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刚来到前厅,一个身穿官服的男子便立即上前,恭敬对凤临渊拱手,道:“下官参见王爷。”
“免礼,你找眠眠有何事?”
男子抬眼看了谢眠一眼,立即埋头答道:“有两名男子在狱中自杀,通知家人来收尸,家人在尸体里发现了血书,血书说……夫人仗着自己是渊王府的人,便欺压穷苦百姓,逼得人自杀。”
“一派胡言。”凤临渊冷声道。
男子将头垂得更低了,“王爷,如今自杀的男子家人直接告到了大理寺,下官也是按照律令,将夫人带回大理寺配合调查此案。”
凤临渊刚要说话,就被谢眠打断,“王爷,我跟他去大理寺走一趟,看看究竟出了何事。”
“眠眠……”
“不必担心我,我什么都没做,清者自清。”
话音落,谢眠便转头看向大理寺的官员,“走吧!”
谢眠被大理寺的人带走后,凤临渊让姚星云立即去调查这件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一个时辰后,姚星云匆忙赶回王府,来到凤临渊跟前。
“如何?”凤临渊迫不及待追问。
“属下查到了,在狱中自杀的两名男子,昨日在街上和夫人发生了冲突,被段大人撞见了,段大人将二人带回府尹衙门审问。二人是昨晚半夜在狱中自杀的,今日一早狱中便通知家人来收尸,发现血书后,家人便立即前往大理寺。”
“大理寺本不愿受理这样的案件,让他们找都城府尹,但他们在大理寺门外长跪不起,大理寺这才受理了这桩案件。”
听完后,凤临渊眉心紧锁,问:“段正德为何会带走这两名男子?”
“我在都城街上打听到,当时段大人站在夫人这边,还说这两名男子是恶意诬陷夫人,便将二人带回府尹衙门审问。”
“若是本王没记错,上次眠眠与段正德之间有过不快,他为何会帮眠眠说话?”
姚星云也是满脸疑惑,“难道是段正德故意陷害夫人?”
“此事有蹊跷,本王要去见见段正德。”
“属下马上去备马车。”
姚星云一走,谢丫丫出来了。
谢丫丫径直来到凤临渊跟前,握着他的手焦急追问:“阿爹,你们要去哪里?阿娘呢?”
“阿娘遇到一点小麻烦,你乖乖在府中等我们回来,我这就去将阿娘带回来。”
“我能和你一起去吗?”
凤临渊蹲在谢丫丫跟前,直视着她的双眼,柔声道:“阿爹知道你担心阿娘,但你还太小,若是带你去,会有诸多不便,你还是乖乖在家等我们,好吗?”
谢丫丫圆溜溜的眼睛转了转,随即重重点头。
“真乖。”
揉了揉谢丫丫的头顶,凤临渊便离开了王府。
…
姚星云打听到段正德正在府尹衙门,便将凤临渊带到这里来了。
二人一前一后进入衙门,段正德和府尹大人刘嵩明正在堂前说话。
看到凤临渊来了,二人同时转身,恭敬拱手道:“下官参见王爷。”
“免礼。”
看了段正德一眼,凤临渊直截了当问:“那二人为何会在狱中自杀?你们就是这样看管犯人的?”
听出了凤临渊言语中的责怪之意来,刘嵩明立即认错跪下。
“回王爷的话,下官……下官所管辖府衙大牢内犯人众多,一时……”
凤临渊冷哼一声,冷声训斥道:“犯人多就是你疏忽的理由?”
“这二人皆是撞墙而死,分明就是存心寻死,下官着实……”
冷冷看了刘嵩明一眼,凤临渊没继续责怪他,反而将视线落在段正德身上,“听闻着二人是段大人带回来的?段大人昨夜没审问完?”
段正德拱手道:“回王爷的话,昨夜将二人带回衙门后,下官已经审问了一番,但男子还是一口咬定夫人推了他父亲,下官便想将二人关押一晚,今日一早再来审问,谁知出了这样的事。”
“都是下官的疏忽,还请王爷降罪。”
段正德是为了谢眠,才会将这二人带回府尹衙门,说到底都是碍于谢眠的身份,若是他还怪罪段正德,传出去就不好听了。
面上一沉,凤临渊再次看向刘嵩明,“将昨夜看守大牢的狱卒带来,本王要亲自问问。”
“是,下官这就去。”
不多时,刘嵩明的师爷便带来了四个狱卒。
狱卒们常年在阴暗的大牢工作,还是头一回见到王爷,吓得赶紧跪在凤临渊跟前,连头都不敢抬一下。
扫了四人一眼,凤临渊沉声问:“昨夜狱中有何异常?”
四人互相对视一眼,一个狱卒抬头看向凤临渊,“回王爷的话,昨夜狱中一切正常,就是自杀的二人一直喊冤,说要找皇上告御状。”
都城是皇城,皇上偶尔也会出宫,都城的百姓有见到皇上的机会。
“你们可有将此事上报?”
四个狱卒再次对视一眼,面上掠过一抹心虚,“牢中的犯人们天天都在喊冤,我们便没往心里去。”
狱卒们说的合情合理,凡是进入大牢的,没有一个犯人不是觉得自己冤枉的。
看来事情的根源,还是出在街上。
谢眠和那个老者身上。
想了想,凤临渊转头看向姚星云,“去大理寺。”
“是。”
临走之前,凤临渊回头看向段正德,“段大人一起吧!”
“是。”
…
马车上,凤临渊一直闭目眼神,段正德时不时便抬眼看向他,竟有些战战兢兢的。
再段正德不知第几次抬眼看着凤临渊的时候,凤临渊忽然睁眼开口了。
“段大人,本王有一个疑惑。”
“王爷请说。”
“当日在街上究竟出了何事?”
段正德不知凤临渊是何意,他应该早就将事情调查清楚了,为何还要来问自己?
不敢含糊,段正德还是将昨日街上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了凤临渊。
听完后,凤临渊难得对段正德露出了笑脸,“没想到段大人竟维护了眠眠,本王得替我家眠眠感谢段大人才是。”
凤临渊的笑容,让段正德心神一颤。
早就听闻渊王深不可测,没人能猜透他的心思,今日一见果然还是老样子。
段正德立即拱手道:“王爷言重了,这都是下官应当做的。”
凤临渊嗯了一声,便没再继续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