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旭日渐升,军鼓轰隆隆的声音传遍方圆数里,临川郡、寒潭县、县城外,由一万州卫军组成的平乱大军,正集结成阵,一架架攻城器械也被迅速组装了起来,对着寒潭县城一字排开……
州卫军守备将军卫怀国在一应亲兵的护卫下:
传我将令,全军立即攻城,务必一鼓而下,争取中午在城中吃午饭!
凡立首登之功者,重赏!
凡立夺旗之功者,重赏!
随即,数名传令兵立即向各营一边飞马而去,一边高声传令到:
将军令!
全军立即攻城!
凡立首登之功者,重赏!
凡立夺旗之功者,重赏!
……
随着阵阵敲击之声响起,城外便响起了“嗖、嗖、嗖…”等破空声……
一架架巨型攻城弩同时发出怒吼,一支支比人还高的攻城巨弩箭,向着城头飞奔而去……
“进……”各营主将收到将军令之后,便纷纷各自向各级军官层层下令。
“吼、吼、吼……”
随着吼声响起,近万全副武装、披坚执锐的将士,开始稳步向着被包围在中间的小小县城推进……
“落……”
“嗬!”待一声重吼之后,推进在最前排的盾兵闻令,同时将手中的重盾重重地立在了地上。
“中排变后排!换!”
“嗬!”又一声重吼之后,原本排在中排的长兵器兵士闻令,立即侧身而立;原本居于后排的弓箭手闻令,也立即同时侧身而立;随后,两两交错、互换位置。
于是,阵型变换成了盾兵居前、弓兵居中、长兵器兵士居后。
“起盾、防御!”
盾兵闻令,举起盾牌,斜护身后……
“保持阵型、向前推进!”
“嗬!”
全体军阵,一边有节奏的呐喊,一边稳稳朝城墙推进。
直至步入弓箭手的射程之内时:停止推进!
“弓箭手听令!”
“吼!”
“预……”
全体弓箭手瞬间变成预备射击的姿势……
“架……”
弓箭手抽出利箭,架于弓身……
“备……”
弓箭手张弓搭箭、拉弦至满月……
“放……”
“呜……”
伴随着一阵呜呜之声传来,就见阵阵箭雨飞向城头……
“噗噗噗……”
随着一阵沉闷的中箭之声响起,墙头立即又响起阵阵此起彼伏的哀嚎之声和哭喊之声……
直到这时,李木方才回过神来:放箭,放箭!给我朝下面放箭!
经过李木亲自催促之后,城头上才射下了些有气无力的箭支,奈何大多都被前排的盾兵给斜斜挡住了,只有少数箭支透过了盾阵,射在了居中的弓箭手身上,只是,弓箭手铠甲在身,几乎没有出现伤亡……
此时,主攻东门的主将,正大声催促着云梯和撞城车往前推进:
快快快,给我往前推……
随着进攻东门的官军主将不断催促,以及弓箭手对城头的密集压制,登城云梯和撞城车靠着盾兵层层叠叠保护,迅速往城门靠近……
而负责防守县城东门的义军东营主将,更是犹如热锅上的蚂蚁,眼看着登城云梯和撞城车越来越近:快射,快给老子射……
就在登城云梯和撞城车接近城门的那一刻,官军主将迫不及待地吼道:
先锋队,给我上……
等候在东门官军主将身后的两百壮汉闻令之后,个个都迫不及待地一手持小圆盾、一手持快刀,争先恐后地登上云梯,往城头杀去……
“快,快放滚木擂石,快……”
义军东营主将一面焦急地指挥着城头上的义军往下面扔滚木和雷石,一面带着数十名亲信惊恐地看着攀登上来且全身披挂甲胄的威猛壮汉,内心就像有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
就在两百壮汉登云梯、攻城头的时候,撞城车方才被推至县城东门前:
“一二、一二、嘿!”
“一二、一二、嘿!”
每伴随着撞城车在呐喊声中冲击一次城门,县城的东门就犹如经历了一次地震。
整个城门都在撞城车的冲击中颤抖,就如同海啸中的一膄小船,随时都有被掀翻的危险;又如同狂风中的一片树叶,顷刻都有被撕碎的险境。
自上次水淹郡卫军、斩杀千余官军之后,李木便感觉官军实在是不堪一击。
本以为凭借城池之利以及麾下义军众多,已足够和官军抗衡。
可谁知,半个时辰都不到,整个县城就在官军的围攻之下摇摇欲坠……
“阿福,你马上去通知我们中营管事的弟兄们,待城破之时,我会对所有人宣称我将率领你们出城杀敌,和敌人拼个鱼死网破。等出城之后,你们便立即随我往寒潭山方向突围。”
李木交代完,有拉着李福强调到:记住,人可以丢,但身上的铠甲武器尽量要保住。以后,我们能不能东山再起,可就靠身上的这些铠甲武器了。
“那,要不要通知其他几营的统领………”
“不,先不要申张,让他们留在县城里帮我们拖住官军,反正,他们也都是投靠过来的,平时我都调动不了他们,干脆,就让他们自生自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