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问到这个问题,谢眠愣了一下,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
她只有一些残缺的记忆片段,哪里记得那些?
别说她了,她估摸着痴傻的原主也未定记得这些事,她猜测原主应该是被什么登徒浪子轻薄了,才会有了谢丫丫。
不要脸的登徒浪子,千万别落到他手里。
见她不说话,王二喜以为她不愿回答,刚打算作罢便听到她的声音。
“我……不记得了。”
“不记得?”
“嗯,你也知道我以前有些痴傻,最近不知为何突然好了,丫丫的爹我也不记得了。”
“也罢,是我多嘴了。”
二人都没再说话,继续往前走。
来到小山坡,谢眠把王二喜搀扶着坐在草坪上,就带着谢丫丫去割草。
兴许是有了爹的缘故,谢丫丫割草的时候,脸上尽是笑容。
谢眠不禁在心底骂道:这个不负责任的男人,等我找到你,一定要扒了你的皮。
不多时,二人便割了一背篼青草,够小鸡吃好几天了。
她背上背篼,刚要过去搀扶王二喜,不远处走来了一个男人。
谢丫丫看到男人后,立即小跑着躲到了王二喜身后,身子还在瑟瑟发抖。
察觉到谢丫丫不对劲,王二喜柔声问道:“丫丫,怎么了?”
“我、我害怕。”
“你看到了什么?”
“舅舅。”
王二喜略微抬头,仔细一听,果然有脚步声传来。
谢眠回头,顺着谢丫丫的视线看去。
一个穿着灰布衣裳,下身穿着同色系裤子的男子,朝着他们这边缓缓走来。
男子嘴里叼着一根草,吊儿郎当看着他们,“哟!这不是我的好妹妹和妹夫吗?我可好久没看到你们了,听说妹妹最近养了好多鸡,爹娘最近身子不好,我去你们家捉几只回去给爹娘补补身子。”
谢水根是谢眠的哥哥,谢眠还在谢家的时候,就总被谢水根欺负。
生下谢丫丫后,谢水更是连着谢丫丫一起欺负,经常打骂谢丫丫,还扬言要把谢丫丫卖掉。
谢丫丫对谢水根充满了恐惧。
见三人没接话,谢水根不耐烦吐出嘴里的草,没好气催促道:“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带我去你们家抓鸡,要是晚了,今天就该吃不上了。”
谢眠冷哼一声,看向谢水根的眼神里带着蚀骨的寒意。
从谢丫丫对谢水根害怕的模样,她就能看出谢水根没少欺负谢丫丫。
“你想吃鸡,可以自己去买。”
“你居然让我自己买?好你个谢眠,刚嫁人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吗?要不是娘给你寻了这门亲事,你能过上现在的日子吗?”
“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今天就替爹娘教训你,让你知道自己姓什么?”
话音落,谢水根随手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来回敲打着手心,缓缓走向谢眠。
王二喜听着逐渐靠近的脚步声,沉着脸看向谢水根,“谢水根,你不要乱来,你若是刚动我娘子一下,我一定让你后悔。”
“呵呵……你一个死瞎子,哪里来的底气和我说这些话?你有本事来打我啊。”
王二喜攥紧拳头,已经运了五分内力在掌心,随时能将谢水根击倒。
还不等他动手,他便听到一记响亮的耳光声。
谢丫丫睁圆双目,满脸震惊看着谢眠,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一切。
谢眠拍了拍手,嘴角微微勾起,“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主动求打的,我相公是斯文人,只能我来代劳了。”
闻言,王二喜嘴角晕开一抹浅笑,逐渐将内力收起。
看来用不到他出手了,就凭谢眠刚才的力道,谢水根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这个女人,竟有这等身手?
着实不简单!
谢水根捂着红肿的脸,恶狠狠瞪着她,“谢眠,你居然敢打我?你现在翅膀硬了,完全不把我这个哥哥放在眼里了。”
“哥哥?”谢眠不禁冷笑,“你误会了,我根本就没拿你当哥哥。”
原主一家人要是对谢眠好的话,她兴许还会认他们。
但现在……呵呵哒!
谢水根气得浑身颤抖,一个大老爷们儿被一个娘们儿打了,这口气他怎么能咽下?
握紧手里的树枝,他猛地朝谢眠挥去。
谢丫丫吓得赶紧出声:“阿娘小心。”
说完后,她再次缩回王二喜身后。
谢水根恨恨看了她一眼,咒骂道:“小野种,我当初就该打死你,让你还敢多嘴。”
见谢眠躲开,他继续用树枝打谢眠。
这次谢眠没躲,而是直接接住了他的树枝,紧紧握在手里。
“丫丫不是小野种,你下次再敢对丫丫说这三个字,我就直接割了你的舌头,你要是敢打丫丫,我就砍了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