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这一切发生的实在是太快了,说起来话长,实则就只在几个呼吸之间。
谢未雨抱着受伤的白若溪站在清碧溪里还没有反应过来,蒙面人就已扔下他们两往山下逃去,直到苍山云豹对着他们二人咆哮了一声,转身往蒙面人逃跑的方向追去,谢未雨这才回过神来,对着白若溪焦急的叫到:
若溪,若溪,你怎么样了?
白若溪咬着牙摇了摇头,谢未雨赶紧将白若溪抱到了清碧溪的岸边,抽出了被白若溪放在岸边的柴刀,插在了他的身前以防万一。
又将腰间的锦绣腰带解了下来,手忙脚乱地想要给白若溪包扎起来,奈何插在白若溪手臂上的箭杆,使得谢未雨手拿着解下来的锦绣腰带竟一时不知从何下手,直急得谢未雨落下泪来。
白若溪看着眼前慌慌张张、手忙脚乱地谢未雨眼角带泪,心中反而升起了一股暖意,主动从谢未雨的手中接过了腰带将箭伤处缠了起来,待粗略地包扎了一下之后,白若溪反过来安慰谢未雨到:
公子,你看,已经包好了!
我们还是赶紧下山吧!
谢未雨闻言,抱着白若溪连忙点头到:
对对对,我们赶紧下山,我们去大理古城的医馆,对,去医馆里找医师,对……
谢未雨急忙抱起了白若溪,刚抱起来,又一屁股摔坐了下去,吓得谢未雨慌忙扶着白若溪哭着问到:
若溪,没摔到你吧?
若溪,都是我不好,真是百无一用是书生,百无一用是书生啊……
白若溪护着自己受伤的手臂摇了摇头:
公子,你爬了半天的山,早就累脱了,哪里还能有力气抱得起我?
再说了,我只是手受伤,脚又没事儿,我自己能走。
公子,你把竹篓背上,我们赶紧回去吧!
谢未雨头点的如同鸡啄米那样,连声答道:
好好好,我背背篓。
说完便将岸边的背篓拿了过来背在了身上,又将插在身边的柴刀拔了起来,紧紧攥在了手里,一手扶着受伤的白若溪,一手提着柴刀飞快的往苍山脚下的大理古城跑去……
在医馆里,医师小心翼翼地将白若溪手上的箭头拔了出来,又在伤口上敷了药,仔细包扎好了之后,便让谢未雨带着白若溪回去静养了。
好在这一箭的劲道不大,只是皮肉伤,并未伤及筋骨,就是有些失血过多。
白若溪在古城里静养了半个月左右,就大体上恢复的差不多了,唯一遗憾的是在手臂上留下了一道疤痕。
等白若溪静养好了之后,谢未雨把大理郡这边收购茶叶的事情交给了二哥谢未霜,就急忙带着白若溪回谢家去了。
回到了谢家之后,谢未雨的母亲总算盼到了谢未雨归来,一时高兴万分,又听谢未雨说起白若溪为了救谢未雨而受伤,再加上对于白若溪的身世甚是怜悯,就答应了谢未雨想要迎娶白若溪的请求。
于是,谢未雨母亲带着谢未雨来到了谢家家主谢勤那里:
老爷,雨儿从云州带回来的那个小姑娘,老爷可曾见了?
谢家家主谢勤闻言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对着谢未雨就呵斥了起来:你个逆子!
为父三番五次催促你回家,可你总是拖了又拖,我还一直以为你在那边是忙着生意上的事情走不开呢!
可谁知道,你在大理,成天就只顾着带着那个丫头游山玩水,要不是我派老二去了,我们至今都还蒙在鼓里呢!
谢家主母听见谢勤说起老二谢未霜,指着谢勤叫骂到:
老二又在那煽风点火、拨弄是非了?
当初你要雨儿去云州的时候,我原本是不答应的,可你竟然偷偷的将雨儿送走了。
现在,雨儿在云州那边将收茶的生意做起来了,你听那个贱人吹了几句枕头风,又把老二派了过去捡现成的,你怎么这么偏心呐,啊?
雨儿的命都是那个小姑娘救的,陪她游山玩水又怎么了?
你别管他们怎么游山玩水,在云州那边的收茶生意可从来都没有耽误过,你有什么好骂的?
要我看,说不定就是老二那个杀千刀的,花钱请的杀手来杀我们雨儿!
谢勤:依我看,说不定是雨儿在那边和人争风吃醋引发的呢!
谢勤说完对着谢未雨训斥到:
你小时候,为父让你好好读书,就盼着你长大了金榜题名,光宗耀祖。
可你不听话,偏偏喜欢经商的学问,为父只得依了你。
费近我所有的心血,培养你经商,可你到好,只顾着风花雪月,连家都不想回,你才多大,就沉迷于女色……
谢未雨辩解到:父亲,您交给我的收茶事宜,孩儿都做的妥妥当当。
至于若溪,我是真的喜欢她,我要娶她为妻!
谢勤气的把手边的茶杯都摔了:
你才多大?
连二十岁都没到,就惦记着娶妻?
就算要娶,也决不能娶一个山野村夫之女为妻,别说娶她,就算纳她作妾,都算她们家祖上冒青烟了。
谢未雨跪在谢勤的面前:
父亲,我就是要娶她,非她不娶。
谢勤摇了摇头:你还年轻,等你以后走南闯北多了,见识的漂亮姑娘也多了,你就不会说什么非她不娶的话了。
更何况,我早已为你约好了一门亲事,是我们县衙门里县财司的县财长之女,今年已经十七岁了,明年便到了可以婚嫁的年纪,到时,父亲就让你们两完婚。
谢勤说完,根本就不顾谢未雨苦苦哀求,留下伤心气愤的谢未雨母子二人,自顾自的走了。
当夜,谢未雨留下了一封书信,让下人等到第二天交给谢家家主谢勤,就连夜带着白若溪离开了谢家,往云州奔去。
马车的车厢里,白若溪问到:
公子,怎么刚回家就要走啊?
就算要走,也没有必要连夜出发吧?
至少,也跟您的父母亲告个别呀!
谢未雨握着白若溪的手,看着略有些羞怯的白若溪:
若溪,以后不要叫我公子了,叫我未雨吧!
白若溪感受着从手心里传来的温度,怯怯地问到:
公子,这、这不太好吧?
“我要娶你,我要你做我的妻子”谢未雨扶着白若溪的肩膀说到。
“这,这,这个你得去问你的父母亲啊,我,我……”白若溪一时有些慌乱。
“我今天和我母亲说了,我母亲同意了”谢未雨一脸忧伤。
“那,那,那我,我……”白若溪满脸通红,心里更慌了。
“可我父亲不同意,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要连夜回云州的原因!我是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待了。”谢未雨咬着牙。
白若溪听到这里,心里顿时充满了失落和伤感。
谢未雨将白若溪佣进了怀里:
若溪,此生,我谢未雨,非你不娶!
白若溪只听的满脸泪水也浑然不知,只是紧紧的抱着谢未雨不敢松手。
第二天早晨,谢家家主谢勤正在吃早饭,谢家主母一边吃早饭,一边派人去叫谢未雨起床,这时,下人送来了谢未雨留的信件,谢勤细细看过之后对着谢家主母骂到:
你生的逆子,逆子啊!他竟敢威胁我……
谢家主母连忙放下碗,问到:怎么了,老爷?
谢勤气愤的反问到:怎么了?
你给我生的好儿子啊!
这个逆子,他已经走了,还扬言,我要是不同意他娶云州的那个山野村夫之女,他便不再踏进谢家大门一步。
还说什么时候我同意了,他就什么时候回来。
他在做梦,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还轮不到他来做谢家的主。
谢勤说完,就扔掉了手中的饭碗,留下谢家主母坐在那里哭天抹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