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见万长贵如此羞辱,玲珑飞快赶来。
她眸子一眯,声音散发着冰冷寒意,“要不要,我帮你杀了他。”
赵子川不由想到了玲珑初来时,踢爆饮水机,干碎冰箱的画面,赶紧阻挠,“你可别乱来,这,和谐社会,杀人偿命。”
这番话,特认真。
可在万长贵耳中,却像笑话一般,“你可以生气、愤怒,但是不要当着我的面,表现出来。”
“因为,你没资格。”
“你有房贷要还,装修也没钱,就不说你娶媳妇的经济缺口,一旦没了工作,你上学的妹妹怎么办,瘫在床上的老爹,怎么办。”
“我劝你啊,耗子尾汁!”
撂下这一番话,万长贵自信满满,把皮鞋踢了过来。
有求于人还敢这么叼,为什么,就是因为,万长贵抓住了赵子川曾经的弱点,缺钱!
吃瓜群众听了热闹,戏谑道,“兄弟,舔了吧,你这日子这么难,就别要什么狗屁尊严了。”
“还是年轻,做事不计较后果。”
这一刻,赵子川豁然发现,只要底气足,面对万长贵的羞辱,他只有不屑轻蔑,没一点点的愤怒。
“唉。”噙着笑,赵子川吆喝了一声。
他也一口痰吐在了鞋上,冲万长贵挑眉,“你舔了,合作破裂的事,我帮你摆平,怎么样?”
“你……”万长贵作威作福惯了,听到赵子川反驳勃然大怒、
正要发作,赵子川却转身走了。
万长贵有种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又气又羞辱,他单脚跳着,跳到了皮鞋前,怒喝道,“你想好了,没了我这份工作,你死定了。”
“没完了?”赵子川极不耐烦一回眸。
他单手怀着香炉,斜眼看万长贵,“你以为,我缺你那点工资?老子打工,是为了体验生活,磨练自己!”
“哈哈!”万长贵一下笑翻了,捂着肚子指着赵子川,“电影看多了?入迷了?咋滴,你是亿万富翁王多鱼?”
“呵,我就是啊。”赵子川也脸红,毕竟是在吹牛。
不过,他今天得出一口恶气,心里想着,赵子川把口袋里的鼻烟壶拿了出来,“我随手拿出来的小玩意,都价值连城,买下你的公司也绰绰有余。”
“吹,接着吹。”
“先生!”正当万长贵讥讽之际,人群中走出一位穿旗袍的丰腴女人,女人一露面,吃瓜群众倒吸一口冷气。
“这不是荣格格么?”
“荣格格是谁?”
“哎呦,这你都不知道?长安街那一片的大厦写字楼全是荣格格家的,光收租子一年就几十个亿,人家是富八代。”
见荣格格,万长贵也哆嗦,可他也不甘心,弱声嘟囔道,“格格,您可得看仔细了,这小子欠一屁股债,怎么可能有古董宝贝,他,他吹牛呢。”
荣格格冷眼一回眸,“你是说,我眼力不济,分不清真假?”
“不不不,不敢。”
荣格格此刻冷若寒霜,下一秒却笑吟吟的冲赵子川欠身行礼,“先生,不知能否割爱。”
说实话,赵子川此刻的身份,见了帝都名人,还是有些忐忑和紧张的。
他清了下嗓子,不卑不亢道,“格格说笑了,我哪是什么先生。”
“这东西,喜欢就拿去。”
荣格格掩面轻笑,目光不着痕迹的扫过玲珑,她说,“您千万别叫我格格,那都是嚼舌根的,硬加的名号。”
“我叫荣兰。”
“赵子川。”
俩人一握手,荣格格荣兰单刀直入,“老爷子过寿,需个像样的礼物。”
“子川哥这鼻烟壶应是汉代的琉璃珍品胚子,又有明代的着名工匠精心所雕,价值不菲。”
“不知,能否交换。”
交换?以后交换倒是可以,可眼下,赵子川急需资金盘活古今贸易通路,更有丈母娘的刁难,缺钱呐。
不过,也不好驳了荣格格荣兰的面子。
想了想,赵子川笑道,“都行,看荣格格方便,不过,我还真欠了点钱,荣格格不计较的话,能否支付一部分现款?”
“听见了没!”万长贵也是猪油蒙了心,想趁机攀富贵。
他赶紧挤上来,极力劝阻道,“格格,我一句瞎话天打五雷轰,这小子就是一打工的,欠房贷……”
荣兰俏丽的眉梢之间隐有不悦。
她抬高声调,打断了万长贵的废话,“子川哥,200万现款加金爵名邸的一套房,怎么样?”
“什,什么?”万长贵真哆嗦了,趔趄着后退。
四环金爵名邸,8万多一平米,一套房值一千来万呐,算清了这个账,万长贵不由低头,看了眼皮鞋上的痰。
“哟,翻盘了。”
“真想不到,这小子随手掏出个手把件就值一千来万,真是个低调老板。”
风口转了方向,路人再看万长贵的神情,就不一样了,“这位,好死不如赖活着,真要有难处,舔了这皮鞋吧。”
“别身后风波未平,又招惹了大人物,火上浇油啊。”
听耳畔的戏笑起哄声,再看万长贵慌张的表情,赵子川的心头莫名酣畅。
不过,爽归爽。
赵子川却也没沉迷于此,而是把目光搁在了未来,荣格格就是未来。
心里盘算一番,赵子川把新买来的香炉递给了荣兰,客气道,“既是老爷子大寿,总得表示,这汉仿禹皇九鼎,借给老爷子盘玩两天。”
“什么?”荣兰心惊。
禹皇九鼎在神州何等地位?那代表着神州国运昌盛!别说汉仿,就算唐仿、宋仿也价值连城。
关键是,九鼎的寓意!
对寻常人而言,那些无聊的寓意或许跟放屁一样没意义,但对豪门大族来说,谁不希望讨一个万世永昌的彩头。
荣兰心惊之余,当场抛出橄榄枝,“子川哥,能否赏脸,参加老爷子寿宴?”
这话一出,全场哗然。
有人羡慕惊呼,“这下,不是亿万富翁也是亿万富翁了,荣家那个圈子的人,指缝里漏出来一点福源,也不止亿万!”
万长贵之前还有犹豫,这一秒,他什么也忘了,抱着皮鞋扑上来,哈皮狗一般祈求,“赵哥,我舔,求你救我一把。”
“瞧好了,我这就舔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