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此次近乎都是太子功劳，臣不过在旁协助，远无颜领如此大的赏赐。”
皇帝却哈哈一笑，“你倒是与太子谦让起来了，朕说赐便赐，难不成你要抗旨？人有才，便应该有认知，否则，让我那几个不争气的小子听到，只怕在心中也要记恨你。”
苏珩听出皇帝在给他楼梯，忙顺着下来，拱手说道，“谢陛下，不过陛下的话中，臣仍觉不妥，如今几个王爷，各各都是人中龙凤，且不说其他王爷的心思在何处，单是太子，近来功绩斐然，与他共事过的官员无一不夸，这次赈灾，更是让当地灾民，视他为再生父母。”
苏珩一连说出不少太子的功劳，至于他口中那不知心思的王爷，皇帝倒是也自相对号了赵时樾。
皇帝不喜皇子之间明争暗斗，可是苏珩这样说，却并不招他厌烦，他刚想开口之时，喉头却是一阵瘙痒，没由来地咳嗽了几声。
苏珩忙端起茶水，道，“陛下若是身体抱恙，今日臣更不便打扰，不如臣先行离去。”
“好。”
“那臣告退。”
皇帝看着苏珩离去的背影，心中已经有了自己的琢磨。
他年岁到底大了，交付皇位，恐怕也就是这几年的事情，可太子尚未长成，虽人人都说他生了一副菩萨心肠，可背地里却也说他优柔寡断。
他会成为一个明君，却也可能被人拿捏。
若是苏珩能效忠于太子，那就最好不过。
他年轻，忠诚，本事不小，行事雷厉风行，皇帝派人去探查过他审讯犯人时的模样，正好中合太子优柔寡断的去缺点，甚至还有成长的空间。
当真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了。
只是，若是想留给太子用，在朝中的位置，就不能太过显眼。
不如…
——
宅子的赏赐还要过些日子才能下来，再加上修缮，怎么也需要个一两年的时间。
苏珩回到侯府路上，还拐道买了顾北柠最爱的糕点。
刚到顾北柠的院中。
顾北柠就以手捂面，一副羞耻的模样。
苏珩挑了下眉头：“怎了？”
顾北柠有点窘迫，又有点忐忑不安：“珩哥哥，我今日差人去把那些礼送回去，谁知他们竟送了戏服来，说是留个纪念。”
苏珩当下了然，看到一旁的两件戏服，竟然是那戏当中婚服的模样。
想来是戏楼也觉得他们般配，想方设法过来讨好苏珩与顾北柠二人。
苏珩神色平静，很是随意的道，“留下无妨，反正再送，他们也是要回礼的。”
顾北柠面色纠结，可眼睛却在不停瞄着身旁的人，大有对方一说不好，她立刻就把东西送回去：“这东西若是被旁人看到，恐怕就不好解释了。”
“无妨。”苏珩淡淡，“旁人总不会知道你院子里面里头有什么。”
“也是。”顾北柠神色缓和了些，重开笑颜，眉眼弯弯：“珩哥哥今天过来，是有什么话要与我说吗？”
“确实有话，先前你说你想要去国子监读书，今日我问了陛下，陛下说八月的时候，国子监会招一批女子入学，只不过…”
顾北柠眸子瞬间亮了起来，进入女学可是复仇计划的重要一步，若是出现问题，想要再结交人脉，必定要花费不少心力。
“不过什么？”
“陛下虽为你留了名额，可太傅的夫人与太傅一贯严格，绝不会让三教九流不成器的人混进去，所以八月还会设置一次入学考试，顺利通过，方才可以正式入学。”
这倒是与国子监的规矩一样。
当初苏珩以头名进的国子监，如今轮到顾北柠，她心中已经隐隐有了野望。
都是顾府出去的子女，自己断不能比苏珩差上太远！
“我会好好复习的！”顾北柠乖巧地点了点头，开口道，“虽已经不剩两个月了，但珩哥哥先前帮我打了那样好的底子，我也不可能浪费的，只不过，那考题是什么，珩哥哥知道吗？”
苏珩语气平静：“考题与科考一般，礼部会在考试举行前正式一周送去国子监，目前谁也不知此事，不过，总归都是一些换汤不换药的题目，我将当初题目拿来，你温习一二就是。”
“好！那就多谢珩哥哥了。”
自那日以后，顾北柠便很少再出家门了。
往常偶尔还能在坊间看到顾小姐的身影，此时也相见甚少。
也正因如此，她也规避了不少麻烦的事情，至于之前关于《童养夫》的那段风流记事，虽然不似之前热火朝天了，却也是人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话题之一。
临近八月，顾北柠才将苏珩给她带来的习题温习完毕，苏珩帮她检查时，顾北柠虽对答如流，可总觉得神色不太正常。
苏珩放下书本，安抚道，“可是有什么烦心之事？”
“不是。”顾北柠摇摇头，却不像平常那样明丽动人。
“你的心思还能瞒过我不成，究竟怎么了？”
顾北柠干脆叹气，一本正经道，“我有些担心考试之事。”
实不相瞒，顾北柠从小到大，除了在苏珩面前，压根就没经历过与考试差不多的事情，这大姑娘上花轿头一次，还是对太傅夫人这般的女中豪杰，紧张也是人之常情。
何况，万一自己真丢人了，若是被人传苏珩的绯闻对象竟是如此一愚笨女子。
对他的声誉似乎也不是好事儿。
顾北柠怕惹对方不喜，导致她抱大腿的目标失败，那岂不是本末倒置？
苏珩了然，也知如何安慰她，“莫怕，京中才女虽然不少，可是能如你这般的，确实不多。”
“珩哥哥是在夸我？”
不得不说，听了这话，至少顾北柠的心情美丽了不少。
苏珩又安抚了几句，干脆让她近来出去逛逛，也免得在家里闷坏了。
正巧周成玉前两天送来了拜帖，邀顾北柠一同去茶楼听书，她想了下，便答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