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苍苍深刻地反思了自己的所作所为。
天地良心,她真的没有勾引盛临安的意思。相反,她可是兢兢业业为他和白月光牵线搭桥,以促良缘。
怪只怪自己太美了,唉。
她这样的容貌,的确很容易被人爱上,毕竟从前追她的人从凡尔赛宫排到克林姆林宫。
只是她没想到,盛临安也会喜欢自己。毕竟原书当中,他对南苏苏念念不忘,对自己恨之入骨。
她更没想到的是,盛临安竟然是纯情人设?太不合理了,一个大魔头,明明应该是腹黑偏执人设才对,怎能一撩就红透了耳朵?
南苍苍忍不住吐槽原书作者,秦流光的脑残粉只顾着给自家哥哥添彩了,也不知道给反派人物好好写小传。
盛临安喜欢自己,以前匪夷所思的事就都解释得通了。
他抹黑南苏苏未婚先孕,是给自己出气;违逆太后娶自己为正妃,是为了给自己名分;莫名其妙的柏树和花瓶,是给自己的新婚礼物。
这样想来,自己岂不是祸国妖姬水准!
南苍苍越想越兴奋,竟堪比提名影后时激动人心的感觉。
可是,他又为何新婚之夜不拜堂不圆房呢?
想到他那羞涩生疏的表情,南苍苍咬了嘴唇。
莫非,他不会?
还是,他不行?
盛临安不知道,他的能力已被自己的娇妻钉在了耻辱柱上。
第二日,南苍苍起了个大早,精心地梳妆打扮。
樱桃十分开心:“王妃就该打扮得美美的,莫被二小姐比下去了!”
娇蕊梳头的手艺极好,不一会儿功夫给她试了好几个复杂经验的发式。
南苍苍左看右看,最终还是决定梳一个简简单单的发髻,插一支通体翠绿、无一分杂色的玉簪——她的脸已经够美了,其他饰品都应该是陪衬。
一袭湖绿的衣裙,腰线被樱桃紧了又紧,南苍苍吸着一口气,自从来到这里吃喝放纵,腰围都胖到一尺七了。
两颗浑圆的南海珍珠,一左一右缀在耳垂,平添了一丝风韵。
她给自己画上纤细的眼线,长长的眉尾,精心描了嫣红的丰唇,对镜一笑,艳杀四方。
南苍苍忽然昂扬的斗志,不是为了和苏苏一争高低,而是为了再撩一把盛临安。
她不得不承认,昨日看到他泛红的耳朵尖,心情真的是太好了!那种成就感,只有电影节封后可以比拟。
果然,当她踏出房门,院内的盛临安目光微动。
他没见过这样娇媚的南苍苍,眼角眉梢,皆是风情。
湖绿色显成熟,但南苍苍肌肤白皙透光,穿上绿色反而更加娇嫩,像裹在芭蕉叶里的一团糯米糍,软,娇,又香甜。
南苍苍轻轻勾唇:“夫君久等了。”
盛临安后背一僵,生生将目光别开去:“磨蹭。”
二人走到马车前,南苍苍伸出纤纤玉手,眨着眼睛:“这车好高呀,夫君扶我一把可以吗?”
盛临安蹙眉:“你想走着去也行。”
哦哟,演过了。
但南苍苍是影后,没有接不住的戏。
她幽幽叹了口气,转向盛临安身边的竹枝:“这位小哥,帮我一下?”
竹枝看怔了,这王妃是个什么妖孽哦。
他胳膊刚抬到半截,忽见王爷上前一步,一把抓住南苍苍的皓腕,把她提溜上了车,语气不耐道:“麻烦。”
南苍苍不说话,乖乖坐在角落里,对着自己被捏红的手腕轻轻吹气,弱小无助又可怜。
盛临安心里一阵烦乱。
“有那么疼吗?”
南苍苍委屈巴巴,眨着水汪汪的眼睛点点头。妈:“疼。”
“我看看。”
盛临安一把拉过她的手,举到自己面前。长睫垂下,在眼底投下一片阴影,掩去了冷峻的目光,莫名显得温柔。
他动作很快,但很轻。冰凉的手指让南苍苍瑟缩了一下,但随即,他触摸的地方痒痒的,让她的心也跟着痒了起来。
南苍苍的手腕有一圈淡淡的红痕,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她的手纤长,却不失肉感,蓝色的血管似隐似现,更显皮肤白皙。
盛临安放开她:“娇气。”
南苍苍收手回袖,嘟嘴喃喃道:“这不是娇气,是撒娇。不解风情。”
盛林安的眉头皱得似乎能拧出水:“南苍苍,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哦。”原来他不吃撒娇这套。
盛临安别过脸,撩开车帘,冷风拂面,带走脸上的温度。他轻轻吐了口气。
南苍苍这厢实验结束,开始好好说话:“怎么这几天都没见剑吟?今天应该叫着他一起去的,他对那把梦语可是念念不忘。”
“他去邀月楼了。”
南苍苍坐不住了:“自己去的?”
“自己去的。”
南苍苍搓着手,愤愤不平道:“长得老老实实,没想到他是这种人!我得跟桑桑好好说道说道。”
盛临安唇角一勾,他对剑吟的惩戒,起效了。
王府和沛国公府的马车几乎同时到达南府门口。
南苍苍稳坐车内,看着秦流光浓情蜜意地牵着苏苏下车,二人的目光婉转纠缠,粘粘糊糊,就没离开过。二人之间的气氛,竟与前日皇宫相见时截然不同。
摆够了架子,南苍苍缓缓起身,落车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掌伸出来,在日光下泛着莹白的光。
南苍苍脚步一顿,怕自己会错了意:“王爷要牵我?”
盛临安神情不耐:“别直勾勾盯着别人夫妇看,丢人。”
南苍苍凭借自己丰富的言情知识,翻译了一下,这四舍五入就是“别人有的,你也要有”的意思。
她忍不住偷笑,没想到盛临安人设不仅纯情,还暖。
她伸出手,放进他的手掌,笑容美颜不可方物:“有劳夫君。”
出来迎接的南苑见自己两位新婚的姐妹都与夫君郎情妾意,内心十分复杂。
一方面欣慰她们得遇良人,夫妻同心;另一方面感叹世风日下,竟当街蜜里调油。
秦流光咬紧牙关,盯着绯衣的男人,身体僵硬地行礼,眼底满是恨意。
苏苏看着眼前的红男绿女,摸了摸自己浅绿的衣袖——她和南苍苍想到了一处,都穿了绿色,却比她少了几分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