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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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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息怒。”谢灵均温声劝道,“林将军守边功不可没,但身负嫌疑,也的确没有逍遥法外的先例。”

殷治回头看了一眼谢灵均,好烦啊,谢二哥哥又拆他的台,是不是还在生气。

他轻咳了一声,放缓了语气,说道:“摄政王说得没错,但朕以为,林将军身上的嫌疑不过是一些逃刑罪人的一面之词,尚且不能完全证实。更何况朕不过是将林将军放出诏狱,好教林将军能够好好养伤,也能让老翁主安心,又不是无罪释放,这么个小小的要求,竟然惹得一众大臣极力反对,倒让朕不得不深思了。”

“陛下!”清瘦干练的小老头哪怕跪在地上,嘴也是最硬的,严茂行听殷治松了口,立马就陈情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纵然陛下体恤林将军守边之功,但这案子一日不清,林将军便如同没事一般,是否也有些不妥?”

“若来日证据充足,该定的罪名,自然是不能饶过的。”殷治还是不想如严茂行的意,可也无奈地想了下,说,“待阆州刺史回京,这些秦周案女眷是如何离开的阆州,又是否真的离开了阆州,也能弄个清楚明白了吧。”

这是定下了期限,殷治上前将林翊北扶起,谢灵均打了几句圆场,这通殿跪着的大臣们,总算从地上站了起来。

还没等他们站稳脚跟松口气,金吾卫进殿禀报:“陛下,山南节度使沈业宁请求觐见。”

沈业宁是押着阆州刺史薛文重回来的,他到了勤政殿外,那么薛文重呢?

殷治诧异又兴奋,连忙问:“是不是薛文重也回来了?”

“是。”金吾卫应道。

殿内一众大臣各有神色,严茂行看了一眼韩中涣,又看了一眼谢灵均,暗暗叹了一口气,眼神中似有忧虑之色。谢灵均则目不斜视,平静得几乎没有任何表情,就好像是一个身处事外的旁观者,显得异常冷漠。

沈业宁随金吾卫引领进殿,卸了甲胄兵器,披的一身武将公服,他生得高大,又有蛮族血统,一进门就像是一堵墙一般,教人觉得仿佛挡了些阳光似的。

他身后错开一步,是禁卫军统领张鹿山。张鹿山之旁,是众人期待已久的主角,阆州刺史薛文重。薛文重已过不惑之年,常年在那等苦远之地任职,脸上皱纹斑驳,鬓间已见白发。人很瘦,或许是风雨兼程赶来,干瘦的身体套在衣服里显得格外空荡荡,甚至行走间还有些许颤颤巍巍。

这样一个人,似乎说话大声点,就能将对方的骨骼血肉都摧毁了一般。

三人向殷治行了参拜礼,殷治叫起后还觉得不可思议,怎么这辈子薛文重没有死在京外,反倒跟着沈业宁上了勤政殿?是哪里出了意外?

下一瞬,沈业宁便解了惑,他抱拳说道:“陛下,臣进京述职,奉命护送薛大人,一路也算相安无事,却没想到快到洛京时,竟遭遇了匪徒袭击,幸而张统领及时赶到,这才保下了薛大人的性命……”

此言一出,群臣哗然。

薛文重一言不发地站着,低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严茂行率先质问道:“天子脚下,洛京城外,哪里会有匪徒?”

沈业宁面不改色:“荀县。”

“荀县一向风调雨顺,怎么……”严茂行的声音戛然而止,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相信,在这场大案中竟然有人敢伸这样的手。州官,从四品,本朝看重边疆,又升了半品,一个四品大员,他们怎么敢?

殷治也在刹那间明白了,这辈子有张鹿山的插手,才将薛文重带了回来,而张鹿山,是摄政王的人。

他下意识看向了谢灵均,谢灵均察觉了他的目光,也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沈都督,莫说荀县紧邻洛京一向平安,就算当真有贼匪聚集,想必也是劫掠富商大贾,怎么敢对山南节度使下手?沈都督手底下可是养了一群精兵啊!”韩中涣扶着他那条伤腿,徐徐说道,“更何况,不到三十里的析谷还驻扎着京畿营,谁吃了熊心豹子胆当着三万京畿军行刺山南节度使?”

“不是行刺我。”沈业宁不慌不忙地解释道,“是要取薛大人的性命。”

“怎么,听韩尚书的意思,竟是不相信我说的了?”沈业宁眉眼长得深邃,皮肤也黝黑,说起这话带着一股子让人信服的真诚。

“我倒没有那个意思,只是感到奇怪罢了。”韩中涣笑了笑,又似在思考般,“这贼匪袭击沈都督一行,竟不为谋财,而是要害命?薛刺史,你是何时得罪了人,教人不顾沈都督的保护,非要在洛京之外截杀你?”

薛文重抬眼看向韩中涣,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

明眼人都知道,有人要薛文重死,肯定是不想对方上明堂见天子,只怕秦周案女眷沦为漠北军妓一事隐情颇深。今日在朝会之上,若不折掉几个朝廷大员,恐怕轻易出不了勤政殿了。

“韩尚书何必这般阴阳怪气?”林翊北在一旁开了口,“我们这些人有眼睛看有耳朵听,沈都督一行京外遇险,薛刺史死里逃生,不过是有人要杀人灭口罢了。”

“杀人灭口?”韩中涣忽而笑了一下,“天子脚下,谋杀州官,当着山南节度使的面?”

他掷地有声地骂道:“太猖狂了吧,还有没有朝廷?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对陛下的敬畏之心?”

韩中涣明明伤了一条腿,坐在椅子上略显狼狈,可咆哮之下却又如此义正严辞。

勤政殿中静了一瞬,严茂行开口问道:“沈都督,张统领,贼匪可有留下什么蛛丝马迹?”

张鹿山回答道:“卑职赶到时,沈都督与贼匪已经打斗起来,约莫有二三十人,黑衣蒙面,皆是青壮年,身手敏捷且训练有素,一旦被擒获便服毒自杀。卑职检查过所有尸体,没有任何身份标识,极像是死士杀手。”

死士杀手,还养了二三十人,就在洛京附近,光想想都觉得可怕。

殷治的心脏骤然缩紧,他心中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果然,沈业宁补充道:“我瞧着,对方的行事手法,倒有几分军队作风。”

军中士兵?

殿中再次响起小声的议论,群臣个个面色张皇,唯恐引火烧身。严茂行神色凝重,韩中涣面无表情,一时间所有人都静默了。

洛京只有三支军队,京畿营,禁卫军,以及侍从皇帝的金吾卫。禁卫军统领是张鹿山,他亲自带人去接应薛文重,嫌疑已经排除。而金吾卫无诏不得离宫,禁内森严,在册四百人个个都有记录,若是突然少二三十人,只怕今日连朝会都不必开了,整个洛京城会翻了天,自然也不会有嫌疑。

那么就只剩下驻扎析谷的京畿营,京畿营主帅是裴庆衔,他与谢灵均亦有关系。谢灵均乃谢家二公子,他上面还有一个哥哥,与裴氏女订了婚约,只可惜尚未完婚便英年早逝,裴小姐也郁郁而终。

再者,这裴家长辈与谢灵均父亲是莫逆之交,谢裴两家的交情,几乎等同于林谢两家。尽管京畿营需皇帝诏令调动,但若是摄政王发话,也并非不能让这三万人听命行事。

殷治很快就意识到了,这是明目张胆地针对谢灵均啊。

他轻咳一声,打破了表面的安静,说道:“这刺客匪徒一时半会也查不清楚,还是先放一放,交由……”殷治看了一圈,最后还是落到了付亥诚头上,“呃,监察司……”

“陛下,监察司还领着越州粮仓一案,只怕付大人分身乏术,倒不如交到刑部追查。”一个苍老而缓慢的声音在殷治思索间隙响起,正是一直未曾说话表态的内阁次辅管仲识。

他是三朝元老,年纪比严茂行还大,按理当初任内阁首辅应当是他,但他却极力推举比自己小几岁的严茂行,并说严茂行有治国安邦之大才,自己则甘愿做严茂行的副手。此举一直传为美谈,都说管相乃大贤之人,一心为国忠正不阿。

也正因如此,严茂行一直对管仲识心怀敬重,更难能可贵的是,只要是严茂行的政治主张,管仲识一律支持,二人搭档十年,从未有争辩之时,关系更胜从前了。

只是他提出这话,倒是很罕见的,引得谢灵均亦侧目看他,眸中神色不明。

殷治倒也不是非要监察司来查,毕竟付亥诚与谢灵均有仇怨,只是满朝文武,他居然找不出一个能放心的。而付亥诚至少在他被毒死前就已经死了,且一向独来独往,犹如一条疯狗恶犬,逮谁咬谁,万万没有作案的可能。

但交给刑部,他心中隐隐觉得不妥,那是一种莫名的预感,并不想让这些内阁大臣们如意。于是他便道:“方才江尚书还在殿中同李寺卿争辩,说刑部如今案件颇多,一时忙不过来耽误些时日也是有的。朕想着,倒不能让爱卿们太过劳累,否则累坏了,朝廷这么多差事,岂不是都不运转了?”

殷治的话犹如一根不软不硬的针,扎进刑部尚书江成麓与大理寺寺卿李崇珏的心里,他们的脸色瞬间都不好了,彼此对视一眼,但谁都没有说话。

“这样吧,既然张统领前去接应了薛刺史,那么就由张统领来查吧。”殷治很快就做了决定,张鹿山是谢灵均的人,自然不担心对方会在查案中做手脚,韩中涣见状意图发言,殷治直接堵了他的嘴,“禁卫军有护卫禁内与京畿之责,此间案子也算张统领分内之事,张统领可不要让朕失望啊。”

张鹿山不过是一个习武的粗人,自认没有查案之能,这样要紧的差事,他觉得自己恐怕不能给出像样的交代。但他也不能当堂推辞,很明显这是几方在博弈,而陛下的心,已经偏到摄政王那里去了。

“陛下所言甚是。”管仲识附和了殷治的决定。

严茂行再次提出异议,他像是一个浑然不会看眼色的莽撞人,直接说张鹿山没有查案的本事,建议交还刑部和大理寺。有他打头,韩中涣也把话说了出来,直言道:“既然沈都督怀疑来者与军队有关,恐怕禁卫军也不能置身之外,陛下,全权交与张统领是否不妥?”

“涉嫌军权,还请陛下慎重。”韩中涣高呼一声,竟是从椅子上滑落,跪在了地上。

“还请陛下慎重!”

“还请陛下慎重!”

“还请陛下慎重!”

如方才释放林翊北的一幕,又再一次上演,一个内阁首辅,一个六部尚书,门下牵连多少学生门人,多少人是叫着他们老师,走着他们的门路才官运亨通,才能入得了这勤政殿来。

自然他们的主张很快就得到一呼百应,哪怕身为皇帝的殷治,已经在不久之前为此发过一顿火了,事实上也并不能改变什么。

这一刻,殷治深切地感到一种无力感,他想起了前世最后那两三年,明明拥有最至高无上的地位与身份,却连半点儿自己选择的自由都没有。就连他的妻子,都是别人帮他做的决定,他如同行尸走肉,不能有任何自己的思想,又如同一尊泥菩萨,说什么做什么都在依从别人的意思。

而今重来一次,他才发觉早在这么久之前,朝堂上已经形成了这样的趋势,而那时候面对这一切的,是摄政王,是谢灵均。自己则像是个长不大的小孩子,无忧无虑地要着糖果吃。

“陛下已然有了决定,诸位是想要以下犯上逼迫君上吗?”谢灵均神色冷冽,肃然开口。

殷治看向他,看到了对方轮廓分明的下颌线,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他这么期待与谢灵均的重逢,因为这个男人会永远地站在他的身前,像一只鹰一样护着他,在任何他需要的时候。

摄政王的威严绝非一般,他上位这三年来的雷霆手段,让他背负了冷酷的骂名,同时也震慑了许多人。他的话令那些挺直腰背的朝臣们弓下了脊梁,神色愈发恭敬。韩中涣看了一眼严茂行,严茂行绷着脸,没有说话,于是他也没有开口。

谢灵均见状露出一丝嘲讽的冷笑,这些人倒是会审时度势。很快他又转向殷治,温声劝道:“陛下,严相所言确有道理,行刺州官这么大的案子,恐怕张鹿山不能胜任……”

殷治瞪大了眼睛,谢二哥哥怎么还往外推?

谢灵均看到了殷治毫不掩饰的震惊,眼里忍不住有了笑意,继续道:“但事涉军权,又不得不有所防备,不如让刑部与大理寺都参与审理查案吧,禁军从旁协助。”

“好,就依摄政王所言。”殷治果断同意。

谢灵均又去问台下二人:“严相,韩尚书,你们以为如何?”

陛下都一锤定音了,他们要再反对就真说不过去了,自然点头称赞一番。

“既然这行刺案说定了,那么就说一说秦周女眷的事吧。”谢灵均大约也不耐烦东扯西扯,直入主题地问道,“薛刺史,你对你辖下服刑的罪人逃逸,有什么辩解的?”

之前满堂争论他都不怎么在意,只偶尔才说两句,还都是为了殷治。这会儿像是突然提起了兴致,饶有趣味地望着薛文重,唇边似笑非笑。

薛文重自入勤政殿来,已经过去大半个时辰,除了参拜时开了口,一直沉默着没说话。

摄政王点了名,他便跪下了身,朝殷治行礼道:“陛下,臣并非看管不严,纵容罪犯逃逸,而是得了指令放人走的。”

殷治听到这话,天灵盖都快被震掉了,什么叫得了指令放人走?谁的指令?先帝盖了印的罪犯,便是身为新帝的他,做什么决断也得掂量掂量。更何况这一批犯人早在他登基时就受过恩赦,必然不能再减刑了,遑论放人走?

薛文重的意思是,有人以正规手段将人提走的?

殷治正待发问,韩中涣已经抢先一步,追问道:“谁的指令?”

薛文重深深看了一眼御台之上,随后伏首,口中说道:“正是奉摄政王手令。”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还有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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