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下的剑池显得格外静谧,一阵晚风吹过,剑池泛起了阵阵的波浪,在月色的流转下,向着剑池中心的天武岛扩散而去。
此时的天武岛上,落渊小公子正一边带着柳慕白、金鳞、谢衣寒三人慢慢前行,一边为他们三人介绍有关于天武岛上的一些简单情况。
金鳞好奇地问到:落公子,天武岛上,现在大概有多少武人在此修行?
落渊看了看金鳞,随后叹了口气:
虽说在天武岛上修行的武人,来去自由,总是有人前来,又有人离去;
但是,遗憾的是,现如今在岛上修行的武人,已远不及三十年前的五分之一了……
金鳞听完似乎也有些感伤:
帝国近三十年来,天灾不断,瘟疫横行,再加上时不时的就有叛乱发生。
除了这富饶的江南二州和中心之地的四州,其余州郡的百姓,恐怕连简单的活着都很难。
既然连活都活不下去,又哪里还有心思顾得上“尚武崇文”?
“尚武”也好,“崇文”也罢,对于如今的百姓而言,有这些空闲,还不如用来想一想怎么样才能吃得饱饭呢!
在这种情况下,又怎么会饿着肚子,将吃不饱饭的孩子送去读书习武呢?
柳慕白、谢衣寒、落渊三人听了金鳞的话,一时都有些伤感,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是啊!
近三十年来,帝国国势如此,以致世间百姓流离失所、民不聊生。
可国势如此,他们又能奈何呢?
柳慕白看着几人一时都有些沉默,便连忙转移话题,对着落渊开玩笑到:
落公子,令尊可是交代过你,要好好招待我们的,我当时在我师傅身边可是听得清清楚楚哦!
怎么着,你打算公报私仇?
在决斗的时候,没有把我打趴下,你这是打算要把我饿趴下吗?
谢衣寒和金鳞听了,都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落渊板着脸对柳慕白冷冷地说到:
当时要不是我父亲拦着,就凭你?
我早就让你趴在那里了,还能轮得到你现在站在这里耍嘴皮子?
柳慕白刚想张嘴怼他,旁边的谢衣寒拉了拉柳慕白的衣角劝到:
落公子,慕白,你们两个可不能再打了!
你们一个是出门迎接客人来访的主人,一个是远道而来拜访主人的客人,这要是再打起来,想必剑阁阁主和莫门门主知道了,都会非常生气的……
柳慕白看着眼前,板着一张脸的剑阁小公子,想了想,对着他说到:
我承认,论武学修为,我确实打不过你!
客观的讲,你确实挺厉害的……
落渊听完,脸上才稍微缓和了一些,叫来了一名跟随在四人身后的剑士,吩咐他前去厨房,让厨房给他们准备一些酒菜。
柳慕白看着快速离去的剑士走远,直到身影消失,又自顾自的说到:
虽说你的武学修为不错,但是,你对于“剑道”的领悟,确实不咋滴……
“你…………”落渊刚缓和下来的脸色,听完一下子又气的拉了起来。
直听得谢衣寒和金鳞两人不由得大为摇头……
落渊将柳慕白、谢衣寒、金鳞三人带到了休息的馆舍里,分别安排好之后,酒菜也被女侍一一端了上来,柳慕白、谢衣寒、金鳞三人分别入座,落渊则转身就要离去。
看着转身即将离去的落渊,柳慕白笑着打趣到:
怎么,你这就走了?
把我们三个远道而来的客人扔在这里喝闷酒,合适吗?
这就是你们“剑阁”的待客之道?
令尊可是嘱咐过你,要好好招待我们哦?
一旁的谢衣寒闻言,也赶紧劝到:
落公子,正所谓“不打不相识”。
你和慕白的分歧,既然因醉酒而起,那现在,何不在酒桌上解决呢?
更何况,俗话说“真理越辩越明”,这句话想必落公子也是赞同的。
慕白对于“剑道”的领悟,那也是之前因为和金鳞产生分歧,两人通过一次又一次地辩论和争吵,这才有了新的见解、新的领悟。
既然咱们四人年龄相仿,何不坐下来一起喝一杯,就算因见解不同而吵上几句,那又有何妨?
柳慕白挑衅到:怎么,你怕了?
落渊一听,对着柳慕白叫嚣到:
你个手下败将,我还能怕你不成?
柳慕白笑了笑:既不是怕我,那便是怕这桌子上的酒喽?
落渊冷笑到:和你生死决斗,我都不怕,我还会怕和你拼酒?
落渊说完,便一把拉开了一张椅子,气呼呼的坐了下来。
柳慕白提着酒壶:论武学修为,我打不过你;但论起喝酒嘛,嘿嘿嘿……
落渊听完,气不打一处来,在桌子上重重的一拍,指着柳慕白叫到:
我不光能把你打趴下,我还能把你喝趴下。
金鳞坐在那看着叫嚣的两人,对着在候一旁的女侍吩咐到:
再去多拿几壶酒来,诶,等等,等等……
壶就算了,有大坛大坛的吗?
落渊转身吩咐到:赶紧叫人去酒库里,搬几大坛好酒来,再拿几个大碗!
不一会儿,五名健壮的剑士,便各自怀里都抱了一大坛好酒过来,在谢衣寒的吩咐下,落渊、柳慕白、金鳞三人的桌前,各放了一大坛好酒,又在落渊和柳慕白两人的身后,各自摆了一大坛好酒,以作备用。
之前桌上的一小壶酒,连同小杯子,被谢衣寒挪到了自己的桌前。
柳慕白略先起身,将身前的大碗满上,落渊、金鳞见状,纷纷将身前的大碗满上。
柳慕白端起大碗对着落渊:
你是主,我们三人远来是客,这第一碗,落公子,我敬你!
来,干了……
柳慕白一边说着,一边用力的碰了一下落渊手里的大碗,随后便一饮而尽,大呼痛快!落渊也不甘示弱,把头一仰,将大碗中的酒一饮而尽。
这边二人刚喝完,待重新满上了之后,金鳞又端起桌上的大碗,对着落渊敬酒到:
初到贵地,多有叨扰,落公子,这一碗,我敬你!
金鳞说完,也不待落渊回应,便自顾自的将大碗中的酒一饮而尽。
金鳞喝完之后,将碗底朝上,以示一滴不剩。落渊见状,只得又干了一大碗。
一旁的柳慕白见落渊干了之后,连忙起身,提起落渊身前的酒坛,哗哗哗的又将落渊身前的空碗给满上了。
落渊连喝了两大碗,正在拿着筷子吃几口菜,想要垫一垫肚子。
可是,落渊这边刚吃上两口菜,那边谢衣寒又举起小杯子,对着落渊敬酒到:
落公子,奴家是小女子,不胜酒力,只能用小杯给落公子敬酒了,还望落公子海涵。
谢衣寒说完,起身拿着小酒杯,碰了一下落渊身前的大碗,一饮而尽。
落渊看着眼前站着喝酒的谢衣寒,只得起身,拿起身前的大碗,又是一饮而尽。
喝完之后,落渊对着谢衣寒做了个请的手势:
谢姑娘,请坐!
谢衣寒对着落渊道过谢之后,从容地坐了下来。
另一边的柳慕白看见落渊的碗空了之后,又连忙起身,提起落渊身前的大酒坛,哗哗哗地再次将落渊身前的空碗满上。
还不等落渊喘一口气,柳慕白又端起了大碗,正要敬落渊的时候。
落渊连忙伸手挡着自己的酒碗说到:
你们这样可不行啊!
你们三个人轮流灌我一个,就算是酒仙来了,他也扛不住啊!
柳慕白想了想之后,对着落渊说到:
那这样,从现在开始,无论谁敬你,只要你干了,我就陪你一起干。
你喝多少,我柳慕白,就陪你喝多少,怎么样?
这总够意思了吧……
落渊一听,脑子转了转,连连点头到:
这样才公平嘛……
可结果万万没想到,落渊像是和慕白有仇一般,放着金鳞和谢衣寒不管,专挑慕白拼酒。
就这样,在落渊和慕白谁也不服谁的比拼、叫嚣过程中,没过多久,落渊就有了七、八分的醉意,而慕白也有了六、七分的醉意。
两人也从最开始的比拼、叫嚣,变成了此刻仿佛多少年没见面的老朋友那般,勾肩搭背。
而旁边的金鳞和谢衣寒,看着勾肩搭背的落渊和慕白,摇了摇头。
谢衣寒看着窗外的剑池湖水,天上的明月倒映在清澈的湖水中,随着晚风荡漾,不由自主的赞叹到:
好美的月色啊!
金鳞借着几分酒劲,对着衣寒说到:
再美的月霄,也不及你的微微一笑……
已有八、九分醉意的落渊听到后,对着他们二人言语模糊地嚷嚷到:
你、你们、要、要是见识过,我们剑池幻、幻岛最美、美的梦境之后,你、你们才会知、知、道,什、什么才是月、月色……
落渊说完,便不顾几人的劝阻,非要拉着几人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