,温家是被小看成这样,子孙辈的心都敢随便摘了延寿吗?”
几声枪响过后,外面等着的人并没有多震惊,这院子里的人有枪很正常,这个时候院门打开了,一队黑衣人走了出来,还有几个人提着布袋子,里头往下滴液体,温言知道那滴的是血。
这个时候他已经挪到了胡骸跟前,他躲在队长的身后,手哆哆嗦嗦的抓着队长的衣袖,白僖不在这儿,队长对他而言约等于白僖,也不知道他是咋算的。
温兔子嘴唇哆嗦半天:“那布袋里应该是新割下来的头颅。”
他没打算得到回应,就是觉得应该说点儿什么,感觉沉默太重了,压的出不上气来。
胡骸队长居然回应他:“害怕,就闭上眼睛别看,事情的真相应该比我们看到的凶残,要不这支部队绝对不会用枭首这种极端处理方法。”
他认识这支部队的负责人,每当他们采用这种极端的处理方式,就意味着他们已经不把对手当做人类,对方不配。
胡骸让老刘带着他们自己人进去善后,那群人既然用了极端手段,就意味这现在的场面不是普通人能参与的。
温言特别听他的话,不敢看,就闭起眼睛来,就这也没有离开他的队长,公职人员哪里能够随便擅离职守,这孩子心里给自己找理由。
那队黑衣人大部分走进黑暗里去,他们应该会有其他任务,毕竟今天晚上需要清洗的污垢有很多。
领头的是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他扭头向胡骸方向走去,在场的人都注意到了这边儿的举动,温家人也撤了出去,这个小区其他的善后就由他们来负责。
今夜过去,御景小区将成为一个空城,新的城市传说即将诞生。
清算中才发现,这个小区是开发商建出来送给某个人的,是多大的利益,让一个总价几十亿的小区说送就送了。
这里的住客就没有普通人,都是那人的家人和狗腿子,现在发现的罪行就已经触目惊心。
为什么那只部队会采取这么极端的处理方法。
他们突进去的时候,对方正在开延寿宴。
饭桌上的食材都是一些小孩儿的心脏,他们说那些孩子有巫人血脉传承,那些心脏吃了延不了百年,也能延长个一两年,而且吃了明显精神好多。
这些渣滓不是第一次吃,真是禽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