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也没想到会这样,此刻,她再看向梓萱时,眼里已不是来之前志在必得的不屑,而是深深忌惮!
她彻底认识到,那个被自己亏待了数十年的贱蹄子,已经不容小觑了!
刘婆子恍然大悟,以为梓萱在唬她,奋力挣开红袖的压制,跑去王氏跟前跪下,抱着她的大腿哀求道:“夫人,您相信我,她真给我喂了药,您若不信,现在就找个郎中来看看!”
王氏嫌恶的扫了她一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她踢了一脚,却甩不开,被刘婆子抱得死死的。
胡氏见事情已无回旋的余地,生硬的行了个礼,“王爷,王妃,我先告辞了!”
“二伯母急什么,王府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梓萱看了眼相九,让他把人拦下。
胡氏被拦住去路,不由怒道:“怎么,我可没犯事,刘婆子也与我无关,你们想干什么!”
梓萱不急不缓的道:“自然是请郎中和太医一起给你和继母请脉了,免得从我这王府出去后,有个三长两短的,我王府可说不清!”
“来人,去请太医和郎中来,两个大夫都看过,自然就问题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胡氏出不了这王府,只能听从梓萱的安排。
梓萱重新坐下,慢悠悠的说道:“这五百两黄金,继母是替刘婆子还了,还是让她自己给呢?”
刘婆子心慌气短的看着王氏,她连五百两银子都没见过,跟别提黄金了,哭求道:“夫人,您一定要救我啊!以后不管上刀山,还是下火海,奴婢都在所不辞!”
王氏神色冷漠而厌恶,道:“我倒是想救你,可上哪给你去弄五 百 两黄金啊!”
刘婆子顿时萎靡下来,五百两黄金啊,夫人若不帮她,那就彻底完了!
她扭头看了看梓萱,眼里闪着汹涌的恨意,又透着能从地狱回到人间的祈求。
“看来老婆子只有以死相抵了!”说罢,她欲一头撞墙。
却在离墙一公分的地方停滞下来,相九及时封了她的穴位,所以动弹不得。
梓萱道:“我这院子新着呢,你就是想死,也不该死在这里,多不吉利!”
说罢,她笑看了眼王氏,道:“继母不想给刘嬷嬷出这五百两黄金,也在情理之中,她自己呢,就是砸锅卖铁,也定是拿不出这钱的。”
“我听说,她是你的亲信,想来一定知道不少秘密,既然赔不起钱嘛,不如先押去大牢里审审,说不定有更大的收获呢!”
梓萱人畜无害的对王子献道:“王爷,这件事就拜托你啦?”
王子献勾了勾唇,道:“没问题。”
“等等!”王氏急忙道,她是万万没想到,今日“羊肉”没吃饭,反而惹得一身骚。
梓萱佯装一脸讶异的看向她,道:“怎么?继母觉得哪里不妥吗?”
王氏缓了会,才故作从容的说道:“无有不妥,王妃做事越来越周祥了!我很放心。”
“不过……”王氏道:“这刘嬷嬷是我的老家人,又伺候了我那么些年,这心里啊,还是舍不得!”
梓萱勾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有孙管事和杜大娘的证供已经足以,刘嬷嬷这些年并不在李府伺候,且又脱了奴籍,暂时先放过她无妨。
更何况,她不出今晚,就会来腹痛的来求自己!
可王氏这些年霸着母亲的嫁妆,没少得瑟,如今虽然都要回来了,但不让她吐出些利息来怎么行!
王氏顿了顿,才下定决心说道:“好在她没惹出大祸,这五百两黄金......我替她给了!”
“这才对嘛!”梓萱懒懒的说道:“红袖,去准备纸墨。”
她看向王子献,笑道:“还得麻烦王爷帮我,将刘嬷嬷打碎幽兰的事实陈情于纸上,签字画押,另外,再写一张欠条给继母,最迟明日午时,我便要收到五百两黄金。”
这样,既不怕王氏赖账,也不怕刘婆子使诈了。
王子献深知她写的字不堪入眼,不过,对她这样献媚的笑容,倒很是受用,微微颔首表示答应。
梓萱看向王氏,道:“继母,明日午时送来黄金五百两,没问题吧?”
王氏深深的沉了口气,缓缓道:“不能多宽限几日吗?”
梓萱摇头,“明日午时,若晚到一刻,我将一纸状书送去衙门,把李嬷嬷抓进去。”
“好吧!明日午时,我差人送过来。”王氏狠狠的剜了眼刘婆子,一想到那五百两黄金,心头如同刀割,“嗞啦”的痛啊!
相九解了刘婆子的穴位,她和王氏签字画押后,不多时,郎中和太医都赶来了。
梓萱让他们一一给刘婆子、王氏和胡氏诊脉,确定无虞。
刘婆子听到郎中和太医都说没有中毒的迹象,反复问了好几遍,心中还是惴惴。
梓萱没理她,如果大夫能探查出来,那她这两日何必费尽心思,把量子做成小丸,无关毒与药,哪怕医术再高明,也检查不出来。
且这玩意虽伤不了人,但发作的时候,却能叫人生不如死。
待到事必后,她才开口说道:“各位,太医和郎中都说没问题,今日你们出了王府,若再有身体抱恙,可就与本妃无关了。”
王氏和胡氏一干人等,勉强应了声,作揖离开,刘婆子也跟在后面走了。
红袖担忧的问:“王妃,就这么放了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