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的适应性，总是很强大的。

哪怕自己再恐惧的一件事。

只要那件事不能将你折磨死，你就会很快的适应那件事。

施念便是如此。

过了没多久，那些曾经她最害怕的虫子，终于不再让她尖叫，让她崩溃。

她就像麻木了一样，

哪怕那些虫子在啃噬她的身体，她也毫无反应。

只是，她的精神状态变得更差了。

有时候看到他到地牢里，曾经见了他只会恐惧害怕的她，眼睛居然会发光，眷恋的看着他。

在他要离开的时候，她还会试图挽留他。

“小叔叔你不要走……你留下来好不好？你今天还没打我……你留下来打我吧，不要走……”

完全封闭的空间，

只要他一走，地牢里就会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没有一点光，没有一丁点声音。

只有她最害怕的虫子在陪她。

这对一个人精神上地方摧残，是十分可怕的。

只有在他隔几日来一次的时间里，她才能看见光，看见人，听见声音。

于是，她对他产生了依恋。

哪怕他留下来是为了打她，她也宁愿被打，而不愿待在那种完全漆黑安静的环境里。

但他对她，仍然没有半点同情和怜悯。

又过了一段时间。

他见蚂蟥和虫子已经不能让他恐惧了，

于是，他又想到了新的办法。

某天，他拿着一条拔了牙的小蛇进了地牢。

他把小蛇塞进她口中。

他终于再次在她脸上看到了痛苦的表情，再次听见她绝望的求饶声。

梦还在继续。

后面，他又想出了很多折磨人的方法。

在一个刑法让她无法再痛苦之后，就用新的方法折磨她。

她的精神状态，也明显的变得很差。

渐渐的，似乎任何方都无法让她痛苦了。

不……

准确的说，她的精神问题太大，大到忽略了自己，眼里只有他了。

每次看到他，她都很开心，

脸上不再露出惊恐恐惧的表情，反而是期待和兴奋。

甚至在他去找她的时候，还会主动询问：“小叔叔今天要用什么办法来折磨我？”

“小叔叔正聪明呢，每次都能想出那好好的点子~”

“对了，小叔叔你看，我的手臂断了哦，昨晚不小心睡着了，身体一下拉，就把左手给拉断了，小叔叔你开不开心？”

“小叔叔你怎么一点表情都没有呢？难道断一根还不够吗？”

她呢喃着，

随后，身体用力下沉，锁链绞紧双手……

“咔擦——”

清脆的骨骼断裂声，在地牢里格外刺耳。

可她却没有叫，甚至没有在意自己双手都断了的事。

她脸上露出笑，讨好的看着他：“小叔叔，我现在双手都断了，你开不开心？”

“如果小叔叔开心了，今天能不能多大我几个小时？多陪我几个小时？”

…

…

这次的梦很长很长。

他看着施念从一个自闭的孩子，在他的折磨下，逐步失了神智。

但哪怕她明显已经精神不正常了，他也没有放她出去，仍然把她吊挂在那个阴暗潮湿的地牢中。

直到五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