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婆子在儿子的搀扶下，勉强地站起身来，心里明明怕得很，口头上仍犯贱地叫骂，“我听你在放屁，你人丑心恶没人要，人牙子，你卖了她……”

云若晗挑了挑眉，“对啊，要不我跟你去趟醉云楼，我力气大，干活最得劲了！”

人牙子不是葛婆子那种眼见力的人，瞧见云若晗刚露的那一手，便知丑姑娘不是一个好惹的大人物，他常在天圣城走动，见过各种江湖人，从来没听过一个江湖人能真正做到驯服大老虎，而丑姑娘不但让老虎俯首称臣，还认了她为主……

雪貂和火蜘蛛这种江湖上传说中的极品，丑姑娘居然轻轻松松都得到了，足以说明丑姑娘有本事，“你的容貌不符合……”

云若晗很伤脑筋地道，“给我个面子。”

人牙子一直留意着云若晗的脸色，尽量说得很是诚恳，“不是我不给你面子，先声明我不是羞辱你，像你这种破相的，就算去当婢女都没人收，小姑娘，我也要养家糊口，我总不能做赔本生意吧，拜托你别为难我，给我个面子。”

“大不了，以后葛婆子要卖季家姐妹，我都不收，我顺便做个人情，告诉同行业不收季家姐妹如何？”

天知道他说出这些话需要多大的勇气，真怕惹怒了丑姑娘，丑姑娘指使她的老虎来咬他。

云若晗摆了摆手，“那你……滚吧。”

“好咧，我这就滚……”以后他再也不做王家的生意了，实在太可怕了，简直是拿生命在拼。

葛婆子整个人懵逼了，“人牙子，那不过是纸老虎，你有必要这么怕吗？叫人宰了它不就好了吗？”

人牙子头也不回地回复她，“别傻了，北凌有律例，礼遇大老虎，若杀了老虎，等于冒犯白虎王，会被官府通缉，要坐牢的……”

葛婆子心里一阵后怕，她怎么给忘了这事，在北凌，即便是普通老虎的地位也很高，何况这是一只稀有的黑老虎，不能杀的话……那把它搞来卖掉，应该很值钱。

如果葛婆子有预知能力的话，她会为自己的无知和愚蠢感到后悔，在云若晗面前温顺乖巧的大黑虎，不代表它不是只猛虎，只是村民未曾见识到何为‘老虎不发威，你们当是病猫’？

“我葛婆子偏不信邪了，丑八怪，你给我滚出季家，滚出光棍村，我们不欢迎你……”

平日里看不惯葛婆子的村民纷纷帮腔，“你王家代表不了光棍村，你一个王家继室外人管不了季家，你不欢迎，我们欢迎！”

葛婆子被怼得无言以对，只能故技重施，赖在季家门前哭闹不休，“你不滚出季家，我就不走了！”

季家兄妹顿时怒火中烧，被葛婆子的不要脸给恶心到了，“小晗，你放心留下，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季青梅忍无可忍，不想再忍，跳起来不干了，“小晗是我们姐妹认定的嫂子，谁也别想赶她走！”

云若晗笑看着王家亲戚，笑得轻蔑为鄙视，少顷，她随手掏出二十两，“此地不留人，自有留人处，胖婶，你家愿意让我借宿吗？这些银子是我的住宿食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