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扎伤口的时候，在姜渠的有意解释下，宋青婵大致了解了她们三人的遭遇。

姜渠是Q市文理学院的大学老师，而刘枫是她的学生，她当时正好在上刘枫班级的课，同样也是突然失去了意识，等一教室的人醒来，校内已经变成了炼狱，还活着的人拼了命逃往校外。

只是没想到校外情况更糟糕，更何况那时候正是夜晚，没有灯光的城市，到处都是吃人血肉的怪物与奔逃的人。

刘枫也就是在这时落在了逃跑的大部队后面，她时常为了减肥过度节食，爬楼梯都累得身体发软，此时脚上还穿着一双有跟的小皮鞋，这导致她的身体在奔跑中超负荷，很快就腿软摔在了地上，试了好几次都没力气起身，她有些绝望，丧尸的嘶吼声让她眼泪不止地流。

突然，一道光打了过来，然后她被人抓住胳膊拖了起来，那人喘着粗气，也不说话，拉着她就跑，她咬着牙，终究是求生欲望占了上风，忍受着脚上的疼痛与身体的乏力，努力跟上脚步。

等她们找到了藏身的地方，她才知道是姜渠救了她。

俩人就这样藏了两日，饿得头晕眼花，她们藏身的地方是一家打印店，她们翻遍了整个店也没找到任何吃的，靠着饮水机的水度过了这两天，但一直不吃东西显然不行，最后不得不决定出门寻找吃的。

白日里看这座城市更加糟糕，姜渠深知再待在这里等待救援不是长久之计，出来找食物都很危险，她和刘枫的家人都不在Q市，还不如离开城市去外面看看情况，说不定还有机会回家，万一只是Q市有这些怪物呢？

只是她们当时没能意识到，法治社会都避免不了一些人渣畜生，更何况是现在这么混乱的时候，当秩序开始崩坏、没有法律与道德约束的时候，也会放大某些人作恶的欲望，出城的路上，她们只记得防备丧尸，没想到最后却被一群男人盯上。

面对两个女人，男人们对她们的反抗显然不屑一顾，毕竟男人天生比女人力气大嘛！他们要制服女人肯定轻而易举。他们从小就被周围人这样告知，对此也深信不疑。

刘枫确实被制服得轻而易举，实际上好几个男人都比她矮，但她高中时却因为太高被人说壮自卑过，所以她拼命减肥，不敢运动怕长出肌肉再被人说壮，体质就此越变越差。看着姜渠越跑越远，她这一刻突然无比恨自己为什么要节食不运动，恨脚上那双让她行动不便的矮跟小皮鞋，连逃跑都跑不了。

姜渠本来是有机会跑掉的，但看着学生被那些恶意满满的男人抓住，又开始犹豫了，醒来那天，当时大部分人自顾不暇，可手机的手电筒光照到摔在地上的学生的脸时，她却还是停下脚步拉了一把，说到底，是她作为老师的责任心不允许她放任不管。

也就是这犹豫的一瞬，她失去了逃跑的机会。

*

“那她呢？”宋青婵用眼神示意安静坐在一旁的哑女。

姜渠神色沉了几分，“哑女是那群人渣在这个服务区抓到的，我没想到他们连未成年的女孩都……”顿了顿，她没有说下去，看宋青婵面色也变得不好起来，继续说，“没有发生那种事，他们将我们抓来，对我和刘枫最多言语和手上不干净点，现在外边这种情况，他们没找到机会……而哑女咬掉了最开始朝他伸手的男人一根手指，虽然她被打了一顿，但是到底是不敢再对她做什么。”

被他们言语和揩油她一开始也感到耻辱过，也知道一旦等这些男人寻到空子，她们会面临什么。但她后来也想通了，该耻辱的不是她，她从不觉得这一刻的屈辱就是永远，但刘枫显然受到了极大的打击，男人们不允许她们过多交流，她时常都能看见刘枫眼里流露出的绝望神色，却没办法开导她。

哑女倒是完全和刘枫是一个反差，她眼中的火苗从不曾熄灭，显然是打不服的类型，越打她就越凶，尽管她暂时逃不了，也没有让那些男人好过，这也是那些男人不愿意放过她或者杀了她，继续留在这里泄愤的原因。

“那你们先前是怎么回事？”

姜渠：“他们先前去药店搜集药物，我在帮他们搬药品的时候，偷偷藏了一些泻药，这次到服务区后他们让我们煮热食，我她俩大致说了计划就放进去了，足够他们全部拉到脱力分量，这样我们才有机会报复和逃跑。”

她们一路上被克扣吃食，又不时被折磨和殴打，身体虚弱是必然的，武器更是看都不让她们看一眼，硬碰硬机会不大，也是等到进入这个服务区才找到机会。

“刘枫她平时就是个胆子比较小的姑娘，”姜渠叹了一口气，“这阵子她也是过得很艰难，精神状态不是太好，端汤的时候因为太紧张被这个团队的老大看出了异常。”

哑女听她这么说，眼神变冷了几分。

宋青婵看了一眼躺在旁边已经晕过去的刘枫，纤细柔弱，她看起来比姜渠还要高一些，却比姜渠更瘦，仿佛一阵风都能将她吹跑，或许有人会欣赏这样的“好身材”，但是宋青婵却只看到了脆弱，哪哪都是弱点。

没有过多在她身上展开话题，宋青婵问出了她最好奇的问题，“我之前看到，你手心凭空出现的水柱，是怎么回事？”

姜渠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你是说异能吧？”

宋青婵：“异能？”

“没错，”姜渠点了点头，“可以理解为一种特殊的能力？我其实也不大理解，是刘枫说她在小说里看过，说我这个叫做水系异能，所以我就暂时这么称呼它。自从拥有这个能力后，我的力量与体力都增强了一些。”

说完她又接着道：“现在异能用处并不大，你看我刚刚，也只能用水干扰她们，而且过度使用脑袋还会刺痛，有时还会失控。不过刘枫说异能可能分等级，我现在这样的，说不定只是在一阶，或者一阶都不算，只能算是刚觉醒，使用的能量有限才会这样。”