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欣然没想到她竟然把这些事都抖了出来,心中是又气又急,面上却委屈的对太子说道:“太子,我自知身份卑微,妹妹平时就是这样仗着身份,总欺负我和母亲!”
“母亲却告诉我,我这个做姐姐的,一定要忍让,好在父亲心疼我这些年受了委屈,这些天一直在与族长周旋,好将我纳入族谱,呜呜呜……”
李欣然掩面痛苦,她避开梓萱的话题,以装可怜博同情,同时又表明了自己即将成为堂堂正正的李家大小姐。
见她梨花带雨,太子又心疼又心软,道:“别哭别哭,以后有我给你做主,没人敢欺负你。”
梓萱看得直犯恶心,难得理他们,对公孙大人道:“大人,这里的情况您也看到了,就交给您了,我去看看王爷!”
公孙大人点头,“放心吧!”
说罢,他拿出令牌,和衙门的富察大人交涉。
梓萱穿过一路废墟,在内堂看到王子献,只见他坐于一片凌乱之中,对外界翻箱倒柜的嘈杂,恍若隔绝于世。
王子献感觉到了她的气息,抬头儒雅的一笑,“回来啦!”
梓萱知他最喜干净整洁,如今却因为自己的过错,导致他身处杂乱不堪的环境,鼻尖不由一酸,眼泪不争气的掉下来。
王子献见她落泪,神色一怔,想推动轮椅去梓萱身边,奈何地上的杂物太多,根本走不动。
梓萱赶紧上前,搬开他面前的杂物,看到那套他最喜爱的茶具也被摔在地上,终于忍不住抱头泣泪,口中不断重复道:“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与王氏斗!”
王子献来到她身前,坐在轮椅上的他,硬是把梓萱从地上抱起,细细擦着她的眼泪,低声道:“不是你的错,人心险恶,避得了今日,也避不开明日。”
梓萱内疚极了,眼泪没止住,反而越来越汹涌,如同夏日大滴大滴的雨点,“是我连累了你,早知这样,还不如被成婚那日,被刺客一刀杀……唔……”
王子献低头吻住她的嘴,本意是不让她胡说八道,可吻下去的那一刻,脑袋竟然一片空白。
梓萱也是一愣,泪眼朦胧的呆看着他。
突然,“啪”的一声脆响。
青纱站在侧门,看着他们拥抱和亲吻在一起,手中的瓷器摔在地上。
梓萱一惊,立马从王子献身上站起,看到门口似乎想要杀了自己的青纱,神色一禀。
很明显,青纱眼里的嫉妒,大于愤怒!
王子献显然也看到了,不悦而肃寂的喊了声:“青纱!”
青纱闻言,这才掩了掩满目嫉色,福了福身道:“王爷!”
梓萱擦了擦残泪,静听他们主仆对话。
王子献道:“院里的事不用管了,会有人来处理的。”
青纱双手抓着裙摆,生硬的应了声:“是!”
“下去吧,我和王妃还有事商量!”王子献淡然道。
青纱满眼妒色的看了眼梓萱,以前,府中的事,王爷总是与她商量的!
可现在,竟然和一个什么也不懂,还毁了这一切的女人在一起商量!
但王爷的话,她只有服从的义务,片刻后,青纱才不甘愿的应道:“是!”然后才转身退下。
内堂又只剩下梓萱和他。
青纱为什么会满眼妒色的看着自己,无非是因为喜欢王爷,若王爷若没有给过她那样的错觉,她又怎会如此不甘!
这场喜欢,归根到底,原因还是他身上。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通报声,“大理寺公孙大人有令,停止搜查,停止搜查,于院前集合!”
梓萱闻言,方才冷静了些。
她收起脆弱,冷然道:“我把刘婆子和王氏昨日的签字画押条,给了公孙大人,也说清了来弄去脉,衙门的人已经停止搜查,想来也不敢再这么掘地三尺的大肆搜查。”
王子献听出她声音里的冷漠,心下一怔,沉默了会,才道:“我去会会他们。”
梓萱沉沉的叹了口气,站在他背后推着轮椅,道:“我和你一块去!”
此事毕竟是由自己而起,自然得随他一同出去对付着。
王子献没有拒绝,神情恢复了往日的冷峻。
外堂内,太子正在和公孙大人争吵。
太子命令道:“不要停止搜查,否则治你一个不察之罪!”
公孙大人不卑不亢的说着律法与理由,最后道:“太子和富茶大人听到的只是不实举报,而我手里却有真凭实据,且黄金已封存在大理寺内,待查明真像后,只需等皇上发落!”
“这样毫无根据的,以蛮横手段搜查献王府,实在令人愤慨!”
太子指着他的鼻子道:“今日你是查还是不查!”
“不查!”公孙大人断然拒绝。
只听“哐当”一声,太子一脚踢碎了花盆,正欲发作。
王子献从外进来,冷声道:“太子怎么还在我王府。”
太子闻言,转身看向王子献,又别有深意的看了眼梓萱,道:“王兄这是何意,我和欣然,特意来探望王嫂,病了这些日,也不见在外走动,怪叫人担心的!”
梓萱冷然道:“方才已经见过,我已无大碍,太子尽可走了。”
太子罢手道:“探望王兄王嫂是私事,本太子还有公事在身,我问了衙门的富察大人,听说王嫂你偷盗,还是私藏了夏侯府的黄金,黄金案本就闹得满城风雨,本太子有责任在此监督官府查办。”
梓萱看着满地狼藉,心中气愤,冷声道:“这里好歹是王府,衙门的人总得顾着些王爷和皇上的面子,所以,是你,命令衙门的人这样翻箱倒柜的搜查,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