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书,这次洗骨伐髓之后,就不用继续了吧?”
此时天还没亮,胖子就已经准时来到沈青书的住处,准备接受最后一次洗骨伐髓。
“嗯,前两次我已经把你体内的经脉刺激得宽阔坚韧了不少,今天是最后一步,我会灌注你能承受的极限剑元,将你的经脉拓宽到你现在能承受的极限。”
沈青书说完,胖子已经盘腿坐好。
胖子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道:“我准备好了。”
沈青书按住胖子的头顶,引导剑元进入胖子的经脉。
胖子感觉一股磅礴的力量从头顶进入自己体内,按照前两天洗骨伐髓的路径开始在体内游走。
“没有前两次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胖子心想。
在运行完一个周天之后,沈青书已经了然胖子能承受的极限,于是汇聚更多的剑元引导进入胖子的经脉。
胖子只感觉原来那股流淌在自己静脉中的力量如果算是一条溪水的话,那现在那条溪水已经变成了涛涛大河!
剧痛之下他本能的想截断这股力量,但是经脉已经被沈青书的剑元控制,身体的控制权已经不在他的手中,又怎么能挣脱得开。
胖子在经脉充斥到肿胀的剧痛中,汗水从遍布全身各处的毛孔汹涌渗出,转眼间就汗湿了所有衣物,就像从水里刚捞出来一样。
随后沈青书的剑元不再局限于经脉,直接渗透到胖子的血肉、骨髓之中。
胖子前两次只接受拓宽经脉都差点痛晕过去,现在哪里还遭得住,两眼一翻就昏了过去。
迷迷糊糊之中感觉到全身上下无处不痛,过了不到十几秒又被痛醒了,但身体的保护机制又使得胖子很快晕了过去。
如此反复三次,胖子终于不再被痛醒,直接晕过去就再也没睁开过眼睛。
过了不知多久,胖子悠悠醒来,发现自己还保持着盘坐的姿势,身体各处还残留着酸痛的感觉,不过已经不再那样难受。
转头看去,只见沈青书正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沈青书见胖子醒来,说道:“你今天请假吧,我要出去了。”
胖子点点头,没有说话,他方才没有痛呼出声,是因为被沈青书封闭了口鼻,免得他大喊大叫惊了隔壁邻居;
现在是实在太疲惫,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
沈青书走后,胖子过了许久才艰难的站起身来。
他摸了摸自己半湿半干的衣服,又费尽全力才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七点了……
“还好带了换洗的衣服…”胖子喃喃自语。
……
碧海蓝天ktv所在的商场,沈青书把胖子的车开到停车场停好。
罗开已经同意与沈青书合作,在前一天沈青书就详细询问过关于阿龙师父的信息,但阿龙对他师父的信息知之甚少,只知道老头子是一个大派的外门弟子,连门派的具体名字都不知道。
所以沈青书决定让阿龙带自己去见他的师父,阿龙自然没有不同意的道理。
于是约定今天一起去阿龙师父所在的村子。
搭乘电梯到达一楼,走出大楼到达马路边,阿龙在等候了。
见到沈青书的一身灰色西装的装束,站在车旁的阿龙还没见过沈青书着正装,愣了一下,不过很快恢复过来,主动为他打开车门喊了声“老板”。
沈青书坐到副驾驶,阿龙紧接着上车发动车子。
阿龙的师父在湘江省b市一个小村子,距离湘都倒不算太远,大概两百公里,阿龙开车既稳又快,不到两个小时多一点就到了目的地。
停好车,阿龙说道:“我师父居住的地方从这村里还要往山里走一段路,不过那地方车进不去,只能走进去。”
沈青书闻言没有什么表示,只是跟在阿龙身后,让他带路。
“这不是小龙吗,怎么有空回来了?”
“阿龙,罗开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啊?还有我家柱子什么时候放假回来?”
“好俊的后生,阿龙这是你朋友?”
这时是早上九点半,村里的居民带着各种农具已经从田地里干完农活回来了,纷纷跟阿龙打招呼。
阿龙跟罗开都是从这个村子出去的,手下有几个兄弟都是跟他们一个村的,罗开在湘都站稳脚跟,发迹之后,时常会拿出一部分收益来资助村里搭桥修路,所以村民对罗开和阿龙都比较尊重。
阿龙一一笑着回答村民们的问题,脚步不停的向师父所在的山里走去。
沈青书跟着阿龙走到小山村南边的山脚,只见目光所及之处遍地都是苔藓和杂草,只有一条小径通往山谷,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这里有条小路。
如果不是头顶偶尔飘落下来的树叶,这地方静谧得简直像是画里的世界一样。
沈青书一开始还觉得这里的风景不错,适合潜修,但是想到要是一个人常年住在这里,又觉得有些太寂寞冷清了。
……
一个看起来六十多岁的老头被一阵恼人的嗡嗡声吵醒,接着感觉有什么东西落在自己的鼻子上。
他睁开眼睛,发现那是一只蚊子。
蚊子刚刚在他的鼻尖上挺稳,收起了翅膀,打算将口器刺进他的皮肤中,大快朵颐一番。
但是下一刻它用来开饭的家伙突然被两根手指给夹住了。
老人将手指收回到眼前,看着那只不断挣扎的蚊子,口齿不清的道:“好你个花蚊子,天天扰人清梦,我都快七十岁了还不让我睡个好觉,难道要我老死才能得个清净?”
他顿了顿,又接着跟蚊子说话,不过这次口齿清晰了不少,想来刚刚是没睡醒,“不过我不怪你,蚊子吸血,只是为了活下去,天经地义。”
说完他就松开手指,脱困的蚊子立刻拍打起翅膀,想要逃走,但还没等蚊子振翅高飞,又被两只手掌夹了个正着。
老人甩了甩手,转头望向残破不堪的窗户,才发现此时已经天光大亮,日上三竿了。
于是他掀开身上破破烂烂的薄被,从同样不知道已经用了多少年的木板床上起身。
落地后伸了个懒腰,向着门口走去,想要从小屋前的菜地里挖两只红薯当做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