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雁看到她摇头,总觉得自己眼睛出了问题,她仍旧直直的盯着她。
看她这副疯魔的样子,程雁叹气。
李曼霜于心不忍,“程雁,有很多人喜欢我大哥,我虽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我看着你们这副样子,却能懂得心里的难受。我知道此时我多说什么话都没有用,但是我还是希望你放下。我大哥他是个冷情的人,从小到大的,他若不喜欢,便是眼睛都不会多给一个,我是他的妹妹都会觉得他太过无情。如今看到你这副样子,我到觉得他无情也好,不然给了你们希望又让你们陷入无法自拔,反而更痛苦。”
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李曼霜是真的不懂,但是她看到过大哥的痛苦,看到大哥的沉默,风花雪月的一个人,最后越来越沉默消沉,便知道情字的苦。
如今她很庆幸自己没有喜欢上一个男子,她不想让自己为了一个人而变的患得患失。
“好?这算什么好?只要呆在喜欢的男子身边,才是最幸福的,你既然看出我痛苦,那就帮我。”程雁突然跪下,“李姐姐,你帮帮我,求求你帮帮我。”
“你不要这样,快起来。”
“不,你不帮我我就不起来。”
“真是丑陋。”李衍清冷的声音响起,人也大步走进来。
屋子里还在拉扯的两人这下来。
程雁僵着身子,慢慢回头,看到那张清冷的脸,委屈的咬着下唇,低泣起来。
是够丢脸的。
她已经这么卑微的喜欢他了,为了能和他在一起,她可以下跪,可是他却这样评价她。
程雁冲了出去。
李曼霜道,“大哥,你可以不用过来的。”
“就她那副样子,我若是不过来,只怕她会儿一直纠缠下去,倒不如我直接开口让她死了心罢了。”李衍拧着眉。
以前看程雁还算沉稳,没想到疯起来让人害怕,这样的人还是远着些好。
李曼霜也觉得是这个理,谁能想到程雁会如此疯狂,这般喜欢兄长。
她抬头看着兄长,“大哥,你想顾二时也会这样吗?”
李衍的神情顿了一下,“会吧,但是我能克制住,而且是我对不住她,没有珍惜她的情谊,如今落得这般,只怪我自己。”
如果有来生,他一定会好好珍惜。
李曼霜沉默了。
她后悔刚刚那样问大哥了,让大哥心里更难受。
程雁那边冲出李府之后,回到府里就去找了程才,她拉着程才,眼睛红红的,似要吃人一般。
程才一把推开妹妹,继续去收拾东西,“我还要回去述职,你有什么事就说吧。”
“为什么?我哪里不如顾二?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喜欢她,她有什么好?”
“疯子。”程才一把扔开手里的东西,怒视着她,“你是得不到,所以将错推到别人身上吗?别以为你做的天衣无缝,就不会有人发现?我劝你最好还是冷静一些,不然整个程府都要因为你而毁掉。程雁,醒醒吧。李衍不可能喜欢你,他那样傲气的人,世间除了她,又怎么会有女子配得上他?”
“她?她配吗?”程雁嗤笑起来,“如果没有顾府,她算个什么东西?你将她带走半年,她喜欢上你了吗?还不是给别人养女人,你可真是我的好大哥。说我会毁掉程府,你带她走时想过没有程府会被毁掉?要说自私,你和我一样,都只顾着想自己。”
程才眼里闪过杀意,看着她疯癫的模样,没再多说一句,大步出去了。
在这个府里,在这个京都,他是真的要被逼疯了。
偷来的半年,沈少从放过他,他明白沈少从是念在他救了顾二,不然不可能就这么算了,他已经知足了。
起码人生里,他拥有过她半年的时间。
次日,程才没有和家人道别就走了,而程雁整个人也安静下来,仿佛从李府跑出来的人根本不是她。
至于她的动作,早都被传进了沈少从的耳里。
“你看我怎么说,她喜欢的是李衍,李衍到是多情,勾得这么多的女子喜欢他。”沈少从学事情时,还不忘记下舌。
顾蓁蓁挑眉看他,“你好像很嫉妒李衍,为什么?”
“我哪有,他哪里比我好?长的没有我好,又无权,我干嘛要嫉妒他?”
“不是就好。”顾蓁蓁抱起阿佛,“等胡家去李府提亲,我也过去凑凑热闹,你不会吃醋吧?”
会。
面上,沈少从却笑道,“不会,我陪你一起去,也给李府脸上贴贴金。”
顾蓁蓁看他搞怪的样子,忍俊不禁。
半个月后,胡振从庄子上回来,与家人去了李府提亲,顾蓁蓁早一日得了信,早早的去了李府,看着胡振小心翼翼偷看李曼霜的动作,偷偷笑了。
竟觉得很甜蜜呢。
沈少从则紧盯着妻子,见妻子并没有偷看李衍,一颗心才算落了下来。
而李衍这几日却被梦折磨着,他梦到了很多不切实际的事情,梦到顾二呆在他身边,无名无份的跟着他,最后被他一箭射出崖底。
还梦到之后,他疯一样的冲到崖底去寻找她,却什么也没有。
胡家人离开后,李衍得了一场风寒,待好了之后,整个人似乎都变了,沉默中带着阴郁的气息。
顾蓁蓁和祖母上寺院里祈福时遇到了他。
“你记得前世的事吗?”
一句话,将顾蓁蓁定在原地。
所有的记忆像海水一样涌进她的脑子。
前世今生,像画册一样在她的眼前一页页翻过,良久她才平复下来。
“你...记起来了?”
李衍,“是我对不住你。我父有大业,他想动手杀你,我只能先他之前动手,才能保下你的性命,后来我去崖底寻过你,却一直也没有找到人。”
他深情的盯着她。
两世了,前世他爱而不能说,今生却眼睁睁看着她成了别人的女人。
终究是错过了。
前世的孤苦而终,也没有换来今生与她结伴。
李衍突然恨起老天爷的不公来,为何要这样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