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李德宝分开,顾家姐妹和沈少从兄妹往回走。
顾蓁蓁不时看身旁的沈少从一眼,而沈少从总能敏感的感应到。
她看过来,他便看过来。
对上满含笑意又干净的眸子,顾蓁蓁又开始质疑李德宝的话了。
两人走在前面,肆无忌惮的看着对方。
跟在后面的沈梧秋一脸嫌弃,干脆眼不见心不烦,扭开头,若不是正好回帐子,她都不会与他们一同走,实在丢人现眼。
顾锦兰就不一样了,顾二一出来就惹这么多事,后来就是得到皇上的表扬又如何?现在和首辅家毁容的沈少从不清不白的,回府后就不信祖母还护着她。
四人各怀心思回了营帐,顾蓁蓁抬眼见文竹一脸凝重之色,顾蓁蓁心知有事,回到帐内对她点头。
“姑娘,奴婢从春桃那里试探过,春桃说那日她回帐子后,出去并未寻到大姑娘,后来又折回帐子才发现大姑娘回帐子了。今日大姑娘不在帐内,奴婢隐隐听到春桃和杏雨在找东西,说大姑娘的荷包丢了一个。”
文竹的声音顿了顿,“而且晚宴那次,大姑娘戴的杏雨荷包。”
“那日可有别的事发生?”又扯到荷包上,顾蓁蓁想到李德宝的话,立马又拉回思绪,听到文竹说没有什么事,她心里也肯定了几分。
顾锦兰那日定是撞到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荷包落在了那里,回来后又担心被对方发现身份,所以扯了丫头的荷包,又站出来给她披披风。
让她可以不想起戴荷包的事,这样等她出现在众人面前,那个捡到荷包的人,就会怀疑到她身上。
不过眨眼的工夫,顾蓁蓁就将一切想顺。
她冷笑两声。
好个顾锦兰。
重生回来之后,她一直在想着对付外人,外人拿顾府拿她没有怎么样,反而是亲姐妹先给她挖了坑。
前世家破人亡,大伯父待她不好,甚至想拿她去换取利益,她也没有恨过,人情冷暖,哪怕是大伯父,也是隔着一层血缘关系。
顾府已经倒了,她父兄虽最后无罪,名声却也不好,大伯父怎么会愿与他家扯上关系。
至于顾锦兰先前一直觉得被她压着,后来欺负她,也没有说不通的。
只是谁能想到,最好临死时发生的真相是大伯父也参与其中。
重生回来,她一直隐忍,怎么处置大伯父也交给祖母,至于顾锦兰,不过是个闺中的小姑娘,顾蓁蓁还没想对她怎么样。
可惜她忘记了一点,坏豆生坏根,大伯父为了一己之私可以冷血杀害自己的亲兄弟,顾锦兰又能好到哪里去。
“从今日起,好好盯着大姑娘,特别盯着她见到外人时的反应。”顾蓁蓁到想看看顾锦兰到底惹了什么事。
外间,顾锦兰隐隐听到里间主仆在说话,侧耳却又听不清在说什么,她又不敢做的太明显,便只能让两个丫头收拾东西。
昨日便要回京都了,若是没有昨晚撞到的事,顾锦兰自然还想再多玩些日子,此时却没了这个心思,只想快回去。
这一晚,晚饭是在帐子里用的,厨房那里送来的东西是姐妹一起用的。
半夏在里间收拾东西,中途从里间出来,“姑娘,那一匣子荷包怎么处置?”
顾蓁蓁扫到顾锦兰僵住的脸,然后淡淡道,“我平日里一直没有戴荷包的习惯,那一匣子荷包放起来吧。”
半夏按着主子先前交代的话回道,“姑娘不戴荷包的事,旁人却还不知道呢,倒不如让文竹在私下里说说,也省着日后再有人送姑娘荷包。”
“也行。”顾蓁蓁满意的点点头,半夏又回了里间。
顾锦兰整个人都不好了,她眼睛瞪得大大的,“二妹妹,你何时不戴荷包了?明明以往一直都戴的。”
她眼里带着慌乱和恨意。
顾二一定是猜到什么了,所以她故意这样做的。
或许对方根本没有发现,顾二这样传出去,对方一定会怀疑到她身上。
越想越怕,顾锦兰咬紧牙。
顾蓁蓁抬眸,“大姐姐怎么了?我不戴荷包,大姐姐怎么脸还白成这般?”
“顾二,算你狠。”顾锦兰拍下筷子,站起身怒瞪着眼睛。
顾蓁蓁无辜回视,“大姐姐这话我听不懂了,我戴不戴荷包与大姐姐有什么关系?怎么又扯上狠不狠的了?难不成我不戴荷包,会伤到大姐姐?这我就更想不明白了,不如大姐姐说明白一些,也让我知道一下。”
那件事怎么能说。
顾锦兰抿着唇,好一会儿才道,“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你在关边时怎么样我不管,在京都就得按京都的规矩来,哪家女子不戴荷包?就你与众不同,想换着法子招惹别人注视,你自己不嫌弃丢人,我还嫌弃呢。”
“哪家也没有规定女子一定要戴荷包,姐姐莫不是糊涂了?怎么连这样的话都说得出来。”顾蓁蓁放下筷子,接过文竹递过来的水漱口,动作一气和气,又说不出来的优雅,顾锦兰一时看呆了。
平日里粗鲁又不知规矩的顾二,什么时候举止这般优雅了?
顾蓁蓁站起身,“姐姐既然无事,那就早些休息吧,明日便回京都了。”
看着顾蓁蓁进了里间,顾锦兰浑身的力气仿佛一瞬间被抽走,瘫坐回椅子上。
满脑子想的都是顾二是怎么发现荷包的事的?
不,顾二只知道她在利用她,并不知道她看到了什么事,还有她为何又利用她。
顾锦兰心安了一些,抬眼看向自己的两个丫头,关于荷包的事,只有她们知道,定是她们说走了嘴。
杏雨和春桃被主子的目光吓的身子一软,跪到地上。
这几日姑娘脾气波动大,她们什么也没有做,就能惹到姑娘。
顾锦兰又不好当面发作,咬咬牙,“还不将东西收拾下去,没眼色的东西。”
两人立马起身去收拾东西,顾锦兰却想着明日回去再问。
而在沈家的营帐里,沈梧秋看到兄长回来,便把在骑射场那边的事学了。
“二哥,我也不想多管,可是你看看眼下要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