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她说的，宋青婵紧紧握住晶核，说实在的，对于这个她没什么经验，再加上她现在控制异能还不算太熟练，好半响，她才感受到一股温和又陌生的能量从她的手心涌入体内，没现在再细细想来，有任何不适，她早上用过异能，此时更是觉得能量再次充盈，随即一些细粉就从她指缝流出。

“我听那个老大说过，晶核可以代替休息恢复能量。”

宋青婵点了点头，拿起剩下那一枚，重复刚刚的方法，这一次明显比刚刚那次更熟练更快。

吸收完两枚晶核的能量，宋青婵再次尝试使用异能，之前她一直只能控制冰霜覆盖她的单肢，比如一只手，一只脚，会短暂让她的爆发力变得更强，但这次她可以完整结出一根冰凌。它悬浮在她手心，在她手掌翻飞下，狠狠插入小吃店前台的柜体中。

冰凌几乎全部没入柜体中，寒气逼人。

姜渠惊呼了一声，哑女也看了过来，从早晨醒来就一直缩在角落的刘枫甚至抖了抖。

“太厉害了。”姜渠由衷的赞叹道，比她的异能杀伤力强多了。

宋青婵呼出一口气，杀伤力她很满意，可就这么一下，就几乎掏空了她体内所有能量，想要变得更强，她还需要更多晶核。

这时，原本吃着饼干的哑女也从兜里拿出了一枚晶核，宋青婵知道，她早晨出去的时候，哑女也跟着一起出去了，但和她不在同一个方向，所以她对她的收获不得而知，这会儿见她拿出来，她本以为是对方是打算给姜渠的，但看样子，是她自己要使用的。

昨天她只看见姜渠用了异能，还以为另外俩人没有觉醒异能，现在看来，哑女也觉醒了异能。那时她只觉得对方身体非常灵活，现在再细细想来，和正常人的速度还是有些差异的，她猜测是增强身体某些方面相关的能力。

没有过多探究，宋青婵打开姜渠先前给她的饼干，说道：“一会儿收拾收拾，搬些吃的到车上，明早出发，你们可以吧？”

她并不打算在此停留太久，离母亲出差的K市，还有很长的距离，她没时间在一个地方耽搁太久。

姜渠：“没问题。”

哑女也点了点头。

宋青婵看了一眼状态明显还不太好的刘枫，姜渠感受到她的视线，也跟着看过去，随即保证，“我会再好好开导开导她，路上也由我负责她。”

姜渠很清楚，外面现在这种情况，刘枫是一个麻烦。但是目前她还做不到将学生丢在这里，同时更不想因此给宋青婵带去麻烦，只得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

宋青婵不置可否，她答应同路却没有保证保护她们的人身安全，姜渠要管，就随便她了。

下午，宋青婵和哑女去加油站给车加油，顺便取了一些放在后备箱备用，而姜渠带着刘枫去整理小超市方便带走的吃食和部分生活用品。

再次回到小超市，里面已经尸臭冲天，再加上现在天气也挺热，那味道差点没给俩人熏晕，刘枫更是到了门口都不太敢往里了，站在门口止不住发抖。

姜渠用之前拆下来的布条蒙住口鼻，无奈地看了一眼刘枫，“我去拿出来，你搬过去。”

听着她温和的语气，刘枫眼睛一红，她张了张嘴，嚅嗫地说，“姜老师，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她说着说着，眼里就浮起了泪花，“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害怕，我也好痛苦，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被那样对待，老师，为什么他们不干脆杀了我……”

这段时间她的情绪一直紧绷着，觉得自己过得生不如死，却又不敢死，现在没了威胁，终于支撑不住，情绪开始崩溃。

看着泪流满面的学生，姜渠微微叹了一口气，作为学过律法，生活在文明社会的人，或许对于她来说这就像一场噩梦，前一刻还是坐在教室里的学生，转眼就成了别人手中的羔羊，剥夺了她生而为人的尊严，一时间接受不了很正常。

“刘枫，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无法理解你的行为，”姜渠目光逐渐变得坚定，“在那种情况下，当我们是弱者的时候，是没有选择的，我们要做的，是保持愤怒，但不要陷入愤怒，而是要用这股力量变得更强。现在这个世界已经这样了，我们至少活下来了不是吗？来之不易的机会，不该因为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轻易就放弃，你把自己困住了。”

刘枫怔怔地听着，那句“弱者没有选择”重重击中她的心脏，让她喘不过气来，她想起她曾经在网络上看到那些呼吁女性不要过度追求瘦与美，脱掉没必要的束缚，要强身健体，弱者没有选择的自由，也不要把自己的自由放在任何人的良心上。

她当时只觉得太过于刺耳，也觉得这些人太过于极端，现代是文明社会，人人平等，尽管女人天生比男人更加弱势，但她们已经得到足够的尊重了啊。

哪有她们说的那么夸张呢？

可是她短短几天就深刻体会到了这句话的重量，在被那些人暴力压迫时，她没有选择，也得不到尊重。

“那我该、该怎么做……”刘枫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二十年来的价值观因为受到了巨大的冲击，让她感到了无比迷茫。

姜渠看她脸色又苍白了几分，终究还是不忍心再说什么重话，“现在不需要你做什么，只需要你好好振作起来，活下来是现在最重要的事，等到了幸存者基地就好了。”

她适时给了她一个目标。随即又道：“还有，你要好好去跟哑女道个歉，那天如果不是青婵，我们或许没那么容易都活下来，她生你的气是很正常的。”

*

晚上所有人回到小吃店，刘枫状态好了不少，主动走到哑女身前，郑重地跟她道了歉，哑女瞥了她一眼，没理她，刘枫有些尴尬，又道了一声歉后走到宋青婵面前和她道谢。

宋青婵摆了摆手，收了她的谢意，随即便和姜渠商量起了路线。

她早早就考了驾照，有空闲时间，就会开车独自去各个城市旅行，C市她去过，大学的位置她也知道，只不过她一路开过来，除了碰见车辆堵路，还看到了一些山石和树木倒塌在路面，有些道路也有些损毁，所以到时候说不定还得绕路。

“是的，从那个收音机听到的，有些地区不光有丧尸，还发生了天灾，严重程度各不同。”姜渠道。

但看样子，这边受天灾影响不大。

宋青婵：“今晚好好休息，明天一早出发。”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