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王子献,张赫不禁皱了皱眉头,道:“萱丫头,记住舅舅说的话,回王府后,一定要自己小心些。”
梓萱眉梢一沉,道:“舅舅放心,我一定会照顾我自己的,您也要保重,我给你的药一定要记得吃。”
她见舅舅黑俊俊的脸上,仍有些忧色,接着道:“舅舅放心吧,现在王府外皇上派的护卫那么多,侄女若觉察不对,立马向他们求救就是了。”
张赫这才稍稍放心,道:“我也会派人在外面盯着王府的一举一动,你若有难,便摔碎罐子呼救,他们立马就会来。”
这时,马车已经准备好了。
梓萱对舅舅慎重的说道:“舅舅放心吧,我走了!”
“好!”
张赫一直站在原地,直到看不见载着梓萱的马车,才回前院。
梓萱回王府,一路心思沉沉,舅舅不会骗她,皇帝之所以让大理寺把案件压下来,定是和王子献挂上钩了。
婚前的自己,又聋又哑,又时常从李府内传出娇纵蛮横的消息,只怕是个男人都不想娶的,可王子献,不该在婚前动了杀心。
回到王府的寝房时,她眼里已经蒙上一层冰霜。
红袖见她回来,立马从床上下来,道:“王妃,你可算回来了,刚才青纱来找你,幸好王爷及时出现,她才没发现床上躺着的是我!”
梓萱微微扯了下嘴角,道:“难为你了。”
红袖见她脸色苍白,担忧的问道:“王妃,您怎么了?可是出什么事了?”
梓萱微笑道:“没事儿!”说罢,便去隔断后换下衣服。
这时,王子献从外推门进来。
红袖正在说话,王子献让她噤声,示意她先出去。
她不放心的看了眼隔断后,正在换衣服的梓萱,轻手轻脚的出去。
梓萱换好衣服出来,看到身形清雅如竹,面貌磊落清俊的王子献,她倒无意外之色,从容的施礼道:“王爷!”
王子献似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事,道:“成亲那日,我的人确实截杀过你。”
闻言,梓萱一惊,他怎知......
“上月初七,?七在北云山看到张将军与大理寺公孙大人,在山中炙烤野兔,饮酒言笑,想来应是知交好友。”王子献千斤拨一两,说明原由。
梓萱微微垂眸,想来他是据此推测出,公孙大人和舅舅是好友至交,又知舅舅一向疼爱她,冒死也会把皇上压下的案子,透露给舅舅。
“所以你很清楚,今日我去将军府,舅舅定会告诫我,成亲那日,是你派的人来杀我。”她沉声道。
王子献眸光一沉,只道:“那并非我的本意。”
“是不是本意又如何,重要的是,你、或者你的人,的确做了,若不是舅舅告诉我实情,王爷只怕要一直隐瞒下去罢!”梓萱清冷的说道。
王子献不可察觉的蹙了下眉头,沉沉的闷了口气。
梓萱道:“和你成亲前,我的名声确实不太好,但不管怎么样,我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可在你们眼里,竟轻贱至此,拒婚不成,便要杀之后快吗!”
这时,青纱突然闯进来,道:“谁杀你了,要不是我们的人及时赶到,拦下了致命一刀,王妃你早就身首异处,连个全尸都没有,如何能炸死再活来!”
“炸死?”梓萱目光筱然森冷,“依你的意思,本妃还要感谢你们的人了?”
若不是莫名其妙的灵魂穿越,她这具身体,还不早已是黄土之下的残躯,如何能再醒来!
青纱被她的眼神所震慑,想到王爷警告她多次,颔首略略不甘的道:“......王妃言重,但我们的人,确实没有伤害到你。”
王子献森冷的扫了她一眼,道:“青纱,你来做什么?”
青纱见主子说话,抬头看向他,却被他眼中冰冷的锐利惊得心慌意乱,支吾道:“青纱是来告诉王爷,王妃的褚安院已经辟好。”
“青纱瞧您从李府回来,眼下的乌青都重......”
“退下!”王子献厉语道:“无唤不得擅自闯入!”
“是...青纱告退...”青纱目含委屈,转身离开。
梓萱平息了片刻,但仍然难平心中怒怨,即便王子献的人没伤害到她又如何,刺杀就是刺杀。
王子献道:“我知你明辨善恶,但很多时候,世道并非非黑即白。”
“我今日之所以说破这件事,只是告诉你,王府不会再有人威胁到你的生命,你可以自在来去。”
他顿了会,眸光复杂而灼热的盯着梓萱,沉声道:“本王欠你一条命,你若怨恨难平,可随时拿去。”
梓萱冷眼看向别处,不怒反笑,“在王爷眼里,生命如蝼蚁一般,生死不过一念吧。”
她重重的叹了口气,起身道:“我学的是治病救人的医术,实难苟同王爷的观点,您的命,善自珍重便罢了。”
“方才听青纱说,我的院子已辟好,那今日便般了过去吧,你我若非必要,大可不必相见。”
“希望王爷能信守承诺,我不求在王府自在来去,但愿没有性命之忧。”说罢,她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梓萱深知,这样对自己实无益处,但如今已心存芥蒂,再与他朝夕相处,也实在难为,还不如分院别住,彼此落得个轻松自在。
“本王绝不食言。”王子献眸光黯然肃冷,语气却是掷地有声。
相九见他们如此,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宽阔的脑门上急出细密的汗来,王爷明明是在意王妃的,为何不把真相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