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赵夫人走了之后,赵老爷就变了。
赵二夫人当然知道原因。
失去了就开始念念不忘。
赵二夫人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败在自己的手下败将赵夫人手上!
不仅赵老爷的魂儿被赵夫人勾走了。
就连她儿子,捡的也是赵夫人的儿子不要的家业。
不过,赵二夫人现在不轻举妄动不代表她偃旗息鼓了。
她会想办法帮洛月在宁家立威,帮洛眀在赵家立信,还要想办法把最赚钱的绸缎庄和药庄抢到手。
到时候有宁家和赵家撑腰,她就不信还对付不了一个赵洛凝了。
不对,赵二夫人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赵洛凝和赵洛景之所以如此猖狂,不就是季时苏在背后撑腰。
只要,赵洛凝没有季家这个靠山了,那不就意味着……
赵二夫人嘴角扬起一抹阴毒的笑容。
当然,赵二夫人心里很清楚,她立即反击只会让他们更机警。
她不会在现在行动。
现在赵洛凝他们对她防备颇深。
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她会找到合适的机会的。
“赵洛凝,赵洛景,你们等着!”
芙蓉苑
刚刚安排好人事,正准备坐下来歇一会儿的赵洛凝,猛地打了一个喷嚏。
这时候,采雪带着飞星的传话来了。
“小姐,绸缎庄那边来信说,司马公子又来邀您出席了。”
司马逸这家伙,就没正事干了?
一天到晚,要给她发好几个帖子,不是喝茶,就是说要去绸缎庄跟进进度。
且不说赵洛凝如今进了府,想出去自然就没那么容易了。就算她还在府外,她也不想见司马逸。
赵洛凝觉得他不应该叫司马逸,应该叫司马昭。
他这不安分心思有点明显。
赵洛凝之前也以生病为托词,没想到司马逸居然找了一个老御医,说要给她好好看看。
这样一来二去,连番拒绝了好几次。
可人家毕竟是她的大主顾,她老这样避而不见,也不是办法。
“宁淮初那边怎么还没有动静?”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本来一心想将司马逸这个金龟婿钓到手的宁淮初最近却没了音讯,送到宁府的信也像是石沉大海了一般。
和当初的热络可谓是巨大的反差。
莫不是宁淮初在耍着她玩,可是宁家的蚕丝如数奉上,宁家也犯不着拿这种事耍她呀。
那还能是什么原因?
“小姐,司马公子那边?”
采雪话刚说出口,就被人抢了声。
“司马怎么了?”
刚从铺子中回来的季时苏,一进门就听见采雪提起了司马。
因这个姓氏极为少见,在这凰城,也就能找出司马逸这一家姓司马的来。
故季时苏接下了采雪的话,多嘴问了一句。
“不过是娘家一些生意上的事,采雪打听了,来告诉我些消息罢了。倒也不甚要紧,只是今日怎这么早就回来了。”
虽说现在生意上的事,有季时隽和季时简在帮着打理。但季时苏毕竟是当了这么些年的季家主心骨,又离了这么些日子,自然是积下了不少的事等着他拿主意。
赵洛凝本来是预算他不会回来的,没想到这么早就看到他了。
“铺子有大哥和三弟照看,没什么要紧的事。爹这两日要带我去分店,正让我回来准备准备呢。”
“去分店,会离开几天?”
去分店就意味着要接手更多家族的事务了。
季老爷终于还是让季时苏去了分店,是想将错就错,将这家业传给二儿子吗?
这家业本该是季时隽的,这当家主母也本该是洛羽的。
可能是因为洛羽的存在,让家长们对季时隽也有了偏见,所以才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
季时苏没想那么多,自在地回答着。
“左右不过月余的时间,你让人随便帮我收拾几件衣服就行了。”
赵洛凝点点头,他离开了也好,这一个月的时间,足够她把司马逸那边的事给处理干净了。
更何况,总是女扮男装也不是办法,现在绸缎庄和药铺都要脱离赵家,她也需要重新找个话事人。
既然脱离,就要脱离得彻底一点。
“对了,听你们提起司马,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来。”
她这番正在盘算着怎样让飞星站出来,成为绸缎庄和药铺的新当家,却没头没脑地听见他来了这么一句。
“什么事?”
“听羽池说时菡曾经去岳父那边找过我们,因为我们都不在,不得已在半路折返,据说那天就是司马送她回来的,老太君和爹娘正商量着要凑合这段姻缘呢。”
只听得“哐当”一下,赵洛凝手上的茶盖一个不稳,又落入杯中,溅出来的热茶,尽数洒在了她白玉般的手腕上,立马就起了红痕。
她不觉,从小吃苦吃惯了的,没那么娇生惯养,遇到点烫伤就要哭天抢地.
季时苏比她这个当事人还紧张,立马抢过了她手上的茶杯,将她烫着的左手放在手心里,细细地吹着。
一阵阵凉凉的细风轻轻抚上她的患处,那本因为茶水还有点的丝丝灼痛感很快就消弭殆尽了。
原来这种方法如此奏效,怎么她从前就没觉得呢?
不仅奏效,还伴有阵阵酥麻的感觉,从气流所到之处一寸寸的地往身上涌。
幸得此刻季时苏全神贯注在她烫伤的地方,若是她面红耳赤的模样被他看了去,又该笑话她了。
季时苏找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取出瓷瓶里晶黄色药丸来,碾碎,在她被烫着的地方细细地洒上药粉。
做好这一切之后,然后才用一块手帕包住,免得药粉洒掉。
没想到季时苏一个粗人,包扎伤口的时候也能如此认真细致。
而且这药也不错,用上之后冰冰凉凉的,很舒服。
“这是什么药啊?挺不错的。”
“不过就是玉肌丸而已,用这个才不会留下疤痕。”
什么?!
什么叫做不过就是玉肌丸而已?!
天知道这玉肌丸该有多贵!
说价值连城一点也不为过!
就连宫中的主子们想用这玉肌丸,也得一粒掰成好几粒来用!
季时苏倒好,给她手上这个连水泡都没起的烫伤,用上了一座城池?!
见赵洛凝用一双疑惑不解的大眼望着他,季时苏哑然失笑,问道。
“你这般盯着做什么?”
她嘴角抽搐了一下,一句不经过大脑思索的话,便脱口而出。
“没有,只不过想看看败家子弟长个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