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站内,金鳞等众人进院之后,见得院内人马聚集、刀枪林立,皆是一愣……
一旁的瘦猴和蛮牛则立即警觉起来,率领亲卫们排成两行,左手军弩、右手军刀,将金鳞等人护卫在身后。
只见蛮牛上前,大喝到:
你们是什么人?
领头的那人听见声音,转过身来看见眼前顶盔带甲的亲卫,不卑不亢地拱手行礼到:
在下烈啸风,豫章郡、古渡县人士,受古渡县境内九座村庄的百姓联合相请,为保一方平安而训练民勇。
金鳞等人看着眼前英武不凡疑惑、挺拔出众的烈啸风,疑惑地问到:
受百姓相请?
保一方平安不应该是官府的事情吗?
县卫军呢?
听了金鳞的疑问,百余壮汉纷纷低声私语了起来,烈啸风客气的反问到:
看样子,阁下不是我们本地人吧?
敢问阁下是?
金鳞摆了摆手,让身前的亲卫们让了让,对着烈啸风客气的说到:
在下江南西州、临川郡郡守之子,黄金鳞,奉家父之命,回故乡抚河县祭祖。
这位是下山游历的莫侠柳慕白,这位是剑阁阁主的小公子落渊。
烈啸风听完了之后,这才放下心来解释到:
阁下有所不知,在这姑苏郡和豫章郡交界处的大山里,有一股百余人的匪徒,专门在这两郡之间的边界处劫掠。
有时在姑苏郡这边,有时在豫章郡这边,行踪不定。这两郡的郡守,谁都不愿意多管。
姑苏郡的郡守说这些匪徒躲在豫章郡境内,应该由豫章郡来管。
豫章郡的郡守又说这些匪徒躲在姑苏郡境内,应该由姑苏郡来管。
结果,最后他们俩谁都不管,可把这附近的百姓们给害苦了!
金鳞皱着眉头问到:
就算郡守不管,那这两地的县令也不管吗?
被劫掠的可是他们两县的百姓啊?
他们就这样看着匪徒在他们县内横行?
烈啸风摇了摇头叹息到:
这两地的县令就更不用说了,每年都借着剿匪的名义,大肆的额外征收“剿匪钱”。
最开始的那一两年,百姓们听说两地的县令要联合剿匪,都踊跃的上交“剿匪钱”,就盼望着能彻底剿灭山里的这股匪徒,这样百姓们也能重新过上太平的日子了。
可谁知,这大山两边的县令,竟将山里的这股匪徒当成了摇钱树,每年征收了“剿匪钱”之后,只是派县卫军装模作样地进山住几天,在山上住了几天之后,又大摇大摆地下山,顶多也就是走个过场给百姓们看看。
而山上的匪徒们也像是和两地的县令达成了默契一般,从来也不袭击官道上和驿站里的行人和商队,只是每个月轮流劫掠附近的村庄。
当然,过往的商队也会主动地按时缴纳一定的费用给两地的县令。
就这样过了两年,这两地的县令竟然靠着这样搜刮得来的钱财,向上疏通关系,不但没有因为剿匪不利而降职,反而因为向上面孝敬了大把的钱财而升职。
从那以后,继任的县令纷纷效仿,以至于八、九年过去了,这股匪徒依旧在两地横行。
两地的百姓们实在是没办法,既然指望不上官府,就只好指望自己了。
于是,一些大的村庄自去年开始,纷纷组练民勇,联合起来自保。
柳慕白看着院中的壮汉们疑惑地问到:
既然是村庄自保,那你们怎么在这驿站集合?
听得柳慕白的疑问,烈啸风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壮汉们,略微思考后说到:
在几个月前,由几个大的村庄提议,从各村抽出一些民勇出来,以修建水库的名义,偷偷的联合组建一支民勇,用来进山剿匪,为的就是想彻底消除这股匪患。
这才有了你们眼前看到的景象……
谢衣寒很是担忧的问到:
既然这股百余人的匪徒,盘踞在这大山里已经近十年,你率领这百余民勇,兵力既不占优,地形又吃亏,这……
烈啸风豪爽的笑了笑:
姑娘放心,我不会率领他们去白白送死的!
在进山之前,还有一股民勇要来。
我们这股民勇,是我们古渡县这边的村庄偷偷组建的。
在赣水县那边,也有一支偷偷组建的民勇,会装扮成商队前来汇合。
为了防止走漏了消息,这个驿站的工作人员,暂时由我们管控了起来。
阁下要是需要吃饭、住宿,会由和我们一起前来的大娘们招待。
只是,要委屈各位,暂时和驿站里的其他人一样,今晚就在驿站里休息,不要出门,免得走漏了消息。
金鳞摆了摆手到:
这个倒是无妨!
只是这饭菜,还需烦劳大娘们了!
烈啸风笑着行礼到:
多谢阁下海涵!
饭菜做好了之后,自会送来。请……
随后,众人别过了烈啸风,进得驿站的屋内,里面已经有七八桌的过往行人在用餐,只是他们都在低声地议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