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落凉城!这是她在前世的网名,里面包含了她的名字叶凉。
夜风华觉得凉城既然是王爷的封地,那也应该是她的吉祥地。
既然京城留不得,那便撤一部分人走,总好过全员留在京城。尤其那么多孩子,最好是去凉城的路上,就把孩子们送到各处农家寄养,方能保全战家血脉。
她想到这些,立刻让战五胜去收集关于凉城的所有资料。
午后,御书房里。
皇帝正在赏画,赏的便是那幅明安王妃现场左右开弓的《暗香》。
这幅画被齐居仁以黄金千两买下后,又被皇帝召回,说是借阅。
此时皇帝正细细观赏着这幅所谓的练习之作,啧啧称奇,“想不到啊想不到,夜家还真是才女济济,一个比一个厉害。朕若是知道夜风华……”
后面的话被那抹意味深长的笑给吞没了。
侍候惯了皇帝的应公公,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可落在面上,却半点表情不显,“明安王妃果然是才华出众!”
皇帝又欣赏了许久,才抬起头来,对匍匐在地的人道,“起吧,都发现了什么?”
“回皇上,奴婢发现,王妃特别喜欢去的北楼似乎有些问题。里面非常神秘,侍女除了她自己带来的雪冬和三七,谁也不让进。”
“哦?”皇帝懒懒地应一声,“还有呢?”
“回皇上,还有就是和苏郡主跟明安王妃特别好。她们俩在一起的时候,和苏郡主其实并没有大家看到的那么傻。”
皇帝微眯了眼,“和苏郡主难道真被夜风华治好了?”
应公公躬身道,“老奴听说明安王妃的确有一手好医术。”
皇帝不感兴趣地点点头,“有就有吧,还发现什么?”
跪在地上的人继续道,“回皇上,和苏郡主和明安王妃在一起时非常神秘,讲话都要把房门关上。奴婢没听到什么有用的话,只听到明安王妃说,‘我不信扳不过命运’。”
皇帝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朕让她嫁明安王爷,她便得嫁明安王爷,她还能扳得过什么命运?”
“皇上英明!”那人伏在地上,不敢抬头,“自从明安王妃来到王府后,奴婢发现不止王爷,还有整个黑骑侍卫都听从王妃的指挥。那战五胜更是唯王妃马首是瞻,惟命是从。”
“哦?混世魔王这等听话?倒是奇了。”皇帝收起了笑容,冷冷道,“朕想要知道,他们到底有没有圆房?”
那人将头置于地面,胆颤心惊回答,“奴婢,奴婢不确定。”
皇帝沉声问道,“有就有,没有就没有,怎么能不确定?”
那人道,“大婚最初的时候,王爷每日不是跑万银坊,就是跑花满楼。那王妃也是忙得脚不沾地,三天两头回娘家闹。那会子他们是没有洞房的,可后来战老夫人来了,硬逼着两人同房,太后还派来宫里的教养嬷嬷去了王府,从这以后,他们便住在一起了。”
皇帝淡淡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好,好得很啊!朕是给那混世魔王配了个好姻缘!好!”
说到最后一个“好”字时,他挥挥手,“继续回去盯着。”
那人正要退走,想了想,又回来跪下禀报,“王妃着战五胜打听凉城的情况了,看来王爷对凉城不感兴趣,王妃却兴趣浓厚得很。”
“她想去凉城?”皇帝阴沉着脸,目光幽深,“想离开京城,离开天子脚下……朕倒是小看了她。”
那人想到什么,跪安后,满头冒退走,用面纱遮住脸,由应公公从秘道带了出去。
那人问,“应公公,您说皇上那话是什么意思?奴婢应该怎么做?”
应公公幽幽道,“就是你理解的那意思。”
那人惊得捂住了嘴,“皇上他……”
应公公用狠厉的眼神制止,“该知道的知道,不该知道的就不知道,以免惹来杀身之祸。”
那人立时低下头去,应声道,“奴婢明白了,谢公公提醒。”
应公公回到御书房,见皇上仍旧对着那幅《暗香》出神,只得小声提醒道,“皇上,齐大人已经跪在外头等了两个时辰。想必今日不取走此画,怕是不会回去了。”
皇上皱眉,“这人怎的如此小气!”
若不是想到齐居仁正编写南羽发展史,对各朝君王要点评入册,他根本不会理睬。
他爱不释手地抚着画作,淡淡道,“宣!”
齐居仁进来后,看到《暗香》正安安稳稳躺在御书桌上,总算放下心来,规规矩矩跪在地上给皇帝请安。
皇帝道,“听说爱卿临摹了一屋子《暗香》?”
“微臣不才,曾沉迷模仿过好几年。”齐居仁实话实说,“可相较于不管哪一幅《暗香》来讲,都实在差得很远。”
皇帝将旁边一张桌子赐给了他,“爱卿不必过谦,按照你的想法临摹出来就好。”
皇上都发话了,齐居仁不敢不从。加之他爱画如命,简直如痴如狂。就好像饿了许久的人,忽然吃上了饭一般,立时狼吞虎咽起来。
很快,《暗香》临摹好了。
两幅画放在一起,不仔细看,确实一模一样。
可对爱画之人来说,尤其像皇上这种盯着看了一整天的,哪会分辩不出好坏来。
那真是差之毫厘,谬之千里。
皇帝赞赏一番后,才道,“爱卿既能临摹,便将临摹的这幅画先带回家去。待朕也像爱卿一般,能随时临摹出来时,便把这幅真正的《暗香》还给爱卿。”
“……”齐居仁万万没想到,皇上会对一幅画强取豪夺,满腔愤怒在胸口里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