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茶是真不太懂该如何与父母相处, 虽然阿沅欲言又止, 似乎有很多话想说,但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与对方交流。www.xiashucom.com
想了又想,贝茶决定选择尿遁。
果断离开。
凉倦此时就比较尴尬,他也想走, 阿沅躺在床上的时候还不怎么明显,但活了过来,对他来说就是……高配版的许曼。
一举一动都能让他联想到许曼。
童年阴影并不是那么容易磨灭了。
要不然凉倦性格也不会扭曲到这种程度。
但阿沅又是贝茶的亲娘, 凉倦不得不讨好, 这实在是没得选。
尤其是他还想和贝茶成亲。
“你要和茶茶成亲了吗?”
凉倦猛地回神, 就看到阿沅笑盈盈的问他, 他……刚刚将心里话说出来了吗?
好在阿沅很快就解释道:“我刚刚在屋里面的时候, 听到了你们的对话。”
凉倦斟酌了下语言准备开口的时候,阿沅突然打断了他:“你不用这么拘谨, 我从来都没好好照顾过她, 也没有参与过她的成长,现在只是想要好好了解她。”
“并不是想拆散你们。”
阿沅当年和贝辞之间被海洋极力阻拦, 当时饱受煎熬和思念,如今贝茶和凉倦的事情,她自然不会阻拦。
正是因为知道感情生生被打断的痛苦, 所以才会更加理解对方。
凉倦听到她这句话放心了许多,真诚的笑了笑,郑重承诺:“您放心,我会照顾好她的。”
贝茶尿遁没多久, 就想起来阿沅长的和许曼一模一样,凉倦看了会不会想起来童年阴影,这么一样她也不好意思再在外面溜达。
毕竟小少年如今作为她的心上人,她还是要好好关心对方,免得她心爱的小少年在不知不觉中被伤了心。
于是,贝茶果断回去。
结果发现阿沅和凉倦竟然有说有笑,她默默的碰了碰守在院子中的富贵:“他们俩什么情况?”
富贵犹豫片刻:“你母亲很满意凉倦?”
“你和凉倦的婚事有望提上日程?”
贝茶:????
她就出门逛了一圈,怎么回来之后自己都能直接谈婚论嫁了?
凉倦最先看到贝茶回来,扬起笑脸和对方打招呼:“主人,你回来了?”
阿沅听到他的称呼眼皮一跳:“主人?”
凉倦低下头微微有些不好意思:“我之前是奴隶,还好主人从来都不嫌弃我。”
阿沅:……不要以为我闻不到你身上同类的味道!
都是人鱼装什么陆地者?
难道,“人鱼国现在都有奴隶了?”
凉倦不知道话题怎么跳跃到这里,但还是回答道:“有,一直都有。”
都存在好多年了。
凉倦觉得这种制度很伤人鱼自尊而且不利于他们身心健康成长,但老国王却觉得这种制度很好。
老国王觉得,有压力才有动力,奴隶能省好多事情,不要钱还能帮他们干重活。
大王子也是这样觉得的。
凉倦听到他们这种说辞就没在提这件事了,他童年记忆不是很好,性格也称不上号。
很多时候,他的想法老国王虽然不会严厉批评,但也会很委婉的告诉他是错的,久而久之,他也不会真的因为某种事和老国王硬杠。
凉倦心中是有种自卑。
觉得自己的存在都是错误。
阿沅见凉倦情绪低落,以为自己提到了他的伤心事,毕竟当奴隶不是光彩的事情。
她安抚道:“出身不能决定一切,更何况我和茶茶都不会嫌弃你的。”
“我也会好好对主人,也会孝敬您的。”凉倦承诺道。
阿沅越看凉倦越觉得满意,而且凉倦的长相很讨长辈喜欢,特别乖巧,但却平白有股贵气,她一想到对方出身于奴隶之中,却能拥有这种浑然天成的贵气,实在是天生不凡。
看凉倦的眼神不由得带着滤镜。
凉倦:????怎么觉得阿沅的眼神突然炙热?
他刚刚说什么能煽动情绪的话了吗?
阿沅刚刚醒过来,还没有恢复好,面色带着倦意,几人又聊了一会儿,商量好,等阿沅睡一觉休息休息就去贝王府。
等阿沅进了她的房间,贝茶看向凉倦,目光审视,很好没有伤心的神情,虽然在谈话过程中,似乎有一瞬间有小小的情绪波动。
但那可能是想起自己身为奴隶时伤心的事了,可以理解。
凉倦被她的眼神看着有些局促,贝茶的视线过于炙热,再被盯一会儿,他真的难把持住。
“主人,有什么事吗?”
贝茶突然凑近看了看他:“你是变声期了吗?怎么嗓子突然哑了?”
“小少年,你发育的有些晚啊。”
凉倦心想,他声音突然低哑这也不是他能控制的,但至于发育好没好,这点他还是知道的。
于是,他刻意压低嗓音,头一次对贝茶露出带着攻击性的目光,用不可描述的语气:“主人,我该发育的地方都发育好了呢。”
贝茶啧了一声,满脸的无所谓:“没事,你才十六,这事不急,还没成年呢。”
趴在院子里的富贵:“????”
怎么回事,突然开车??
有没有考虑过孩子的感受?
能不能注意下单身龙的感受?
中午的时候,阿沅就恢复的差不多了,她主要是睡太久觉得身体机能各个方面都有些退化,所以觉得自己累需要休息。
贝茶建议她多运动运动。
阿沅头一次接受到女儿的关心,几乎是诚惶诚恐的应了下来。
贝茶:……这种感觉不太对,当妈的怎么比她这个女儿都拘谨?
阿沅见贝茶心情似乎不是很糟糕,试探性的问了问她上午没敢问的问题。
“你为什么不和贝辞住在一起?”
凉倦紧张的盯着贝茶,生怕她不懂拐弯抹角的说出她和贝王爷关系不是很好,毕竟不管是哪个母亲都不希望听到这种话。
贝茶当然不可能那么低情商:“你刚醒过来不知道,他最近大概要谋反,为了让我安全成长才让我们出来住的。”
阿沅:!!!!
凉倦:!!!!
说这种话,岂不是要吓死阿沅?
富贵实在是觉得他们太磨磨唧唧,他还等着送他们去贝府,结果他们单聊天就聊这么久。
忍不住出言打断:“没什么大事,皇帝又动不了贝王爷,他现在供着贝王爷都来不及……你们到底还去不去贝府?”
他还想等等回一趟森林,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小母龙,决定下自己的终身大事!
阿沅听他这样说就放心了许多,眉眼有些担忧:“那我们现在回去会不会影响他?”
贝茶:“不会,好歹是个王爷,怎么可能连妻女都保护不了?”
阿沅一听觉得很有道理,而且看屋里面两个兽人一条龙都没将这些当回事,觉得自己有些小题大做。
于是说:“那我们回去吧。”
富贵就等这句话呢,就在他准备带阿沅回去的时候,阿沅突然提了个要求:“我走正门,对贝辞有影响吗?”
贝茶说:“没有,我们就走正门吧。”
她没必要拒绝阿沅的要求,毕竟是自己亲妈,虽然不知道阿沅为什么会有这种要求。
凉倦其实是明白的,这就跟正宫娘娘一定要穿正红色样,必须要艳压群芳彰显自己的不同。
他就想在贝茶面前彰显自己的不同,奈何贝茶总是觉得他是一个没发育好的小屁孩。
属实令人难过。
富贵在他们说要自己去贝府走大门的时候,就和贝茶商量:“我想要会森林。”
并小声解释了下他要回去做什么。
贝茶非常爽快的让他回去了,并嘱咐他不着急,如果想玩的话可以多玩一会儿,记得回家做(?)饭就好。
富贵也非常爽快的答应了,于是欢快的离开这里去寻找自己的春天了。
贝茶看着富贵离开,幽幽的叹道:“果然是春天到了呢。”
连富贵这种小孩子竟然都开始为自己的终身大事考虑了。
凉倦:“?”
春天到了,和富贵回森林有什么关系吗?
看看森林新长出的树叶?
贝茶陪着阿沅回贝府的时候,有些怀疑贝辞知不知道她出来住这件事,毕竟没事她也不会去找贝辞,她的饭都是富贵解决的,院子里也不会让兽人随便进。
她离开两天似乎也不会这么快被人发现。
尤其是,沈修恢复身份,贝辞肯定也是处在风口浪尖,事情一定很多,肯定没办法注意这些小事。
阿沅其实是有些近乡情怯,不知道该怎么办,虽然她不知道贝府在哪里,但随着马车每朝前走一步,她都觉得自己的心脏被握住一分。
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甚至想要就此掉头,逃避这件事,不再去见贝辞。
尤其是,她今天还得知贝辞中途又成亲了一次,她知道她那个时候已经死了,贝辞做什么都是能够理解的。
哪怕他成亲生子,她也是能理解的。
但她害怕。
害怕贝茶不再喜欢她,虽然贝茶已经详细向她解释过贝辞成亲是怎么回事,但他贝辞和那个女人又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谁知道会不会发生什么。
阿沅是真的害怕。
她不知道真的会有兽人感情十几年如一日,没有任何变化吗?
凉倦察觉到阿沅情绪的波动,轻声安抚道:“贝夫人,其实我一直在努力向贝王爷学习。”
阿沅:“?”
贝茶也看向凉倦:“?”
学习什么?学习怎么教导她吗?
凉倦想当她爹不成?
凉倦脸色有些发红但却温声回答道:“贝王爷十几年如一日守护着您,这是整个王城里都知道的事情,我也会像贝王爷一样,对待感情,忠贞不二,坚贞不渝。”
凉倦的小奶音其实还是有些稚嫩,但奶声奶气一本正经的说着,眼神真挚,仿佛含着星光,看向她的目光中,藏的都是对她的情意。
贝茶突然被他的目光烫了下,不自觉的扭过头,不想再和他对视。
好好的说话就说话,撩人干什么?
凉倦没想到贝茶会突然娇羞,实在是不太常见,一时有些新奇,如果不是阿沅还在这里,他真想再去逗逗贝茶。
贝府离他们租的房子有些远,但不管怎么说,再远也是在王城里面,马车也是能够走到贝府的。
阿沅刚刚听完凉倦的话语,已经不觉得焦虑了,满心只想着赶快见到贝辞,见到贝辞。
她和贝辞最后的回忆属实太过沉重,经常都是她在发狂,贝辞安抚她,她清醒的时间实在太少。
阿沅想起这些事,对贝辞就感到愧疚。
下了马车,刚刚消失的近乡情怯的感觉如今又突然出现,站在马车旁边踌躇。
她想要走正门,就是怕自己在没准备的情况下进了贝府不知道该怎么办,如今站在贝府门口,她还能有犹豫和反悔的机会。
但留给她犹豫和反悔的时间并不多了。
因为守卫已经认出了贝茶,但守卫隐隐有些失望,他们没看到贝茶骑着龙回来,不过还是非常热情的冲他们打了招呼。
并且目不斜视,除了对阿沅礼貌性的笑了笑之外并没有其他什么过分的打量。
非常有职业素养。
贝茶轻声提醒阿沅:“进去吗?”
阿沅小脸浮现出纠结的神色,就在她踌躇不定时,身后突然传来了惊讶又难以置信的嗓音。
“阿沅?!”
贝茶扭头看过去,这是她第二次见贝辞红了眼眶,属实新奇,而且她现在特别后悔富贵不在身边。
要不然现在也能指使富贵去买点瓜子花生糖果之类的,多好的看戏地方。
贝茶想了想,拉着凉倦走上台阶,和侍卫大哥肩并肩,占据制高点,然后看戏。
贝辞一开始是不敢相信的,他走到这条街的时候就看到阿沅的身影,觉得很熟悉,觉得自己即将要见到自己朝思暮想的那个雌性。
但他却不敢抱任何期望,当年阿沅是死在他的怀中,没有任何生命征兆,可他又想,他和贝茶都来到了这个世界,重新开始,为什么阿沅不能?
等走到跟前,贝辞抱着熟悉的兽人,甚至想,哪怕是一场梦也好,就算是在梦中相遇一次,他也值了。
阿沅被他抱的有些喘不过气,而且这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贝茶和凉倦都在旁边,更重要的是人来人往。
贝辞嗓音沙哑:“阿沅,是梦吗?”
阿沅心中的羞涩顿时化成了对贝辞的心疼,没等她回话,贝辞又继续说。
“哪怕是梦,我也觉得自己现在很幸福。”
贝茶觉得这场戏着实没什么看头,除了贝辞一开始要哭的模样,和现在真的掉了两滴泪,实在不能想象直男能说出什么感人肺腑的话。
但旁边的侍卫大哥仿佛见了鬼的模样,头都要伸到贝辞面前好好看看,当年战场上身负重伤都不掉一滴泪的贝王爷,如今因为女人而不顾形象。
更重要的是,贝王爷这些年在王城中,路上碰到雌性都能换条街走。
虽然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贝辞身为王爷不坐轿子喜欢走路。
这大概就是大将军保持体力的秘诀?
贝辞很快就给了他们解释,同时也是和阿沅说的:“我每天都要在王城里走一圈,我每走到一个地方,就会想你在这里会做什么,这是你生活过的地方,我想替你看看它,也想要守护它。”
贝茶没想到能听到这种话看了看围观群众似乎有些增多,想了想,伸手朝旁边的侍卫大哥身上掐了一把。
侍卫大哥一时不察嚎了一声。
顿时惊醒了沉浸在贝辞情绪中的阿沅,见旁边还有围观群众,她不好意思的拉了拉贝辞:“我们进里面说好吗?”
贝辞当然不会拒绝,只是一个劲的问她是真的吗?
是真的又活过来了吗?
他不会是在做梦吧。
等阿沅解释完所有事情之后,贝辞还是有些不安,害怕再次失去阿沅。
他害怕的太多了。
谁知道海洋会不会突然变卦,再来一个诅咒之类的玩意。
阿沅看他魂不守舍的模样,决定换一个切入点,转移一下贝辞的注意力:“你和我讲一讲茶茶小时候的事情吧。”
她都没能参与自己女儿的成长,突然就感受到了长大后女儿的模样,很是贴心。
当时她虽然是昏迷中,没有意识,但还能隐约听到了贝茶求海洋救救她的话。
但这个问题着实太为难了贝辞了,他并不是没有参与贝茶的童年,他只是参与的比较少。
而且……他每次参与贝茶的童年,都是让贝茶去训练,去少年营,实在不是什么愉快的经历。
至于像其他家长一样,陪着自家孩子去游乐场这种事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他们的亲子时间只有严格的训练。
如今面对阿沅亮晶晶期待的眼神,贝辞一句话都说不出。
“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贝辞斟酌了下,“我在她十二岁的时候,就离开了那个世界。”
阿沅微怔,有些难过,但她和贝辞再次相逢,一开始还是不想讨论这么沉痛的话题。
她换了个话题:“你知道凉倦吗。”
贝辞:“知道。”
他正在处心积虑让贝茶离开凉倦,虽然收效甚微。
阿沅突然说:“我觉得他是个好孩子,和茶茶很配。”
贝辞:????
这条人鱼是有什么特殊的吸引力吗?
怎么他们贝家的女人都对这条人鱼印象不错?
有特殊吸引力的小人鱼此刻正在和贝茶赌气。
嘟着嘴就是一副不理贝茶模样,脸上都写着“宝宝不开心宝宝需要被哄”。
贝茶实在想不透自己哪里惹小少年难过了,她明明觉得自己挺好的,非常自我感觉良好,而且……不觉得自己有错。
所以她只能瞎猜:“你是想要回去了吗?不想在贝府住了吗?”
毕竟凉倦在贝府的回忆确实不怎么好,尤其是贝辞他们俩之间的关系,怎么想怎么觉得尴尬。
凉倦咬着唇摇头,难得的开口说了句话:“主人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贝茶要崩溃了。
是,她在哪里,凉倦就在哪里。
前提是,小少年能不能不要这么?情绪化。
这样搞得,她真的很有养儿子的感觉,她十六岁的时候都能满世界跑着赚钱了。
凉倦表示:他地宫里有很多金银珠宝,花不完,不用满世界跑着赚钱。
贝茶实在不知道怎么办,最后想了又想,决定来硬的。
于是凑到凉倦的小脸上给了他一个响亮的吻,吧唧一声。
凉倦身体都僵了,他知道贝茶不在意这些肢体接触,尤其是不在意和他的肢体接触,但他每次被贝茶主动吻的事后,还是觉得自己心跳如鼓,难以克制自己心中的感情。
可他一想到贝茶刚刚也能毫不在意的去掐侍卫,他的心情就低落下来。
凉倦觉得自己的精神力已经趋于稳定,而且诅咒对他的阻挠力量越来越小,他冲破诅咒之后,原本暴躁的精神力目前几乎已经稳定。
现在如果回人鱼国没有太大问题。
最重要的是,可以去地宫了。
如果把主人锁起来,是不是她就不会做这种事了?
凉倦的眼神有些晦暗不明。
贝茶还不知道自己无意中的一个举动让小少年坚定了什么阴暗的想法,但小少年不能一直不开心。
小少年不开心,她也会不开心的。
贝茶心想,亲一下不行,要不要再来一下?
于是很果断的又冲着他吧唧一声。
结果凉倦还是无动于衷。
贝茶长叹了一口气:“我的小宝贝,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到底哪惹你了?”
凉倦咬着唇:“主人没有惹我。”
贝茶:“那你为什么生气?”
“我没有生气。”凉倦平淡的回答。
贝茶觉得自己对情绪的把握还是很准的:“不,你就是生气了。”
凉倦扭过头不再理贝茶。
贝茶没得到肯定也不知道再说什么,一时间寂静又尴尬。
最后还是凉倦先忍不住开口:“你为什么不哄我?”
他的情绪低落下来,小奶音带着显而易见的难过:“主人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贝茶哪里想到凉倦会有这么危险的想法,忙不迭道:“没有没有。”
凉倦又绕回了刚刚的话题:“那主人为什么不哄我?”
贝茶刚想解释,又觉得哪里不对。
这场景,怎么那么像她某个队友哄他女朋友时的场景。
而且,贝茶略微觉得凉倦有些无理取闹……但心中总有股力量阻挠着她,不让她说出口。
贝茶心想,这可能是她为数不多的求生欲。
拥有求生欲的贝茶决定反击:“我从中午饭还没吃,好饿,你为什么不关心我,你是不是不在意我了?”
凉倦:“……???”
作者有话要说:茶茶:现学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