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的窗帘在匆忙慌乱之中没有拉严,阳光倾斜透进来正洒在胸口。
感觉到光之后没几分钟和江就醒了,偏头埋了埋脸遮光。
身体疲软的状态一直没有缓过来,貌似过了一夜之后把那些感觉放大了。
不节制的后果。
他额前的头发蹭着岳书延的脖颈,跟着他躲光的动作不断搔着那块儿被咬出红痕的皮肤。
察觉到了,岳书延醒过来先偏头看一眼和江,没看着人的脸,把人掰过来偏头亲了一口才行。
和江微蹙着眉,感觉下巴上的手指松开了立刻又把脸埋了回去。
岳书延一愣,“怎么还害羞了,这就是白天和晚上的反差吗。”
把头埋回去准备睡个回笼觉的和江:“……”
他额前的头发挡着眼睛,岳书延看不到就心痒,伸手帮他撩了,说:“你不亲我一下展示恩爱吗。”
这次和江把整张脸埋在了枕头里,在岳书延又要手贱之前,闷声漠然道:“光。”
没一会儿,身边窸窣的动静传来,床的另一半弹了弹空出来,紧接着窗帘滑动,和江这才把自己从空气稀薄的环境里解放出来,换了让他舒适的姿势。
脚步声从窗边移到床边,和江睁开眼看过去。
岳书延身上没穿衣服,胸前脖颈还有胳膊上全是他咬得红痕。
他没有不好意思,是视线先躲的。
但这一眼往下一瞥就看到了岳书延腿间蛰伏的物件儿,明显有重振雄风的趋势。
就是昨晚这个东西让他在生死之间来回摆渡的。
他重新闭上眼,知道岳书延掀开被子钻进来,顺手拿了手机看一眼时间,快七点了。
还算早,他扔了手机看向和江,“饿不饿?”
运动结束之后他就问过和江,那时候和江累的不想开口,随手指了床头的水杯,他口渴。
岳书延出去接水的时候才想起来他们家的饮水机坏了到现在都没修,于是大晚上的他从抽屉里找到和江那天说的名片,给人打了电话过去,让他们明天来换一台新的过来。
电话那头的人忍着浓重的困意,硬是被半夜砸来的单子和钱,砸平了起床气。
岳书延挂断电话重新热了一壶热水,等他找了两个杯子把水晾凉,回卧室却发现和江已经睡着了。
轻声叫了两次,床上的人已经没有反应,他才放下水杯,从上一次他翻门划破大腿,和江帮他拿医药箱的那个柜子里找了两根棉签出来,蘸了水给和江润了润唇,不至于让和江今天早上醒过来后唇上干裂。
越看越喜欢,岳书延躺回去把胳膊重新塞在和江脖颈底下,揽着他说:\"再睡会儿,等一会我去做饭。\"
和江随口应了。
等到迷迷糊糊的再醒过来,房间里还是一片漆黑。
但身边岳书延已经不见了,被子底下的手顺着床单摸过去,也是凉凉的一片,看来岳书延早就离开了。
缓了缓神,他恍惚记得岳书延在他耳边说过早饭的事,应该是他走之前叫了自己,但那时候他实在没有精力应对,在耳边清净后的下一秒就又睡了过去。
宿醉加上熬夜,和江现在的头脑不大清醒,嗓子干的发紧,看到床头的水,他随手拿起来喝了,喝完了才惊觉居然还是温的。
放下水杯又缓了会儿,力气恢复了,人也精神了,他睁开眼想着岳书延今早走的时候还和他说过什么,但困得厉害根本没记住,他这才起床出去觅食。
卧室的门一打开,往外走了两步他终于发现不对劲。
客厅里的沙发上坐着个人。
岳书延居然没有去上班,穿着家居服正坐在沙发上处理电脑上的邮件。
听见脚步声他抬头,看到和江他立刻把电脑合上扔在沙发,起身过来亲了和江一口,“我煮了粥,热一热就能吃。”
和江应了,缓过神跟上去,看岳书延又从冰箱里拿了鸡蛋和吐司,跟着他进了厨房。
“怎么没有去公司?”和江问,开口微哑。
磕了两个鸡蛋在杯子里用打蛋器打成蛋液,岳书延说:“工作不多,在家也能做。”
和江接过他抽时间给自己盛的粥,那小勺舀了舀,温度刚好能入口。
他吃着粥转身靠在桌沿边,看岳书延撕开吐司袋子,切了两片面包扔进盛鸡蛋液的很大的量杯里。
平底锅在灶台上加热好,岳书延切了一块儿黄油扔进去,等油化开铺匀,又夹了裹满蛋液的吐司煎烤。
把火调小了,岳书延抽了张纸擦擦手,转身看到和江靠在桌沿边,正垂眼喝粥。
“味道怎么样?”
岳书延跟着过来扶着桌沿,听和江“嗯”了一声,“不错。”
诡异的沉默片刻,岳书延突然问:“疼吗?怎么不坐?”
和江的腰一僵,看一眼岳书延,半晌才说:“面包片要烤焦了。”
岳书延这才过去翻了个面,转而又过来,顿了顿,抬手帮他揉腰。
没有阻止他,虽然他确实没觉得腰疼,但这么摁着挺舒服,只是岳书延不敢下力气。
“这样疼不疼?”
和江说:“用点力。”
为了弥补昨夜他的不节制,和江喊停他也哄着继续了,现在岳书延对他有求必应,立刻加了力度帮他捏摁,又说:“今天早上你手机来了电话,我没接。”
今天早上他睡的再熟也不能连电话的声音都听不到,何况岳书延和他说话的声音他都记得,电话铃声和江却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看出他的疑惑,岳书延解释道:“我把你的手机拿到客厅静音了。”
他怕打扰和江补觉,干脆把手机拿出来,关好门窗让他睡个够。
和江明白过来问:“看到是谁打的电话了吗?”
“叶荷,”岳书延笃定,“但没什么急事。”
和江看他:“你怎么知道?”
岳书延还记着上次的事,想起来就生气,但看在和江和她关系不错的份上还要忍着,道:“要是急事,早火急火燎的跑来砸门了,和上次卸我轮胎一样。”
和江无奈:“她怕是知道你在我这儿才没过来找的。”
岳书延挑眉,手往下靠了靠继续揉摁:“谁知道,反正没过来叫人,我就没管。”
和江应了,看岳书延过去把面包片又翻了几次面,关了火夹出面包片放在盘子里。
和江没动,依然靠在桌沿,夹了面包片吃。
挺香,以为鸡蛋液裹面包片会是灾难,没想到味道还不错。
“现在几点了?”他是突然想起来的,起床看到岳书延理所当然的以为没有多晚,现在知道叶荷给他打过电话,他不确定了。
果然,岳书延用油纸包住和江用筷子夹着的面包片,帮他换了个工具,拿着吃不累手,说:“你起床那会儿还有十分钟十一点,现在估计十一点多了。”
和江一愣,居然这么晚了,昨天他们约好的可是早上九点见面。
他放下吃了一半的面包,转身就走。
岳书延手里一空,急忙追上去问:“腰不疼了?”
和江在前面走,“没事,原本就不疼。”
岳书延一哽,视线流连在他腰后,知道是怎么回事以后轻咳一声,“这次没准备充分,下次绝对不会这样。”
和江没搭腔,进了卧室把身上的睡衣脱了换出门穿的衣服。
他身上和岳书延比就是两个极端,干干净净的什么痕迹都没有。
是昨晚岳书延怕和江承受额外的疼痛,不敢咬,然后一身蛮力都用在别的地方了。
看和江换衣服,衬衣塞进裤子里,他从床上拿了皮带帮和江串好,一手环过和江的腰,撤回去的时候顺手拍了拍。
和江瞧他一眼:“下次就是一周以后了。”
岳书延:“……”
为了表示心疼并尊重和江对性生活忍受度和频率的接受度,岳书延也觉得才一周而已,夸下海口道:“当然,一周不够就两周,等你休息好了我们再来。”
和江很满意他的回答,然后在岳书延索要奖励的期待眼神里,凑上去亲了亲他。
想推开的时候没能成功,等了会儿,和江才拍了拍他的肩,岳书延就松开了。
和江轻喘着气,“没时间了。”
岳书延:“现在就出去?”
和江“嗯”一声,“我还有事没做完。”
说完看看肩扛“失落”两个字的岳书延,又安慰道:“晚上见。”
……
岳书延在沙发上坐着,膝头放着电脑,注意力却不在这上面。
他看着和江忙东忙西的背影、侧脸还有忙碌的脚步,看他进出浴室房间和客厅,半晌坐不住了又去厨房刚才和江吃剩下的面包,扬声问:“吃完再去?”
和江正在玄关门口换鞋,听到声音露了个头,说:“留着我晚上吃。”
岳书延捏着面包,看一眼和江已经打开了房门,在门被合上之前不得不体贴道:“晚上给你做新的,走吧。”
和江走了。
室内一下子安静下来,他捏着面包把和江剩的半个吃了,盘子洗干净放好,转身给郑晨打了电话,换了衣服也去了公司。
和江去找叶荷继续商量庄园的事的时候,她刚吃完外卖,把外卖盒子丢了,转身就看到路上走过来的和江。
隔着大门,和江步行从他家的方向走过来,叶荷“呦”一声揶揄道:“睡醒了?”
进了门,知道自己失约,先赔了几场展会门票给叶荷,和江才解释说:“忘了定闹钟。”
按照和江的作息习惯,根本用不上闹钟这个东西,叶荷也知道怎么回事,她看到郑晨来送文件和电脑了。
一大早的一个不起床,一个在家办公,总不能是玩强|制、监|禁那一套。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wnykt」灌溉的1瓶营养液、感谢「起司猫的巫师帽」灌溉的1瓶营养液,非常感谢!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