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喜攥紧双拳,冷冷看着安靖。
“你我皆知,有时候不是你不愿意卷入这些纷争,就真的能逃开它们,我们都没得选。”
王二喜攥紧的双拳松开,疑惑道:“你是霖国皇室的人?”
安靖不置可否。
王二喜曾在府衙翻看过安靖的户籍资料,安靖来溪口镇四年了,身为皇室的人来到异国他乡四年,想必是带着任务来的。
“你是霖国皇子?”
安靖勾唇冷笑,用赞赏的目光看着王二喜,“王兄若是霖国人,我们一定能成为知己,可如今你我立场不同,注定是有许多身不由己了,不过我还是真诚希望和王兄成为朋友。”
“其实王兄也知道当年暗算你的人是谁,大兴已经抛弃了你,你何必还要守着这片抛弃你的天空?”
王二喜倏然起身,缓缓走向门口,抬头望着逐渐暗沉下来的天空。
“不管它抛弃我与否,我都不能做出背弃它的事,我注定是不能与老板成为朋友了,告辞。”
话音落,王二喜便迈出了步子。
见状,安靖也起身,急忙出声:“若是他知道你还活着,还有了妻子和女儿,你觉得他会放过你吗?”
闻言,王二喜将迈出的步子收回,冷冷回头看着安靖,放在身后的手握紧,胸口一阵发闷。
唯有谢眠和谢丫丫,是他唯一的软肋。
安靖走向他,笑着说:“谢老板的确是个奇女子,这样的女子普天之下没有几个人不爱的,也难怪王兄会留恋了。”
王二喜看向安靖的眼神冷得可怕,咬牙切齿问:“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就是想和王兄合作,帮你拿回属于你的东西,然后臣服于我霖国。”事到如今,安靖已经没必要再掩饰自己的目的。
“我对你的合作不感兴趣,我的家人我会自己守护。”
留下一句话后,王二喜转身离开了。
见王二喜走远,拿长剑的男子再次出现,低声问道:“主子,要不要我去将人追回来?”
“不必,一个人只要有了软肋就有了弱点。”
男子沉思片刻,若有所思道:“我明白了。”
…
王二喜到家,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
谢丫丫已经睡着了,谢眠守在正厅,见他回来,焦急上前,“相公,你没事吧?”
幽幽叹息一声,他嘴角扯出一抹勉强的笑。
“没事。”
“那个安靖是不是知道你身份了?”
“嗯。”
一声嗯结束了二人的对话,谢眠和王二喜都不知该继续说些什么。
王二喜的身份一旦暴露,危险和麻烦便会接踵而至,这也是王二喜想带谢眠和谢丫丫离开溪口镇的原因。
沉默片刻,谢眠焦急转身进屋。
见状,王二喜立即跟上。
谢眠打开包袱,开始收拾衣物,一边收拾还一边安慰着刚进屋的王二喜,“相公别担心,我们现在就走,连夜离开溪口镇,再也不回来了。”
见王二喜站在原地,谢眠催促道:“你去把丫丫叫醒,我们马上就走。”
“娘子,你真的想好了吗?”
闻言,谢眠停下手上的动作,抬眼看向王二喜,“这还有什么可想的?只要能和你,还有丫丫在一起,在哪里都是家。”
王二喜笑笑,“好,那我这就去叫丫丫。”
王二喜走后没多久,房门便被敲响了,她忙着收拾东西,头也不回说:“敲什么门,赶紧进来吧!”
她教会了谢丫丫进门要敲门的礼貌,还以为敲门的人是谢丫丫。
站在门外的钟南愣了片刻,听谢眠这样说,便径直进屋,站在谢眠跟前。
“谢老板,听说你们要离开溪口镇了?”
听到钟南的声音,她立即抬头,疑惑问:“怎么是你?”
“老陈去了菜场,说你们要走,是真的吗?”没回答谢眠的问题,钟南反问道。
谢眠草草将包袱收拾好,走向钟南,“对,我已经将恒记转给老陈,你放心房租我一分都不会少你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钟南赶紧解释。
这就让谢眠听不懂了,钟南来找自己不为了房租,还能为了什么?
谢眠满脸困惑看着支支吾吾的钟南。
一番强烈的内心挣扎后,钟南似是做了一个决定,用坚定的目光看着谢眠,“谢老板,我想请你们不要离开溪口镇。”
谢眠:“……”
“若是你们走了,我这祖产怕是真的保不住了。”
这段时日,钟南也在暗中观察谢眠他们。
他看得出来谢眠他们不是普通人,也只有他们在,他的祖产才会在。
见谢眠不说话,钟南索性扑通一声跪在谢眠跟前,“谢老板,就算我求你们了,你们不要走。”
谢眠将钟南拽起来,“你有话好好说,别动不动就下跪。”
身为现代人,她见不得这一套。
神色复杂望着谢眠,钟南缓缓出声,“事到如今,我也不想隐瞒什么了,其实这个镇上觊觎我家祖产的人很多,赌坊不是唯一,都怪我意志不坚才会被赌坊算计。”
谢眠听得一头雾水。
钟南开始说起自家的事情。
原来,钟南的祖上是霖国一个很有名的制造兵器的工匠,给霖国制造了许多兵器。
但后人却成了读书人,因为不愿意见到杀戮,便不再学造兵器的手艺。
后来,钟家后人搬离了霖国,来到大兴边陲小镇生活。
这些年,钟南被来到大兴的霖国人盯上了,他们想要钟家的祖传的房子,说这座房子藏着什么东西。
钟南就是一个老实巴交的读书人,从未见过他们口中的东西,便被他们以各种名义骚扰。
说到这里,钟南忍不住长长叹息一声:“都是我无能,竟让他人惦记上了我的祖产。”
谢眠听出了一些端倪,疑惑问:“你们家到底藏着什么好东西?”
闻言,钟南举起一只手发誓,“我们钟家真的什么都没有,我曾将家里每一处都找遍了,也未曾发现任何奇特的东西。”
“那就奇怪了,难道是那些人搞错了?”谢眠一手托腮,自言自语道。
“不管他们有没有搞错,反正他们是盯上我了,若是你们走了,我这祖产就真的保不住了,谢老板,你就帮帮我吧?”
说话的同时,钟南作势又要跪下,被谢眠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