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献知道她想说什么,道:“太医定会诊治出王妃感染风寒,需闭门谢客,好好静养。”
闻言,梓萱才放心的回褚安院,这样一来,戏就演的更像了。
回到自己的寝房,梓萱把门关上,今日发生的事实在太多了。
她端坐在床上,调息运气,凝神进入空间,她决定,从今天开始,好好研习毒术。
在这个以尊卑定生死的时代,一技傍身是非常必要的,至少若再遇今日这样紧急的情况时,不至于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只能以命相博。
这两日,梓萱深居简出,除了太医来诊脉,就只有红袖能一天进出几趟,送送茶水药食等,其余侍婢一概在外负责洒扫等杂务。
病中,凡那日在茶宴上,和梓萱有过结交的各府夫人,大部分都派了人来王府慰问。
梓萱让红袖把这些人以及礼品,都登在册子上,将来还礼就是了。
唯独雪宁郡主,她是亲自来的,还带了支上好的白参。
在茶宴上,梓萱就对她颇有好感,此时又不顾病中忌讳,亲自登门,可见诚意。
不过,梓萱怕被人瞧出来装病,徒惹是非,最终还是没有见她。
如此避客到第三日,中午时分,相九抓到一个在储安院内服侍的小婢女,说是去采买脂粉,结果到了脂粉铺却转道去了李府。
相九的人,是在李府外一百米左右,将她抓获的。
梓萱坐在主位,身着藕粉色的绸缎褶裙,手里把玩着淬炼过剧毒的金簪子。
这两日她可没闲着,既要静心修习,又要琢磨怎么炼毒,还得考虑如何把炼好的毒,放在身上哪个巧妙的地方,好杀人一个措手不及。
看着面前跪着的丫头,“翠青!”梓萱不轻不重的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从李府随嫁一块来的。”
翠青低头,颤巍的说道:“是,王妃没有记错。”
梓萱沉眉道:“说吧,你借着采买脂粉的由头,去李府做什么!”
翠青直呼冤枉:“奴婢只是想去看望一下姐姐,并没有去做什么,结果还没到府上,就被人抓了回来,大小姐,奴婢冤枉的!”
她不叫王妃,却叫大小姐,无非是打量着李府是梓萱的娘家,多少会顾念些情分。
“冤枉?”梓萱冷哼了声,随她来王府的几个贴身奴婢,她早在回门那两天,就让红袖去摸清了底细。
这翠青确实有个姐姐,但她姐姐早被王氏做主,嫁给王氏她哥做小妾,根本不在李府!
梓萱捏着金簪子,道:“这簪子上,淬过‘三步倒’,你若再不说实话,我便用它划破你的脸,即便得救,你的脸也会被毁了!”
“你的远房表哥还在老家等你吧!若是他见你破了相,还会为你赎回奴籍,迫不及待的娶你吗?”
闻言,翠青一颤,身体抖得像个筛子,面色铁青的摇头道:“大小姐,奴婢真的什么也没干,什么也没干啊!”
梓萱顿时没了耐心,道:“本妃有心饶你一命,既然你不识趣,也休怪我无情了!”
她把簪子前端无毒的地方递给相九,道:“相九,交给你了,把她的脸刮花。”
“是!”相九接过簪子,一副人狠话不多的样子,大呵一声:“吃里扒外的贱婢,拿命来!”
翠青顿时被吓的惊魂失魄,立马爬到梓萱膝前,哭道:“王妃饶命,我说,我说!”
梓萱朝相九罢了罢手,沉静的看着翠青,等她的下文。
翠青道:“是大夫人让我留意着王府的动静,时时向她报备,不然,不然她就叫她哥哥打死我姐姐!”
主君是可以随意处罚侍妾的,更何况还是未脱奴籍的妾侍!
梓萱道:“难怪她让你们四个在我身边贴身伺候,只怕除了你,其她人也无一不是受了王氏的控制!”
翠青没有说话,只害怕的呜咽着。
梓萱思虑了一番,才道:“相九,麻烦你去把李府来的所有人都押来,且一一问详细,抄了名单来。”
“是!”相九作揖,大步向门外走去。
跪在地上的翠青低低的呜咽,梓萱不禁有些心烦,沉闷的喝了口茶,在红袖耳边低语了句:“去把那几盆幽兰花搬到院中,记得带上手帕,不可赤手触碰盆身。”
红袖虽然不解,但毫不迟疑的应道:“是!”
大概过了半刻钟左右,相九竟相继搜罗出十几个人来,把名单递给梓萱,道:“王妃,这些都是您成亲那日,从李家来的仆役。”
梓萱看着名单,不由倒吸了口凉气,好个王氏,上至管事婆子,下到杂役女婢,都被她安排的明明白白,手伸的够宽,这是想把王府上下,都管控在她王氏的手上了!
带头的刘婆子说道:“不知王妃找我们来,有何事交代?”
梓萱的记忆里,除了对那四个贴身侍女有些印象,对这些人却是半点记忆都没有!
她看了眼名单,道:“也不知道王氏从哪将你们搜罗来我王府的,前些日,本妃不是忙着,就是病着,没空管府中的事。”
“今日,倒是清闲些,你们一一自我介绍下吧!”
刘婆子眼中闪过几分自恃和轻蔑,道:“我叫刘桂容,在厨司做事。”
她们一共十六人,一一说着自己的名字和供职,凡是王府需要用人的地方,都有她们掺在里面。
梓萱冷哼了声,王氏居然心细到如此地步,把整个王府都渗透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