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欣然道:“母亲,你还记得,那日李梓萱回门,遇刺一事吗?”
王氏思索了一下,“记得,好好的,提起她做什么?那个贱人,早晚我非扒了她的皮不可!”
李欣然道:“哎呀,母亲,你忘了,王子献那个护卫,当时中了箭,那箭头上淬了毒,听太医说,他中的可是五毒散!”
“那又如何?”王氏问道。
李欣然白了她一眼,“母亲,你糊涂了!当时,是李梓萱救的他,我记得,她给那个护卫服下的,是什么解毒丹!”
王氏眼前一亮,“你是说?”
李欣然点头,“她连五毒散的毒都能接,更何况我这只起疹子,全身瘙痒的毒,肯定更不再话下。”
“而且!”她的眸光阴沉下来,道:“我怀疑,我的毒,就和她有关!”
“明明上午我还好好的,可自从宫门外回来后,我就感觉不对劲,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王氏闻言,怒从心起,“那没娘养的贱种,居然敢给你下毒!”
李欣然阴沉的说道:“除了她,还会有谁害我,只是,奈何没有证据。”
王氏道:“没有证据又如何,咱们家那老太婆,可盼着你嫁入太子府,给她光耀门楣!”
她冷哼道:“我这就去和她说,让她去找那贱人拿解药。”
李欣然点头,她只想早点拿到解药,距离下月初八只有半个月之余,一定要再次之前,把肌肤养好。
太子同时纳两名侧妃,府里还有一位正妃,她要是这付样子嫁过去,必然会让太子厌弃,没有夫君宠爱的侧妃,她在太子府,将如同笑话一般!
这药浴似乎不怎么管用了,身上又起了痒感,李欣然恨恨的握紧双手,长长的指甲掐进肉里,不管再痒再痛,她都要忍着,决不能如笑话般活着。
李母的房内。
她见到王氏来,冷眼问道:“太医走了?欣然怎么样了?”
王氏顿了下,哭道:“老祖宗,欣然她...中毒了!”
李母一惊,手上一个不稳,茶杯摔碎在地上,怔怔道:“你说什么!中毒?”
王氏点头,“是中毒。”
李母从震惊、痛心中回过神来,“那太医,可有解毒之法?好端端的,怎么会中毒了呢!”
王氏摇头,掩面哭道:“老祖宗,太医说除非有解药,否则不能好啊,欣然下个月,可就要嫁入太子府了,若因此被退婚,我们李家的脸面,往哪搁啊!”
李母瘫坐在榻上,哭道:“李家的列祖列宗啊,这可如何是好啊!”
王氏擦了擦眼泪,道:“老祖宗莫急,还记得那日,献王夫妇回门,在李家遇刺,献王爷那个护卫身中毒箭,梓萱给他喂了颗解毒丹,毒就解了。”
“那可是五毒散啊,见血封喉,就这样,都被救活了。”
她眼睛放光的道:“若是把那解毒丹,给欣然服下,那还不是小试牛刀,立竿见影吗!”
李母一听,立马停止了呜嚎,回想着那天的事,说道:“这倒是真的,我和嵩儿可是亲眼见到那护卫被萱丫头救活了的!”
“是啊,老祖宗!”王氏顿了会,几次欲言又止,才道:“只是,梓萱对我和欣然抱有偏见,怕她未必肯把解药给我们。”
说到这层,李母的脸上亦是有些难色,片刻后,才下了极大的决心道:“这关系到我李家的兴衰荣辱,想她不会见死不救的。”
王氏道:“这可不一定,欣然上午还好好的,下午去送太子的时候,在宫门口见她跪在那,原是去好言相劝的,可自打那回来,她就感觉浑身不适。”
“说不定这毒,就是她下的!”她面容扭曲的说道。
李母面露疑色,但心里已经倾向于王氏的说辞,道:“没有证据的事先不提,现在最要紧的,是要到那解毒丹!”
王氏点头,“老祖宗,这件事,就只有拜托您了!她与我水火不容,我若是去找她,定要不回那解毒丹的。”
李母点头,“欣然还在水里泡着?”
王氏道:“可不是吗,一出来身上就发痒,泡了这么久,手上都开始脱皮了,真是心疼死了!”
李母叹了口气,站起身来,道:“嵩儿还没回来,看来只有老身我,豁出脸面,去献王府,求她给颗解药了!”
“老祖宗,此事若是成了,媳妇感激不尽!”王氏跪道。
李母扫了她一眼,对门外喊道:“来人,给我更衣,准备马车,去献王府。”
“是!”在外守夜的侍女应道。
王氏这才松了口气,站起来,亲自服侍李母更衣,又伏小做低的把她送上马车,临行前还不忘道:“老祖宗,一定要把解药带回来救命啊!”
李母坐在马车内,信心满满,心里已经有了好几种谈判计策,实在不行,她就装病,萱丫头的心肠软,用此是最好拿捏的。
此刻的她,完全没有料想到,此生吃过最憋闷的闭门羹,竟来自于她最看不上的孙女。
献王府外,大门紧闭。
李府的侍从站在门口,敲了好几次的门,才终于有人来开门。
守在门口的,不是别人,正是红袖。
李母从马车上下来,见到她,心里便有数了,说道:“丫头,老身记得你,你是萱丫头的婢女,烦请去通报王妃一声,就说祖母想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