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对啊，你是我的正妻，难道不算是我后院里的一员？”
赵洛凝连连摆手。“我不行。”
“为什么？”
赵洛凝差点脱口而出：“你都是我妹夫了。”
她改口道：“你都和别人有孩子了，我不能插足你们的感情，这会遭人恨的。”
其实赵洛凝的借口找得非常蹩脚，谁家里没有个三妻四妾，嫡庶子孙的。
但是季时苏就是当真了。
他认真地看着她：“只是因为这个理由吗？”
赵洛凝点点头。“这个理由还不够嘛？”
季时苏和人有孩子可是板上钉钉的事，不只是季间会，还有季间雪。
这些孩子可就是铁证。
她不信季时苏还能把这些孩子的存在给磨灭掉。
季时苏笑着替她掖好被角，只留下两个字：“等我。”
赵洛凝没有多想。
心里默默地回怼。
等你？不可能的！
我查出采雪身世了立马就走！
暖玉斋出入的大都是男人，而且外男居多，虽然季时苏已经将内院封住不许外人出入了，但是赵洛凝知道，自己是不能在这儿久住的。
下午烧稍微退了一点，她就穿好衣服起身了。
季时苏不在铺子里，已经出去收货了，只要掌柜的在堂前忙活。
这时候来买玉的人不多，掌柜的招呼完客人，看到赵洛凝出来了赶紧恭敬地上来打招呼。
“二少奶奶。”
赵洛凝点了点头，视线在铺子里面转了转。
季家的暖玉斋果然不同反响，里面的玉器个个晶莹剔透，不是凡品。
当然，季家暖玉斋最值钱的可不是这些玉器，而是季时苏这些年经营下来的，遍布海内外的信息链。
季家的玉器走到哪里，季家的消息就能卖到哪里。
这些都是季时苏刀尖舔血拼下来的，是赵洛凝再有天赋也挣不来的财富。
眼下客人不多，掌柜的就专心招呼起赵洛凝来。
他将赵洛凝迎到贵宾席上落座，正准备招呼掌柜的把店里最好的玉器都拿出来供赵洛凝挑选，被赵洛凝拒绝了。
“掌柜的客气了，我今日来是想请掌柜的帮个忙。”
赵洛凝笑着，说着客套话。
“常听二爷说起您，说您在文玩界颇有建树，我有个物件，还请老板帮忙鉴鉴。”
谈话中，赵洛凝已经掏出了那快佛珠，那掌柜的一边吹嘘着自己在玉器行的是如何的经验老成，资格成熟。一边接过佛珠，细细打量着。
这见得他将那佛珠上下翻开来看，又举起来，对着光细细观打量了它的纹理，然后就听得他嘴中的啧啧称赞之声。
“当真是好物啊，老朽在这一行做了这么多年，还从没遇见过这么好的佛串呢。不知二少奶奶这佛串是从何处得来的？”
赵洛凝笑着，半打诨地说道。
“多年前从一个陌生人手里收来的，掌柜的何故这么问？”
这老掌柜的把玩着那块佛串，舍不得放手了。
“卖给您这佛串的，来头不小啊。”
来头不小？
也就是说采雪的身份尊贵非常，绝不是简简单单被遗弃的少女而已？
见有了端倪，赵洛凝连忙追问道。
“掌柜的何出此言？那人衣衫褴褛，容颜憔悴，可是半分半毫富贵相都没有的。”
掌柜的用白布托着佛珠，恭恭敬敬地还给赵洛凝。
“二少奶奶，您这佛珠，可不是一般人家能用的。这佛串如果不是贡品，那就是外邦的皇室宗亲所有物。二少奶奶您还是将这物件收起来吧，要是被官府查到您用皇家物品，可能会招来祸患。”
皇室宗亲？
采雪怎么和皇亲国戚扯上关系了，到底这身份尊贵的是采雪，还是那个抛弃了采雪的罗姨呢？
赵洛凝糊涂了，既然采雪的出身这般高贵，那为何这都过去这么多年了，都不见有人来寻？
将佛串收起来，赵洛凝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她的手在袖口处摸了摸，里面躺着一块玉佩。
正是那晚她遭受侵犯时候，那个男人塞给她的。
那一晚的记忆，赵洛凝并不是很想提起，但是这个玉佩，她一直带在身上。
她想找到那个男人，抱被侵犯之仇，但是又不敢去面对那个男人，所以她带着这个玉佩，却从没有拿出来见人过。
现在，赵洛凝在犹豫。
掌柜的见多识广，这是个难得的可以探听那个男人身份的机会。
可是，她真的做好准备面对了吗？
赵洛凝纠结了良久，终于鼓起勇气开口：“掌柜的，我……”
她的话还没说完，被人打断了。
“洛凝，你怎么起来了？”
是从外面进货回来的季时苏。
其实季时苏回来有一段时间了，他看到赵洛凝正在和掌柜的聊天他还以为她是在挑玉器，想着只要是赵洛凝喜欢的，哪怕这一屋子的送给她都没问题，所以没有打扰。
直到他听到了那句“皇家物品。”才知道事情不妙。
赶紧掀帘子进来打断两人的谈话。
见季时苏来了，掌柜的很识相地退下了。
赵洛凝看到季时苏，早上的回忆汹涌而来。
她的脸瞬间就红了。
还好有面纱遮挡，不然真的要羞死人了。
赵洛凝努力稳住自己砰砰乱跳的心，严肃地问道：“你为什么瞒着我采雪可能是皇族的事。”
赵洛凝知道，她随随便便都能问出来的线索，以季时苏的能力，不可能还没查出来。
季时苏内心苦笑：“还能是因为什么，不想你这么早离开我啊。”
当然，这个理由他可不会告诉赵洛凝，于是随便扯了个借口。
“这个身份可不能乱认，我自然要确定无误了才能和你说。涉及皇族遗珠要确认自然需要时间，这可就不是普通人家找女儿这么简单的事了。”
赵洛凝闻言点点头。
季时苏说的话也在理，她现在也不能确定采雪就是皇亲国戚，还需要季时苏去调查核实。
“那你有消息了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不能瞒着我。”
“你为什么总觉得我会瞒着你呢？”
“我哪里知道，总感觉你不是很想让我查出采雪的身世。”
“你这个直觉没错。”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